《儒尊雅少》 分卷阅读1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 书名: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文案 那年宴会,惊鸿一面,不悔初心。然,在这场折子戏中,谁又才是迷失在梦里的琉璃? 狗血小白还会有雷...大片飞洒,躺着也会中枪的..江湖偶尔穿插.宫廷文不太会写,有很多的雷bug请不要在意...文笔不好,请随便看看,欢迎光临~~~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阡容 ┃ 配角:阴策梦 ┃ 其它: ☆、第一章 阡容 ?  将军府,琥珀杯,清凉酒,丹姿容,合欢花。阙亭拱立、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那庭院中,坐落着清风明月,花间俏公子。 一名身着白衣纹有棕色云卷纹的青年豪爽的喝着酒,英气逼人,豪气外放间别有一番温柔。“阡容,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喝酒了,果然还是两个人喝酒有趣,一个人举杯对月太过凄凉了。”仰头而尽,不愧是人人称赞,皇帝满意而又万夫莫敌的白子轩将军。 在白子轩的另一边,端坐着一名高挑修长的公子。白衣绵绸,绣着雅致牡丹花纹的金边洋洋洒洒风流温柔,身后披着。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柳叶眉下是一双过长的睫毛,抖翘抖翘的,一睁一闭都是迷人。而睫毛下,一双狐狸眼的细长紫粉色双眸更是叫人心魂神荡。淡色嘴唇勾勒一抹微笑,如沐春风。三千青丝轻微颤抖,长的几乎垂落于地,。那公子的耳朵异于常人,竟是尖耳。那尖耳内涡上,点缀着三粒水钻,并于下耳垂旁各有一枚白色耳钉。温和儒雅,如沐春风,让那公子看起来更加温和迷人。 手持金色牡丹,绣有波浪纹水晶扇的阡容温和笑容,紫粉色双眸流转狐狸眼,“醉笑三千场,陪君邀杯酒。不醉不归。”一饮而尽,摇头低眸间,琉璃水钻闪耀迷人光华。 白子轩英俊潇洒,肌肉强健身强体壮。比起阡容,真是男人味十足了。倒不是阡容不是男子,只是有些瘦弱,长得比较些许女相了而已。只是些许,仅此而已。好歹阡容堂堂男子汉,礼部尚书,怎的也不会叫人眼花看成女子。不然,阡容估计要生气了。虽然,白子轩没有见过阡容生过一次气。一次都没有过。撒个娇的小脾气,都没有见过。 “你我相识几年了,除却时时刻刻看着你穿这身耀眼的白外,还真没见过你发脾气。”白子轩潇洒豪放,但那是在外人看来。在阡容这里,就显得有些木讷老实外加沉默了。你看,现在他就是在没话找话。 好在阡容知道白子轩的性格,笑道,“你我相识三年,那时我还是礼部尚书,但你却是凯旋而归的大将军。后来,我们是因为性格相交,成为朋友的。”闻着酒香,阡容的脸如玉温柔,勾勒着一抹微笑,“身在礼部尚书这个职位,不犯人不理人,我又为何要生气。” 白子轩挠头,好吧。他们职位不同,说的话也多多少少不在一起。 月夜如水,凉薄冰冷。 “三天后,我就要前往边关了。匈奴那边不满我皇赠送的礼物,大声宣告我皇破坏两国友谊,瞧不起他们,送来了战帖。真是,明明是自己的贪心不满足自己,反说我国破坏友谊。”白子轩叹气。身为国家的栋梁加将军,一生都是要奉献给国家的。为的就是自己的国家和天下苍生,不受战火屠杀。 合家团圆,一世长安。从他当上将军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他一生的志向。为此,血战沙场,白骨黄土,他都不后悔。 阡容给白子轩倒满酒,“为了三天后的出发和日后的凯旋归来,阡某在此先干为敬。祝君一路平安,胜捷归来。”一饮而尽的阡容,脸上温和但恭敬严肃。可见他对白子轩的尊敬和佩服。 白子轩也一饮而尽,看着阡容道,“我不会说什么好话,也不太懂什么弯弯绕绕的。阡容,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阡容挑眉,温和的笑着。“官场的事情我不懂,但战场上的事情,我不是当假的。若是哪一天,你在宫里当累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情,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回来。” 阡容点头,端起酒杯看着天边明月,“将军想太多了。官场嘛,不就那么回事嘛。那里有什么合不合的,阡某只是性格问题而已。而且最近科考就要开始了,身为礼部尚书的我,怎么都要做好准备啊。唉,没办法。科考开始了,一大堆的好客请客送礼,一个礼部尚书的阡某,实在头疼。”那双紫粉色双眸清澈干净,虽然偶尔闪过一丝神色。 白子轩看着温和的阡容,摇了摇头,手却是拉住了对方,“阡容,...不管你有多么疏离,我希望你记得,在你的身后,我永远都在。”常年拿着武器的手有些许老茧,但并不妨碍这双手想要保护对方的心意。 阡容略显惊讶,赶紧拿出手,拍了拍白子轩,“将军,你喝醉了。”白子轩摇头,还要拉他的手,但阡容已经站起身来,腰间粉色牡丹玉安静的扣在金线扣白流苏上。 “将军,天色不早了,为了您有最好的精神面貌,阡某就不打扰了。”拿着扇子,转身离开,“将军出发的那天,阡某定为将军送行。”声音远方,背影远去,不曾回头,即使那依旧是温和有礼。 白子轩看着远去的白衣,又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沉默许久,又喝了起来。 不知喝了多少,在白子轩喝醉睡了过去前,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 琉璃阡容,温和有礼;潇洒云鹤,长枪为国。 出了将军府的阡容,走在回家的路上。月晴月缺,家家户户还是照样过着。沿途看着这些平凡却幸福的家庭,阡容紫粉色双眸流转,路过这些人家,随便看看,停停,走走。待来到一处人不算多的小面馆时,停了下来。 面馆老板看见来了客人,熟悉的打着招呼,“小伙子,还是老样子。”嘴里说着,手上不停,不一会下的面就做好了。 阡容的相貌较好,温柔清浅,肤如凝玉,身姿悠然淡雅,天地无垠。坐在椅子上,月下清风,白衣摇曳,牡丹静香,似笑非笑,似超然似春光,少年意气,谦和风骨。 面上来了,淡淡清香。碗中,细长面条如玉盘旋,撒上些许香菜紫菜点缀,放上香油辣椒,吃上一口,天上那得几回闻。 阡容一口一口安静的吃着,面馆老板也没有吵他。只是说了一句话,随后便再无声音了。 “记得你三年前来的时候,是个礼部尚书,三年间,时时都来这面馆,却不见你升个一官半职的。唉,人生不如意,官场也不是那么好混的。真是难为你这样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了。” 阡容吃着面,轻轻吹了吹热气,没有说话。 待一碗面吃完,打更的时间已经到了亥时了。站起身,付了钱,阡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 容拿起水晶扇,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面馆老板出来收拾时,看着远去的阡容背影,在转头看向桌子时,恍若出现了幻觉。 在阡容刚刚坐过的位置上,依稀隐约看得见一名白衣青年满脸笑容的看着身边比他大一岁的沉稳潇洒的灰衣青年。那白衣青年就是阡容,只是和现在的阡容不同的是,这时的阡容脸上是温暖的笑意,尤其是在对着灰衣青年的时候,笑的更耀眼了。而那灰衣青年则是...... “云鹤,你的身体才刚刚痊愈,吃点面食对你的身体好。来,多吃点。老伯这家的面可好吃了,我在你不在的时候就天天来这里。”白衣阡容亲自动手,给他浇上热汤。 季云鹤也就是灰衣青年脸上苍白,但能看出对方正在恢复期间。他看着碗里满的不再满的面条,阻止了阡容的疯狂进食,“够了,这么多,我可不想在躺回去。”拉过阡容,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你也安静的吃面吧,小心把老伯的客人都吓走。到时候老伯管你收钱,我可不管你。” 阡容瞪着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他。季云鹤不为所动。见生气没有用,阡容变换战术,拉着季云鹤的手撒起娇来。 “云鹤,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你看你受伤了这么久,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不会见死不救。”温和有礼的阡容一派正经,撒起娇来的阡容更是美得叫人鼻血四溅。 好在季云鹤看得多了,忍耐力增强,不然真的有可能在躺回去。“我不会。我不会不管你的,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抛你而去。阡容,这是我对你的诺言。”拉过阡容,搂着他,无声温暖。 阡容笑的很开心,尤其是在季云鹤的怀里。 清风一夜,老伯再度回神,眼前物是人非。 无奈叹气,转身离去。 推开大门,一个扫帚迎面而来。伴随着震天怒火和女人的责怪声。 “还知道回来?下了朝就一天不见你,你又去哪儿疯玩去了?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能不能不老让父母为你操心啊。”阡景成气呼呼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有礼却又翩然而过的自家儿子,气的一个劲的找着扫帚,浑然忘记了扫帚已经被他扔在了大门外。 阡容的母亲拉住了阡景成,责怪几句道,“你自己也说了,容儿都这么大了,能出什么事情。在家不是被你说这说那,就是...徒增烦恼,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就不行?!我看憋你几天,你就明白儿子的心意了。”说完不再看更加暴怒的阡景成,连忙去安慰自家儿子去了。 阡容回到屋,放下扇子,脱下衣衫,便来到了梳妆镜台前。将一头墨黑三千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水盆里,一点一点的清洗着。 阡容母亲来到屋子的时候,就看见阡容正在洗头,连忙走过去帮忙。 “容儿,不要在意你老爹说的那些话。他今天只是气你在朝上散漫,又在下朝的时候无视他,直接离开。”将阡容的头发仔细清洗,只见那水盆里的水,竟是一下子就变成了黑水,竟是染料。而阡容原本的黑发在染料的褪下后,恢复了原本颜色。 阡容没有动作,“我知道。不过,老是和自己的爹黏在一起,我们说话又有不同理念,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还不如去赏花弄月,去找些朋友来得痛快。”紫粉色双眸看着水盆的黑水,平静如初。显然,阡景成的话,他果真没有听进去。 阡容母亲叹气,“聊不到一起去,那就不要强迫。散散心也好,省的给我家宝贝儿子累成皮包骨。”拿着毛巾将阡容头发上的水擦干净后,叫人将水倒了。 “来,给你梳梳,不然明天就不好染色了。”阡容听话的将毛巾拿走,一头雪色三千的长发披散在肩。 如雪晶莹,配上阡容的容颜,却是少了温和多了冷漠,虽然冷漠里带有干净和孤傲。如果还要在加上一点的话,那就应该是任性了。毕竟连自家老爹的话都不听,来去如风,的确任性。 阡容看着母亲给自己梳头,如玉的脸庞忽然露出了笑容。“娘,最近府外有什么可疑的人吗?”科考临近,他虽然散漫,但好歹是个礼部尚书,任职期间多多少少要认真点的。 阡容母亲仔细的梳着头,低头想了一下,“没有。”阡容点头。“哎呀,不要想那么多,科考而已。你用心监考就可以了,其他的事物无视他们就好了。我和你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再好的礼物我们都不收的。你放心吧,绝不会让我儿子在朝廷上难做的。啊。”阡容的父母性格很好,属于不惹事但你也不要惹我的状态。而阡容这无视人的境界,大约是从母亲这里遗传的。 阡容点头,看着镜子里白发三千,似笑非笑。 ☆、第二章 状元 ?  天一亮,某府邸又响起了震天怒吼。 “阡容,一大早上的你又作什么!”正从阡景成书房走出的阡容安全躲过了飞溅而来的纸团笔墨砚台花瓶,站在庭院里,满含笑意的看着暴怒的阡景成顶着老虎须、黑眼圈和红鼻头加上那气的爆红的脸蛋。恩,阡容笑的更温和了。 抚了抚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水晶扇文雅谦和,“没有,只是怕爹在书房睡过头,受了风寒让娘担心。当然,若是你们想增加一下感情的话,那就当儿子多此一举,破坏了两位老人家的兴趣。”说着含着一头已经变回墨黑的头发,扔给自家老爹一个媚眼后,转身离开。 “今天是科考的第一天,我可不想被找麻烦,先去了。晚上,我去溜达溜达,回来的会晚些,不用等我了,都早点睡觉吧。 ”一身官府的阡容,依旧温和。但,更多的是认真和...孤傲。 阡景成渐渐熄灭了怒火,望着闻讯而来的娘子,无声叹息。“容儿这个样子,如何叫人不担心。让他无视众人,恣意而活,也就随了你的性格。” 阡容母亲看着自家相公这副模样说着这般认真却无奈的话,强忍着笑意推他去洗脸。 “就随了我的性格怎样!去洗你的脸吧,也不怕被下人笑话。”阡景成回头看他,她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随他心意而活,恣意又有什么不好。比起三年前,我倒觉得现在的容儿过得很好。” “所以,随他交朋友,随他沉溺和季云鹤的恋情无法自拔,随他生无可恋心若死灰自生自灭?!”阡景成的话中,包涵了心酸和无奈。 阡容母亲将门关起,声音里冷漠却也伤心,“那也好!破了他的情,恣意妄为的生活,他会比现在更自在。即使失去了爱人,但他终究活着。当初容儿和季云鹤在一起,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但也都同意了。虽然后来季云鹤的离去,让容儿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但何尝不是让容儿成长了。男儿恋本就不同于普通爱情,我们拦不住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 就不要让他们更伤心。...或许,是他们无缘吧。也或许,是季云鹤一生都护家卫国,或许是...人生的必要成长吧。” “季云鹤季将军虽然离去了,但...容儿却从当年那个懵懂撒娇的孩子成长到如今温和有礼又有志向的孩子。对季云鹤,容儿的心,痛的比我们更伤。” 门外的下人听见季云鹤三个字,都一脸可惜悲伤。一如他们也为自家公子和这位护国而死的将军悲哀。 一身官服的阡容手打着水晶扇,走在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明显人多了起来店铺、府邸。温和的和每个人打着招呼,有礼疏离。 忽然一侧闯出一顶轿子,风扬轿帘,露出了紫色仙鹤的官服。阡容愣了下,躬身一礼,“阡容见过周大人。”不等对方说话,自己就起了身。 那轿帘里的周铭己大人笑呵呵的,“今日科考,就劳烦你多多注意了。恩,时间不早了,本官还有事情,也不打扰你去监考了。”起轿,周铭己走远。 阡容抬头看了眼晴空碧日,走到一旁吃起饭来。 时间还早,自己出门却忘了吃饭。虽然是科考还是自己第一场的监考,但,肚子要紧。 面馆老伯依旧给阡容上了碗面,又去忙别的了。 阡容吃着面,紫粉色双眸不知为何有些模糊。画面有一瞬间恍惚回到了季云鹤还在世的时候。 他和季云鹤的相识是在江湖上。他起初没有听从阡景成的话,走朝廷这条路,去往了他自己向往的江湖笑傲。那些年,在江湖上见多了豪情万丈,扶危济贫。也见多了虚情假面,人心险恶。回到好久未回的家,休息游览京城的时候,遇见了凯旋而归的大将军季云鹤。后来在一次宴会上,两个人找到了聊天甚至成为莫逆之交的机会。至于是什么时候成为那种关系的...... 一次踏青的时候,天高地远,春风暖日。 阡容吃着话梅,看着全能的季大将军忙这忙那,好笑的摇头,“云鹤,要不要这么认真。我们是出来玩的,不是出来受累的。你这样,显得我好清闲又压榨你似的。给我留点活干啊,我可不想被你的部下一拳头削飞。”说着,可身子一点都没有动弹。 小麦色皮肤闪闪发亮,其中隐藏几道伤痕,却更显得季云鹤的干练和杀伐。虽然见过季云鹤本人都会觉得,这样的人还是当将军比较好,适合他。哪怕他潇洒沉稳,将军是属于他的,但就是不是属于官场的。 “没事,他们不敢。”将干粮和水拿出来,季云鹤潇洒躺地,任由自己浑身赤/裸的被人观光。“在边疆,没有这么好的春风暖阳,绿草成荫。但大漠的纯净,山脉的寒霜,奇诡的雨林和安详的思乡和磅礴的士气却是一点都不输给这里的。”闭着眼睛,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生活暖意,“这里有我爱的人,有我的亲人,我国的皇帝和天下苍生,为了这些,身为将军的我,一步都不能后退。为此,奉献我的一生,保家卫国,血战沙场,生死无悔。” 阡容听着季云鹤的一生志向,忽然发现为何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了。 为的就是这一份毫无保留、至真至性的性格和远大抱负,生死无悔的愿望。 “你爱的人是谁?”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怎样,阡容选择了这么一句问道。 然而,季云鹤的回答更让他吃惊。 “你。”一句话,一个字,叫游历天下江湖多年的阡容愣住了。内心不知作何感想,但...并没有直接拒绝。 季云鹤挪动身体,来到阡容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出声许诺道,“等天下靖平的时候,我带你去边疆看看那里的风光。好吗?”潇洒的将军出声询问着自己的爱人。 阡容点头,躺在了季云鹤的身边,“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这样的感情...他见过,但没有想过,终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这爱情中的一员。 季云鹤和阡容十指相扣,英俊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害羞,“在你游历江湖,来到边疆的时候。”季云鹤害羞,就脸蛋红红的,但他自己并不知道,还在一本正经的讲着。 阡容挑眉看了他一眼,和季云鹤四目相对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没有打断他的话,又躺了回去。 “那时,你只是路过时随便看了几眼便离开了。但,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没有离开过。”季云鹤笑的温暖,十指紧扣着不放开。“后来凯旋而归,没有想到会再次遇见你。好在老天待我不薄,在我下定决心保家卫国的同时,圆满了我与意中人的再次相见。为此,就算战死沙场,亦是不后悔的。” 阡容掐了他一下,瞪着他,“喜欢了这么久,才见面就要阴阳相隔,季大将军要不要这么自私的留我一个人。”起身靠在季云鹤裸/露的胸膛上,认真道,“我没有喜欢过人,但,如果是你,我可以试着考虑。喜欢或是爱上,我都会尽力尝试。但你要答应我,在战场上保护好自己,不要留我一个人品尝着回忆思念你。不然,我会恨你的。亲爱的季大将军,你听明白了吗?!”说着如此认真的话,阡容的手却是不老实的在其胸膛上画着圈圈。弄得季云鹤好笑又不敢笑的看着他,认真点头。 “好好好!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的。”季云鹤握住捣乱的手,旁若无人的搂着身上的阡容,笑的潇洒又有些...傻气。 阡容靠在季云鹤的胸膛,听着耳边传来有力的心跳声,漂泊已久的心,这一刻忽然有了归属的感觉。 安稳而甜蜜。 后来,战事开启,季云鹤随大军远去征伐。他除了一天一天的等待外,做的最多的就是前往他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一次一次的来往,不曾间断。尤其是那次踏青的地方和面馆,这两个人地方前者是告白的回忆,后者则是甜蜜温馨的地方。后来,大战凯旋而归,但...随后而来的却是...他的灵柩。 那天,天气晴好,云淡风轻。凯旋而归的大队无声的走在人群列队里,百姓的哭声已然远去。只剩下眼前的画面。 他就这样看着季云鹤的灵柩从自己眼前抬过,看着那天他意气风发的出发,说着会凯旋而归带他继续游走天下,讲述着边疆美景的画面,如今却是真正的阴阳相隔,物是人非的永不相见。 那天,他站在人群里沉默许久,去了面馆,但面馆没有人,他就回到了家,自己下了碗面,吃着。被烫到了也没有感觉,吃着干巴巴黑糊糊的面条,觉得心都不疼了。苦,又算得了什么。 你说你会凯旋而归,你做到了。但,你为何不说在凯旋而归后,会是你的命丧黄泉?!你说会保护好自己的国家和这天下苍生,你做到了,但你没有做到答应我的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可以算是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 完成了你的心愿你的志向。 混蛋,骗子。在你的心里,只有保家卫国,只有自己的志向心愿,没有你自己,也没有...我。 阡容吃着面,清风起,三千墨发转瞬雪白。 一瞬白头,生死无悔。 我甘愿。 “很好吃。”回过神,将钱放在桌上,拿起水晶扇,阡容起身离开。 走在人群里,或多或少有学子想来套个近乎,但都被阡容冷漠孤傲的表情吓唬到,任由有可能是自己考室的监考走过。按理说,监考考官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是有嫌的,但...阡容嘛,只要他不胡乱作,安静的做他温和美男子,对于他清正廉明的做事方法,朝中人人都竖起大拇指,就连皇上都不例外。所以,阡容虽然有些温和的作,但只要在接受范围,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的。当然,对阡容仅此而已。毕竟人品格在那里,又和已故大将军季云鹤有关系,而季云鹤的性格众所周知,众人不好去发作。 顾师承? 阡容听着过往试子说的名称,摇头,快步走向考场。 当无所事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监考完成的阡容,快速回家换掉了官服,在阡景成的飞扫帚下,快闪出门。 出了门,他也不知道该去那里。索性吃了碗面后,听了几场戏,随便溜达溜达,来到昔日踏青的地方,坐着。 季云鹤,你在那边还好吗? 阡容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笑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家了。那草地,清风一抚,仿佛在安慰。 之后,他送走了前往边关的白子轩,又变成了散漫无所事事的礼部尚书。 好在没有过多久,他听见了新鲜事。 告示出来了。 状元名叫顾师承,是个从很小地方明西考上来的。 阡容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现在恍然大悟,不认识,管他什么事。 喝着酒,看着花,听着戏,玩着乐,人生千载快意逍遥。 ☆、第三章 青楼 ?  要说京城哪里人最多,钱最多,是个人都可以快活的地方是哪里,非青楼莫属。小到自家楼院,大到怡红院、金/瓶/梅,那真是夜晚中的皇权,人间的天堂。 阡容抬头看着简单简洁的匾额——怡红院,再次觉得开青楼的老鸨内心强大,性情丕变。对待上门而来的客人,客气热情好说话;对待上门挑事的人,转眼变母老虎,让你瞬间哭爹喊娘,打得你老母都认不出你来。也多亏了青楼里有这样的老鸨,不然,也开不了这么大、根基这么稳重的天堂了。 就在匾额下站了一会,一大堆的姑娘就围了过来,这个笑那个拉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抢新郎呢。 老鸨好笑着驱散了多事的姑娘,来到了阡容的面前。“公子今日可算有空来了,真是叫人思念。”扭着手帕,谁人能知这么客气的老鸨是个表里不一的母老虎。 阡容今日依旧一身白,不过是白衣衫红花边的华服,外加淡色披风。他敲着手中扇,紫粉色双眸忽闪忽闪的,“是想着银子吧。”老鸨笑呵呵的,请阡容进屋,“说的哪里话,真是羞煞人了。”阡容摇头,进了屋。身旁却也有人快速进入。 “鸨母,小荷在吗?”淡雅的声音,响起耳畔,使得阡容微微侧头看去。 水墨风衣衫,高束发冠,墨竹折扇,美如冠玉 ,出水芙蓉,明眸皓齿 ,玉树临风。正奇怪京城何时出现此等才子的时候,老鸨的话叫阡容收回了心思。 “顾状元啊,真是恭喜恭喜了。您考了状元,还能有空来咱们这里,挂念着小荷,真是小荷莫大的福分啊。”老鸨恭敬的请顾师承落座,浑然忘记了一旁的阡容。“小荷在的,我去叫她出来。” 顾师承一派君子谦和,“ 无妨,若是她有事,我可以再等的。”正说着话,他忽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站立的阡容。“在下姓顾名师承,字天悦。见过礼部尚书,阡容阡大人。” 阡容点头眨眼,“见过新科状元。”示意是否可以落座,顾师承点头,并细心的为他倒上茶水。“不知顾状元是如何认出阡某的?阡某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要告诉阡某你已经就认识在下了?”喝着茶,转头看向天堂的楼阁。 顾师承摇头,声音依旧淡雅,“不是。”看着杯中茶,“一路走来,在京城听得最多的便是一名白衣紫粉色双眸身配琉璃牡丹玉的礼部尚书,更听闻这位名叫阡容的礼部尚书和已故永镇将军季云鹤为恋人关系。故此,在看见你的时候,联想一番便不难猜出了。” 阡容愣了下,温和道,“原来我已经这么出名了。看样子,我还是要在低调低调才可以啊。”顾师承抬头看他,阡容笑呵呵,“路还很长,做人总要给自己留后路,不然就不是低调可以解决的了的了。” 喝着茶,“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顾师承看了眼温和的阡容,喝着茶。正好老鸨请来了小荷。 瓜子脸,轻巧淡雅眉目如画,一袭水蓝色衣裙衬得小荷清凉美丽,不似风尘中人。 老鸨拉着小荷来到顾师承的身边,堆笑道,“小荷来了,让顾状元久等了。”转头向小荷说道,“小荷啊,你陪着顾状元,不可怠慢啊。”小荷的确很美,看着自己思慕已久的顾师承,脸红了起来。 阡容看着顾师承和小荷两个人看对了眼,摇头苦叹,又一对陷入爱河的有/情/人。摇着扇子,挑眉道,“老鸨,你确定要一直无视我吗?” 老鸨猛地回头,看见礼部尚书阡容这么大的官被自己扔在了脑后,顿时冷汗都下来了。扭着手帕,暗中擦汗,“...额,阡大人,真是抱歉。我有些忙不过来,所以,耽误了您,还望见谅啊。那个,今天的相公们您随便挑,满意的话,少收你一点银子,算是我的赔罪了。”见阡容转头笑呵呵的直视着自己,老鸨恍惚在那双紫粉色双眸里看见了自己的下场,打了个冷颤,连忙叫相公们过来转移话题。 一大群的相公眼冒金星的盯着阡容,就差扑上去了。 阡容摇着扇子,笑的满意,也不在意老鸨的转移视线。“你,过来。”指着一名乖巧可爱的小相公道。那小相公老实的走上前,一张小巧的娃娃脸看着阡容。 “你叫什么,是新来的吗?”摸着小相公的脑袋,阡容此刻就像个邻家大哥哥。而不出他所料的,手下的小脑袋点头,“春光。”阡容抚摸的手停顿了下,低头看向底下的小相公。就连和小荷打情骂俏的顾师承听见都转过头看着。 阡容不愧是混迹青楼多年的老油条,很快镇定下来,“春风一顾满枝桠,光华风韵岁月长。恩,好名也是个好命,相信你的生意以后一定会顺风顺水,春光无限的。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 ”春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看着阡容都冒着闪光。顾师承拍着手,谦和道,“不愧是大人,随便化解了一场尴尬。学生受教了。”施了一礼,虽然有些心不在焉。阡容也没有在意,随便打着哈哈,和春光聊了起来。 “你几岁,怎么来到这里的?”阡容摸着比他小的春光,温柔的一点都不像是要来嫖的风流人。 春光歪头,娃娃脸上一片迷茫,“我只记得我是五岁来到这里的,那时睁开眼睛就留在这里了。”春光虽然小,但这里的规矩懂得很明白,老老实实的坐着,阡容不说,他就不动。 “素问阡大人温和有礼,纵然是断袖,但也不至于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吧。”一旁的顾师承看着阡容,询问道。阡容点头赞同,“顾状元说的没错,在下不才,只喜欢成人,对孩子只有爱惜之情,并无情/欲。顾状元不必担心阡某会辣手摧花,尤其春光还是小荷姑娘的干弟弟。” 在顾师承身边敬酒的小荷听见后,脸一红,但也落落大方的道谢。“多谢阡大人体谅,小春第一次出来接客,许多事情不懂,还望大人有空的时候,照顾点他。”顾师承也敬酒,“家父说过,得理不饶人,绝的是自己的后路。今日阡大人好心对待春光,顾某铭记于心。若大人日后有事相托,在下可偿还此情。”顾师承说的郑重,看样子他是真把小荷放在心上了,连带着春光也占了光。 “哪里的话,我虽断袖,但也不似有特殊癖好的人。两位尽可放心。”阡容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实的春光,温和笑着。春光这名字起的真好,一下子就占了光,以后的前途绝对风光。 “说起来,令尊也曾是在朝为官的人吗?”顾师承不是明西小地方的考生吗,听这父亲的话,好像很懂朝中的脉络嘛。顾师承的回答没有,“家父不过小地方的教书先生,这些话是亲生父亲临终时告诉的。他知我会考取功名,故此,将他所知道理告诉了我。说起来,在下也不知家父是否曾入朝为官。如今,在下唯一的亲人便只有那明西小地方的养父了。”向阡容施礼道歉,“说的有些绕嘴,还望阡大人没有糊涂才好。”阡容摆手,“阡某唐突了。”感情这一任的新科状元还是个父母双亡,靠着养父辛苦过日考取功名的孝子。 “ 做官是手段,做事是目的,做人是基础。只要打好这三条的基础,在朝中大放光彩并不是难事。阡某在此,先祝贺顾状元一路顺风顺水,高耀门楣了。”阡容向顾师承敬酒,一派正经。顾师承点头,“如此,在下收下大人吉言。”顾师承看着小荷,眼里有了一丝温柔,“待日后来看你,我还有事,先走了。”小荷懂得顾师承的为难和忙碌,贴心的点头。 顾师承舒心的点头,侧眸看向一旁悠哉正经的阡容,“大人在青楼也是如此一派正经,想必在朝中也是清廉如镜。真是我朝幸事。”阡容随意点头。“今日大人所说的官事人,在下一定谨记。顾某还有事,先行告辞了。”付了钱,转身离开。 阡容点头,忽然拍掌叫好,吓得春光一哆嗦。原来,在他说完那些话后,就很入迷的看着大厅里花魁的歌舞,顾师承说的那些话,他压根就没有听进去。至于为什么会点头,看到尽兴的时候,身体都会有些潜意识的满意动作,并不是在回答顾师承的话语。 台上花魁跳的舞艳绝迷人,声声如莺啼,撩人心神。阡容享受着这视觉听觉的盛宴饕鬄,还顺便享受着春光的服侍,连有人在旁边叫他都没有听见。 周铭己拍了拍入迷的阡容,说道,“这么入迷,是看上这位花魁了吗?”落座在一旁,身后还跟着穿着便服的一位大人物。清秀隽雅,仪表堂堂,正是当今皇上最喜爱的二皇子,贺君。 阡容请两人坐下,“见过皇子,大人。唉,哪能呢,周大人还能不知道我的喜好?对女人,没兴趣的。”倒上酒水,放在周铭己和贺君跟前,“再说了,我这样的人看上了人家,不说人家眼里有没有阡某,阡某自己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的,不去耽误人家的。” 周铭己略显无奈的皱眉,“阡容何必如此贬低自己呢,你之喜好并非不能见人,还是可以娶妻的。恩,阡容,看见红月了没有?”红月是周铭己很喜爱的女子,来到怡红院,回回都点她。可见红月迷的周铭己很深。 阡容点头,召唤老鸨,问道,“老鸨啊,周大人要点红月,不知她在不在?”声音温和,仿佛没有在高位者眼前畏惧的情感。老鸨看见了周铭己和二皇子贺君,手帕差点扔地上。连忙堆笑道,“在的,在的。我马上叫她出来,请周大人稍等。”说着转身要离开。 “不用了,我亲自去找她。”周铭己站起身,向着二皇子贺君弯腰后,由老鸨领着,去往红月姑娘的房间。阡容看着一去不回头的周铭己,由衷赞叹,“收复一个男人,不止要收复他的胃还要收复他的身心神。女人真是太伟大了,胜似妲己褒姒。”吾辈难以项背啊。 贺君点了一盘花生,吃的优雅,“但,也要让男人无事舒心、有家可回。这样的女子,大约会更受男人喜爱。”贺君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人品气质都非常好。尤其是琴棋书画武器兵法都样样俱全,还懂得讨欢心。 “没爱过,不懂。但若是男子,问我就没错了。”一本正经的说着惊为天人的暧昧话语,阡容真是温和的任性。尤其还在二皇子的面前,说着这种歪心思,恐怕在皇上面前,他也会如此正经的任□□。虽然,还没有见过。 贺君递给他一个花生,不在意他口中的喜欢,“过些日子,西域会来进贡,同修两国靖好。在这个多事之秋,身为礼部尚书的你,大约会忙得很久。所以暂时好好喝个花酒,听个戏,看个舞,好好犒劳犒劳自己。”阡容转头,“哦?西域要来啊,唉,那一定要在他们没有到达之前,玩个尽兴才行。多谢皇子相告。”站起身,拉着站在一旁无视很久的春光,“阡某祝皇子也玩的开心,请。” 贺君微笑,看着远去进屋的阡容,安静的坐在喧嚣里,无声。 ☆、第四章 宴会 ?  西域打着进贡的名义求和,实则是让皇上派兵和他们里应外合一起对抗匈奴。不过皇上转着弯,邀请他们留下一同共享生诞。至于是谁的圣诞,阡容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人的名字,叫阴策梦,是个王爷,虽然是外姓,但好歹是个王爷,生诞总是要办的。所以,果真如贺君所说,身为礼部尚书的阡容,忙得不可开交。即使他已经非常的一本正经的偷懒了,还是累的腰酸背痛。不过,终于赶上了,没有丢了皇家脸面。虽然,他自己的脸面已经丢尽了。 在礼部忙的清点玉器、丝绸等等物品,阡容一身官服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 都忙的落了灰尘。浑然不知他已经在西域师团中暴火。 “玉器和这二十对青花梅雕瓷瓶小心拿着,放到大殿的各个角落。小心轻拿轻放,然后回来的时候将这些大红丝绸安置在大梁上,成环绕祥和之气。明白吗?”阡容累得久了,说话都没有多少力气。身旁忙碌的人连连点头,其中还有几个躲躲闪闪的。不过阡容没有看见,不然就开口问了。 阡容看着眼花缭乱的东西,再看了眼西域进贡的物品,很认真的随便看看,就出去了。打理好一身灰尘,阡容在进入大殿之前,还抻了个懒腰。 皇上要说些宴会注意,试殿以及说明阴策梦的喜好和商量西域进贡的名义。 一进大殿,就遇见了几个熟人。周铭己身着紫色仙鹤站在一旁,二皇子贺君、学士莫书还有各部的几位大人以及自己的老爹阡景成。 皇上看着脸上还有灰尘的阡容,皱眉道,“事情都办好了?”意思就是宴会的事情,都办理好了?阡容正经温和道,“已经吩咐他们了,都在用心打点着,皇上不必担心。”暗中将脸上的灰尘擦掉,顺便躲到了角落。 皇上先说的是西域的事情。“骑威将军白子轩一直在边疆对抗匈奴,功不可没。而西域这边却是冒死前来,进贡求和,对此,各位爱卿如何看?”周铭己拢袖弯腰,“匈奴骁勇,我等自然看见。但西域冒死前来议和,可见匈奴在百姓心中甚是残暴。”皇上点头,周铭己继续道,“皇上可先答应西域的请求,里应外合对战匈奴也不失坏事。此战,我朝并不处于下风。” 贺君道,“的确。收复西域,对征伐匈奴是一大帮助,对侵入匈奴内部,也是省时省力。但也要防止西域的表里不一。”皇上看着自己喜爱的皇子,眉头松开了些,“恩,宴会上,在看仔细吧。”招呼大学士莫书上前,接过名册,开始了试殿。阡容轻呼一口气,有些疲累。“喂,臭小子,这次的宴会用心点布置,老子可不想再去皇上的尚书房挨训了。听见没有?!”阡景成忽然碰了阡容一下,吓得阡容差点反手一掌,直接将自家老爹拍飞。 阡容深吸气,淡定道,“我父请放心,儿子一定会让您老人家多时间去陪母亲,让您早回家休息。”态度谦恭,很认真的说道。而一旁的大门口也陆陆续续涌入很多试子,准备听考。阡景成见状,嘟囔几句也不再说话了。 一大堆的试子跪倒在地,内心疑惑。状元什么的不都出来了吗,怎么还有考试吗。如果告诉他们,这只是皇上闲得无聊,咳,只是想看看朝中新晋试子的文化,前来考试的,估计他们的嘴可以吞下鸡蛋了。当然,在大殿上,鸡蛋没有,零鸭蛋可以有。 皇上看着名册,叫上来一名试子。“黄河江。恩,这名字,是起于长江黄河吗。呵呵。”底下黄河江有些哆嗦,但多少还很镇定。“很镇定啊。来,朕只考你一个对对子,学过没有。”黄河江点头。皇上看着名册,道,“泉对石,干对枝,吹竹对弹丝。”黄河江沉思一会,道,“贤对圣,是对非,奥觉对参微。”皇上抬眸,挥手让他退下。 “莫书,这黄河江如何?”大学士莫书弯腰道,“三鼎甲里的探花。”皇上叫来另一个试子,“那就留着用吧。来,你叫明和。”明和比起黄河江,哆嗦的像是得了病。皇上看着愣,刚开口,对方一个噗通,昏过去了。“送下去。”看着明和的名字,画了个叉。莫书刚要说话,就被皇上道破,“这样的人,不用考都知道是个没用的人。下一个,顾师承。”看向莫书,“这顾师承是...”莫书道,“新科状元。”皇上点头,“顾师承。” 一身水墨风采,山水墨画般隽秀。顾师承跪拜皇上,“草民顾师承,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道,“平身。你就是这届的新科状元,顾师承。恩,的确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听说你的猜字谜很厉害,尤其是在考试最后技压群雄。恩,朕来考考你。”顾师承不卑不亢,淡雅弯腰道,“是。” “一人,猜一字。”皇上道,顾师承直接回答,“大。”皇上再道,“一个礼拜。猜一字。”顾师承再答,“旨。”皇上挑眉,“一人一张口,口下长只手,猜一字。”顾师承像是不用思考般,直接道,“拿。”皇上笑出声,“有目共睹。”顾师承再答,“士。”皇上轻点手指,和顾师承对答。 阡容看着这无聊却盛情难却的对答字谜,顿时觉得在大殿像个木桩子似得站着好累,好像傻子。“清点物品劳累了,这是品香露,抹在酸疼的位置,很快就解乏了。”正昏昏欲睡时,耳畔突然传来贺君的声音,阡容一下子就精神了。接过贺君的品香露,点头谢过。“多谢二皇子挂心,在下一定会用的。”贺君看着阡容,微笑。 “ 绿野凝烟,但听村前双牧笛;沧江积雪,惟看滩上一渔蓑。阡容爱卿,这句你如何对?”冷不丁的喊到自己,阡容反应实在迅速,向前迈了一步,直接回答道,“远塞迢迢,月明时梦飞塞外;银筝一奏,花落处人在天涯。”温和有序,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开小差的人是他。 皇上轻笑,“对得很好。” 又随便对了几个后,满意的在顾师承的名字上,画了个圈。阡容退回了角落,对贺君温和一笑,对自家老爹的示意无视。之后,便是在皇上的考试中度过。若不是他还在状态,都想替他们答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几乎靠着柱子时,皇上终于长叹一声,考完了。阡容立马回神,一派正经。这么精神是因为,他知道,马上就可以解放了。最后一项,就是那个什么阴策梦王爷的喜好和生诞了。他是礼部尚书,这最后一项,他是必须要仔细听清楚的。 皇上喝了口茶,直入正题。“阴策梦虽然是外姓王爷,但仍然是王爷。此次的生诞,必须要办好。” 众大臣连连点头。皇上接着道,“策梦自从五年前隐居后,已经很少管朝廷的事情了。此次生诞,也算是他五年来第一次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吧,恍若隔世啊。”阡容抬眸,安静的听着皇上的感慨。 “阡容爱卿,你准备的东西都有哪些呢?”皇上喊道阡容。阡容立马出列,“回皇上,玉器和青瓶都准备好了。其他的还会有些红绸点缀大殿。皇上,可还需要准备其他?”皇上点头,提点道,“策梦喜欢玉器和青瓶,这点做得很好。恩,另外点缀的东西里可以有些梅花,策梦很喜欢。其他的,朕只说一点。”众人仔细聆听。 “策梦不会喝酒,三杯即醉。所以,你们去敬酒的时候都有点度,明白吗?”众人道,“是。”皇上起身,“宴会的事情就劳烦阡容爱卿了,你是我国大臣,不可丢失颜面。另外...”阡容低头,皇上看着他道,“宴会结束后,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7 不准上朝,直到朕允许,才能回来。”迈步离开,留下了然的阡容和疑惑、冷眼旁观的众人。 贺君在离开时,看着正经的阡容叹气,“你真是出名了。”阡容温和点头,恭送皇子以及周铭己等人。 “阡大人,有幸又见面了。”顾师承拦在了阡容的面前,有些强硬的感觉。阡容挑眉,双眸疑惑,“果然是个好苗子,状元非师承莫属。只是这是何意?”顾师承淡雅还礼,直言道,“ 昨天我走得早,请问大人可曾看见小荷?”阡容不知从哪里摸出水晶扇,摇得潇洒,“不曾。昨夜与周大人和二皇子聊天,不曾看见小荷姑娘。怎么了,小荷姑娘不愿见你吗?”顾师承收回手,脸上有些不好的点头。阡容明了,“女孩子吗,很在意你的。多哄哄,说明白就行了。”顾师承点头,“多谢大人相告,在下还有事,请。” 阡容看着来去如风的顾师承,赞叹,“好一个新科状元痴情种,小荷姑娘有福了。”摇着扇子,去忙活宴会去了。对于身旁的轻声细语,视之无物。 出名而已,又不是没有出过,虽然是跑到了西域的耳朵里,可,名声在外,他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啊。 出名的意思是,礼部尚书阡容喜断袖分桃之癖,在国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家家户户有空就没事闲聊这件喜好。这回西域前来,更是在大街小巷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指不定人家心里怎么想阡容,当然,最重要的是怎么想皇上和国家。所以,阡容可不就是出名出大发 了嘛。难怪皇上要阡容禁足,毕竟有失国颜啊。 不过阡容没有在意,温和笑脸,对待万物,无视天下,快意任性。 觥筹交错,烟花佳人,轻歌曼舞,高朋满座,灯火辉煌,葡萄美酒夜光杯,佳肴丰富多样。 红绸轻纱飘扬,殿内布置华丽喜庆。地上铺着红金边的地毯,大殿四周二十多对青花瓷瓶安静的坐落角落。梁上缀满了彩色琉璃吊灯,对对流苏随风而远。各个柱子上绘有雕花,并在柱子前安放了一个银丝台燃灯。可吸引人眼球的还是每位座位上,都有一位西域风情的女子等候在旁边。 各路大臣缓缓入座,等待着皇帝和皇后以及西域和王爷的入殿。虽然,有时会眼睛盯着美女。 阡容有些哀怨的坐在角落,对身旁的美女视之无物。脑袋里回响白天他和顾师承说完话,就被自家老爹训的声音,一天的好心情都破碎了。 身旁的美女见阡容有些没有精神,倒上了酒,刚想说什么,皇上来了。 各位大臣赶紧起身恭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携带皇后落座,身后跟着周铭己和皇子,但没有看见此次的长安王王爷阴策梦。“平身。”各路大臣安然入座,等皇上说开场白。“此次不止是长安王阴策梦的生辰,更是迎接番邦西域的好日子。”西域使团头领出列道,“有幸参加长安王的生辰,亦是我国福气。为此,我国贡献明宝长安屏和河图卷。”有人送了礼物上来,皇上见到,不动声色点头,“多谢,我国也回敬。” 底下的大臣听着这寒暄,眼观鼻子鼻观心,在皇上没有说开始,一个个如同木桩。唯独一人不同。 阡容接过美女递过来的酒,虽心情不好,但仍然颇为优雅的闻着,随后潇洒饮尽。“好酒,这是你国的?”询问美女。 美女点头,“是的,这是我国自己酿的夜光酒,在月光下畅饮,会出现自己心中最真实美好的画面。也算是我国独有的珍宝。”贴心的为阡容倒满夜光酒,无声陪伴。 阡容点头,像个大爷似的随意靠在美女身上,喝着夜光酒,虽然眼睛是看着酒杯的。 “让此次的寿星讲几句,也让众位认识认识长安王。”皇上终于和西域寒暄完了,也终于要进入正题了。众位大臣一听要见长安王了,都有些期待。阡容也不另外,虽然他无视老爹阡景成的惊讶,悠闲躺在美女的怀里。 就在众人胡乱寻找时,在宴席的最后阴暗角落处,响起了宛转悠扬的声音,使得空气都为之一静。 “长安王,阴策梦,见过诸位。”那角落处阴暗加上阴策梦在灯火的暗处,只看的见他身上穿的棕红华丽滚绣金边鎏金轻纱。那双白皙的左手华美无双,无名指和小指各戴着金色嵌红珠的指甲套,而没有戴着指套的前三只指甲上更是涂抹了深红色粉油,使得这不见人的王爷多了些女气,但更多的是神秘和尊贵。 阡容看着那角落,喝着夜光酒无声。那地方算是今科试子所坐的位置。一听寿星王爷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连话都不会说了,成了个木头。眼神再转,状元顾师承却是无动于衷,沉默的喝着酒,浑身散发着心不在焉的状态。 “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皇上拉过了尴尬的沉默,宣布宴会开始。“宴会正式开始。随便玩。”声音落,歌舞鼓乐齐响,昭示着宴会终于开始了,某些人也开始了蠢蠢欲动。 来来往往的各路大臣或多或少的去到了阴策梦的座位旁,说了几句话,便都回来了。可是从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到回来的时候坦然自若中略含不屑,阡容都没有动过身。好在有皇帝在场,众人没有太过分,也都记得皇帝的警告,没有多少人去给阴策梦敬酒。 “皇叔已经隐居不再管朝中之事,这群想着各种心思去巴结的人当然是无功而返了。”贺君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阡容的身边,为他开解道。阡容没有动作,让美女为贺君倒酒,贺君笑着道谢,“第一次见到皇叔的时候,就是在五年前他隐居的时候。这么久在见面,都快忘了朝中还有这么一位王爷。”贺君摇头,“皇叔性格...有些反复无常,当年可能得罪人很多,故此在将兵权交给父皇后,隐居了起来。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毕竟,那时我只见过皇叔一面。” 阡容点头,可能是真累着了,也不在乎形象了,靠在美女的身上吃着葡萄,“性格无常?”转头看向虽然是寿星但除了他自己空无一人甚至连个美女都没有席位,确定了贺君的话。“的确无常。可是,为什么王爷的位置上没有美女呢?难道,他不会是......”说到这,阡容的眼神发亮,仿佛看见了什么同道好友似的。贺君当然知道阡容在想什么,摇头叹息,“是皇叔自己安排的。听说皇叔曾有位爱妻,但在为皇叔生下三个孩子后不幸去世,皇叔伤心难忍。所以...”贺君声音中含有遗憾悲伤,“那个位置便一直空着。”阡容点头,一饮而尽。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边的痴情人好多,看的他心情都郁卒了。 “我出去走走,屋里太闷了。”拿着那夜光酒,在离去时和美女说道,“这酒,归我了。”美女点头。阡容笑呵呵的对着美女来了个飞吻,正经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8 的君子之风。 贺君看着消失的阡容背影,打断了身边呼啸而来的各种谄媚。 ☆、第五章 阴策梦 ?  清华宫,一片冷清安静之气。比起另一边大殿的繁华,此处倒是显得有些尘外物了。 清风明月,花下流桑,杏花少年,鞍马雪酒。 杏花树下,端坐着一位身着棕红衣袍,织锦襟摆上绣着华丽鎏金花纹的人,精美细致,美艳绝伦。肩膀上披着半截雪白毛领围巾,腰间佩戴的小巧秀丽的蓝紫色的不知花玉,更显其神秘华美。里衣浅红,下摆绣着暗金色花纹,看模样和腰间的那块紫蓝色的玉是一朵花。三千青丝被白玉发冠系住,耳朵后面的青丝却是各有两缕白发,而额饰水晶长银链流苏珍珠花,那长银链流苏于耳鬓两边垂落于肩膀的部位,雍容华贵,清雅奢华。 白皙如玉容颜,在月光下侧脸清迷,撩人无限联想。冰肌若骨,面如冠玉,气似幽兰,乌珠顾盼。秀气如女子的柳叶眉下,乌黑的双眸勾魂摄魄,眼角微微上挑,配上于双眼角旁涂抹至眼珠正中间的淡红色脂粉,更加风情。朱唇勾抿,似笑非笑,衬得这容颜越发的雌雄莫辩了。 那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岁,除却左手的指套外,右手中指还戴着一块翠玉扳指。另外,在这儿没有一朵花的庭院里,不知哪里散发的一股异香,更衬得此处如天境。 阡容躲在暗处看着杏花树下的人,连手里的酒撒了出去都不知道。 在大殿里,他恍惚看见了那个人,克制着自己的心情,连忙追了出来。可是,追出来那人便没有了踪影,兜兜转转了几次,终于在这清华宫杏花树下找到了他。看着那熟悉的容颜,阡容一步一步的走进,见那人依旧看书入迷,脚步声忽的一下变成了奔跑,最后——将那人抱入怀里,死死的不松开。 “云鹤!不要离开我了,我好想你。”声音委屈,但更多的是悲戚。 阡容抱着那人,将自己埋进那人的背后,哭得一塌糊涂。 那人没有说话,任由阡容抱着他哭泣。而不知哭了多久,阡容抽噎的起身,首先的感受就是,好香。这股异香是从眼前的“云鹤”身上散发的,但云鹤身上并没有香味。想通这一点,阡容猛地后退,顶着通红的双眼看着那人。 那人放下书,缓缓站起身,慢慢的回头看着阡容。阡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的确和季云鹤很像,但季云鹤潇洒沉稳,英挺俊美,身上散发的是浩然正气;而那人却是混合了男女之像,如同同相。尤其是那张雌雄莫辩的容颜,眉间上有两枚水晶钻。上面的大些,下面正中眉心的是个泛着幽兰的小水钻。不仅如此,在左眼下和左眼眉角处呈斜线,各有一枚朱砂痣。为其雌雄莫辩的容颜添加了慵懒高贵的气息。 “本王并非季云鹤,让阡大人失望了。”声音性感磁性,却不复阡容熟悉的声音和...人。 阴策梦些许低头侧眸看着阡容,容颜无双,懒散悠闲,清冷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却是瞬间化为高傲不可攀,孤绝凌断。 阡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阴策梦,连对方走进都没有发现。 阴策梦来到呆愣的阡容身边,无视他的僵硬,伸出食指轻轻拾起了阡容脸上未干的泪水,“泪水是世界上最美的水滴,包涵了一生的经历苍茫。能有一个为自己而哭的至亲,你和季将军都是幸福之人。”轻轻擦掉阡容脸上的泪水,望着那双迷人的紫粉双眸,拥抱在怀,“思念至极,情之所钟,你们都是痴情人。”懒散起身,风起衣衫花纹,异香飘远。 “礼部尚书阡容无意冒犯王爷,还请见谅。”终于回神的阡容连忙请罪。 阴策梦没有理请罪的阡容,端坐在杏花树下,无声看书。淡雅的清风中,弥漫着异香环绕,驱散了这沉默尴尬甚至沉重的气息。 没有得到回答,阡容也不敢起来,安静的站在后面请罪,浑然不在乎自己会站多久。 月光如流水般清澈,一瞬却已是过去。 阴策梦仿佛入定了般,懒散悠闲的看着书,好像这院中自己他一人,身后的阡容是棵树,是朵花,是一粒尘埃,打扰不了他的入迷。 请罪的阡容忽然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接着自己的屁/股便被拍了一下,随后是腰部。接着,身边响起了脚步声,那声音应该是小孩子的,很欢快。阡容没有动,等着身后的人出来,而身后的人等了一会不见阡容动弹,果然自己冒出头来。 一个看着四五岁,梳着自然卷高马尾的棕黄色头发的小男孩从阡容的身后冒出头来,用手摸了摸他腰间的那块淡粉色牡丹玉后,猛地抱住了他,然后抬头,一双碧绿色的双眸直视着阡容,奶声奶气的问道,“你是谁?怎么像个木头似的动都不动。”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碧绿色双眸纯净而清澈,左额头上方处六瓣鲜红梅花,疑惑的抬头看着阡容。 阡容看着抱着自己,和阴策梦相像的小孩子,想起了贺君说的阴策梦有了三个孩子的事情。暗中明白,这应该就是三个孩子中的一个了,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知道小孩子等自己回话,但自己犯了错,正在请罪,怎么可能说话。 小男孩见阡容不说话,有些生气的鼓起婴儿肥的脸,“不说话,大坏人,没礼貌。”说着瞪了有苦不能言的阡容,双眸一转,看向了背对着他们的阴策梦。 “爹亲,爹亲,生辰快乐。这是送给你的。”小男孩拉着看书的阴策梦,将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生辰礼物送给他。阴策梦叹气,放下书,侧过身看着既兴奋又期待夸奖的小男孩,温声道,“翎儿,你要道歉。”声音懒散,却是一下子打碎了小男孩的期待。阴浮翎拉下嘴角,一副要哭的表情,不满委屈道,“为什么道歉?翎儿给爹亲准备了生辰礼物,为什么爹亲不喜欢还要翎儿道歉。爹亲也是坏蛋,你们都是坏蛋。”可怜兮兮的,显然阴浮翎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阴策梦无视阴浮翎那悲催模样,侧眸道,“去向阡大人道歉。你忽然闯进来,打断了谈话,还无中生有的骂人家是坏人,你说你是不是错了。”阴浮翎眨眼,来回看了阴策梦和不动的阡容几回,低下头向阡容走去,“大哥哥,...对不起,翎儿不是有意打断你和爹亲的谈话的,今天是爹亲的生辰,翎儿很高兴要给爹亲看礼物,所以.....你不要生气,不要怪翎儿。好不好?”说的自己都要哭了,可见他有多在乎那件送给阴策梦的礼物。 阡容看着眼前要哭出来的阴浮翎,正愁说不了话动不了的时候,阴策梦发话,解除了如同半生的点穴僵硬。顺手摸了摸阴浮翎,算是活动活动僵硬的身躯,“没有关系的,正好大哥哥和你爹亲的事情也谈完了,我也是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9 来祝贺你爹亲生辰的。”说着对对面看着礼物的阴策梦祝贺道,“阡某祝王爷福如东海,一生平安。”阴策梦从礼物上抬头,轻笑点头。月光下的他,柔和隽秀。 阴浮翎一听不怪自己了,连忙回头看下阴策梦,忽的就笑开了花,“哈哈哈,爹亲,喜欢吗?这可是翎儿花了三天选出来写得最好的字迹,作为送给爹亲生辰的礼物。”一副骄傲期待的神情。阴策梦笑着点头。一旁的阡容凑过去看了眼,那礼物是一副字画,上面共七个大字:祝爹亲生辰快乐。字迹很端正,用心很足。然后空白的地方画上了花草树木,高山流水以及四个人。人画的也是简笔画,歪歪扭扭的,可以看出这孩子没有绘画天分。咳,四个人中,阡容只看出来,其中最大的是大人也就是阴策梦,然后是三个小的,在阴策梦左手边的小男孩是阴浮翎,因为他额头上有梅花印记。其他的两个,不认识,但可以肯定是阴策梦的另外两个孩子。 阴策梦收起字画,摸着阴浮翎的头,“翎儿,衣儿和相儿呢?身为大哥,怎么能丢下弟弟妹妹呢?”再度开口,却是第二次的批评,阴浮翎歪头看着阴策梦,顿时小嘴拉下,泪眼婆娑的,哭了。 “呜呜呜,呜.....”阡容看着哭的可怜的阴浮翎,也不管身份地位,拉过怀里哄了起来。“不哭不哭,你爹亲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问问,怕你将弟弟妹妹弄丢而已。莫哭莫哭哦,今天是你爹亲的生辰啊,哭鼻子是要打屁股的。”声声温柔,安慰着阴浮翎今夜两次受伤的小心灵。哭的通红的双眼看着阡容,一抽噎一抽噎的说道,“不...不哭了。弟弟...妹妹在后面,我...着急...爹亲生辰,赶紧跑来。”阡容抹掉阴浮翎的眼泪。见阴浮翎看向阴策梦,转达道,“王爷,你都听见了,世子的大哥当得很好,没有随便弄丢自己的弟弟妹妹。” 阴策梦雅笑道,“听见了。”淡红的丹凤眼轻微上挑,“有劳阡大人爱心泛滥了,真是叫本王这个亲爹无地自容。”声线磁性,略带调侃。阡容听出了弦外之音,温和回礼道,“天黑阴暗,替王爷照看世子是应当的。”那如玉脸庞,真是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感觉。浑然不怕自己怀里抱着的是王爷的孩子,还跟王爷如此“贴心”对话。 阴策梦笑了笑,忽然歪头看向了阡容的身后。而在他有所动作时,阡容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来了。一个沉重,一个轻快,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心跳声。 阴浮翎待看见人时,瞬间就激动了起来,“张妈,我没有丢下弟弟妹妹,你要给我作证啊。”阡容转过身,身后赫然是阴策梦的另外两个孩子和他们的奶娘和大管事张妈。 张妈怀里抱着的各女孩子,看上去比阴浮翎小一岁。女童穿着淡红色轻纱红衣,绣着朵朵小花,外面在披着淡青色披风,好看迷人。一头长发扎成两个小包子,留了些许的白流苏。瓜子脸上忽闪忽闪的丹凤眼中好奇而邪性,在左眼下一颗朱砂痣,鲜红不容忽视,在鼻梁与眉角的之间,还带有各一枚的水钻,为这小姑娘增加了类似高傲的神色。而在奶娘怀里的应该是最幺的弟弟了。一袭白衣梅花,衣袂飘渺,身怀飘香。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秀眉的容颜上白皙纯洁,眉间那一抹红痕痣,使得男孩多了温润清逸的感觉。但却叫那微闭的双眸破坏了美感。 张妈来到阴策梦身边,为阴浮翎说清,“是这样的王爷。世子没有丢下弟弟妹妹,是老奴叫世子先来庆祝王爷生辰的。还请不要责怪世子。”阴策梦笑道,“无妨了。”将张妈怀里的女孩接过,“衣儿,我们回家吃饭好不好?”怀里的女孩是阴策梦的二女儿,叫阴拂衣,今年四岁了,而奶娘怀里的男孩子叫阴符相,今年三岁,眉间一抹红痕痣。他和阴浮翎都随母亲,长相秀眉温润,除却天生眼盲外,随父亲的唯一就是身怀异香,但他有个习惯,就是常年带着一串白玉佛珠,不离不弃。 怀里的阴拂衣点头,阿阿的要说着什么。“啊...啊,爹...生辰...快乐。”给了阴策梦一个大大的亲吻。阴策梦笑着摸了摸懂事的阴拂衣。转头看见了阴符相,墨黑的双眸盯着他的双眼,“相儿的锦带呢?为什么不给他戴上?”阡容看向阴符相,那双眼睛上的确没有任何锦带的东西。张妈连忙道,“戴了,但世子嫌麻烦,老奴便收了起来。”接着从袖中拿出了黑金梅花边的宽锦带,给阴符相系住。 阴策梦静静的看着阡容怀里的阴浮翎,不动声色。阡容反应极快,将阴浮翎放在地上,让他自己走回阴策梦的身边。阴浮翎低头走进阴策梦,做错事的不说话。忽听耳边一声笑,“回家。”顿时有了神色,傻笑了起来。 阴策梦摇头,看向阡容,温声道,“让阡大人见笑了。”眉目流转,乱人心神,“本王还有家宴,就不与阡大人喝酒了,请。”说着也不等阡容说话,领着几人离开了清华宫。 晚风拂来,清华宫内转眼就剩阡容一个人了。 阡容眨了眨眼,转过假山后,拿出了放在后面的夜光酒,一个人来到了杏花树下阴策梦刚刚坐的石桌前,上面除了飘落的杏花外,就只有被遗忘留下的书籍。阡容坐下,边看着书,边喝着酒,配上这飘飞的杏花,着实有了画意。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阡容摇头晃脑的,视线从书籍转到了那传说可以看见人心中最圆满美好的夜光酒上。来回看了几眼,酒还是酒,清澈透明,没变样子嘛。“切,什么东西,净是瞎胡说,乱骗人。”上当的阡容好笑的看着酒中自己的倒影,狠狠的嘲笑着自己,顺便还给了自己一个大白眼。 “顾状元这是准备在背后偷袭吗?”阡容仰头喝酒,余光瞟到了鬼影般的顾师承,差点用上武。顾师承点头,随后又摇头,“这夜光酒的确就是骗人的,但这夜光酒后面的故事却是真实的。”说着顾师承从身后拿出了一壶酒,倒在杯中,和阡容一起喝了起来。 阡容来了兴趣,瞪着紫粉色双眸好奇道,“什么故事,快讲。”此时的阡容好奇的像个孩子。 顾师承忽的笑开了,“相传在西域,有一种酒,只要喝上一口,并看着那酒,酒杯里就会显现出喝酒人内心最真实渴望圆满美好的画面,但此酒只在月光下有作用,故此,起名夜光酒。多年后,正值月满人圆,一位苦行者来到了西域,讨来一碗夜光酒,喝了一口后,那酒中竟出现了一名女子的画面,惟妙惟肖,竟是他已经多年不曾见过的娘子。顿时哭的泪流满面,心疼不已。”阡容听着故事,酒已经喝的差不多没了。豪气干云的拿起顾师承的酒壶,又喝了起来。“那这就是真的啊,你怎么说是骗人的呢?”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0 顾师承把玩着酒杯,看着杯中晃悠的酒水,无奈道,“夜光酒浓度很高,起初的含义是驱冷暖身的,是在夜晚最好的酒水,也是西域人最喜欢的酒水。那苦行者来到西域时已经头晕眼花了,喝了酒后,岂不是更晕乎乎的了。他看见的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娘子,而是从他身后走来,为他倒酒的西域姑娘。那姑娘穿的美艳铃铛银饰,在月光的照射下,直接反射到了酒里,加上那苦行者昏头转向,又喝了浓度高的夜光酒,一来二去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喝了夜光酒,便可看到酒水里自己内心里最真实圆满的画面的谣传了。”喝着夜光酒,顾师承的双眸盯着醉了的直点头的阡容。 “但,这样的谣传留着也好,为这无趣又肮脏的人世带来了很多新鲜,不是吗?”顾师承将飘落在阡容身上的杏花摘下,开口道,“阡大人,可否告诉在下,那夜在怡红院里,究竟小荷还遇见了谁?”阡容脸靠着书,醉眼迷离,“...你,我,春光还有周大人和二皇子啊。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记性比我还不好。真不是你是怎么考上状元的。”紫粉双眸闪过无奈。“我说过了我只喜欢男人,对你家的小荷姑娘没有兴趣。在我进屋前,周大人已经去找红月去了,剩下在大厅里的就是二皇子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顾师承点头,沉思。阡容猛地抬头看他,双眸直视着,“小荷姑娘出事了吗?你这段时间好像心不在焉似的?”顾师承看着和自己贴的很近的如玉容颜,苦笑道,“是。小荷她......自尽了。”阡容呼吸停顿,“怎么了?难道是......”顾师承喝着酒点头,“是。那夜不知谁碰了小荷,第二天她就跳井了。我是第二天下午才知道的,赶去的时候,小荷身上全是伤痕,那处...更是惨不忍睹。”说着顾师承狠狠皱眉,杯子都要捏碎了,阡容见状,醉晕晕的拍了好几下才拍到顾师承的手,安慰他,“所以,这几天你一直问我还有谁碰见过小荷。”顾师承点头。 阡容摇头叹气,“其他的我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我也说不好。但,望你节哀。小荷姑娘在天之灵,也不会看你如此哀伤。”顾师承勉强笑道,“我知道,所以我要振作,为她报仇。”阡容转头看她,“她...你一定很爱她,非常非常爱。即使她是青楼之人。”顾师承看着酒杯,“是啊,那天晚上离开后,我回家是去存钱,本想着三天后就可以将她赎出来,可没有想到,短短时间,她就离我而去了。哈哈哈,要是自己的动作可以快点,甚至那晚就将她赎出,或许......”就不会发生了。顾师承低头,一脸悲伤。 忽然一只手挑起顾师承的下巴,抬头间,唇上一抹清浅。 “算是给你的安慰,不要生气,相信你的初吻已经给了小荷姑娘,所以,这也只是送予悲伤人的安慰而已。”阡容摸了摸鼻子,拿起酒杯,站起身,拍了拍呆愣的顾师承,“小荷姑娘的死,我相信你心中有数。但你现在才是个从四品的官,无能为力啊。”走了。 顾师承看着洋洋洒洒的杏花,忽然笑了。 那种,明确了一切的,笑容。 ☆、第六章 玩物 ?  微风凛凛,轻舞漫步,在山水如画的西湖中,泛舟游湖,实是人生快意。碧波淡水,袅袅云烟,绿柳成荫,花团锦簇。行一帆兰舟,畅人生糊涂。 湖中兰舟,雕镂花玉,一股异香飘渺环绕。在舟上床榻,一袭棕红白纱如玉缠绵,迷乱撩人,活色生香。云烟过处,情/欲而已。轻纱掀起,显露出里面的情况。 棕红鎏金的阴策梦躺在床榻上,抽着一旁淡蓝色瓶中的水烟,雌雄莫辩的脸上分明一脸情/事后的满足,显得其妖娆情乱。而在床榻的里面,端坐着一名鹤发童颜,发上一缕红发,身着红衣绣金华美的男子。那男子也是一美人,但脸色过度苍白,使得他的唇色看上去有些暗黑,但仍然迷人,尤其是情/事过后,还懂得为其按摩的人。 忽然一个小小的人影快速跑了进来,竟是岁的阴浮翎。他看见这样的画面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因为他手里拿着染料和图纸,正等着阴策梦的检查呢。“爹亲,这条鱼鱼画的好不?”图纸上,一条...大肚子的长着胡子的鱼和阴策梦对上了眼。阴策梦起身,将手伸到了白发男子身边,“泪儿,将眼镜递给我。”没有人知道阴策梦年纪轻轻,就已经要戴眼镜了。墨泪将金边眼镜递给阴策梦,自己则起身出去了。 阴策梦看着画纸,随后眼波流动,“翎儿,你还是不要学画画了,这...实在让我不知该说些什么。”阴浮翎点头,猛地将画纸撕了,阴策梦挑眉,依旧抽着瓶中水烟。阴浮翎将图纸撕的碎碎的,抬头认真道,“那就不学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茶具。”说着摸上了一旁的茶具,笑嘻嘻的碧绿色双眸好似在放电,“爹亲,长大后,我可以当个品茶人,你说呢。”阴策梦点头,“不喜欢画画,但喜欢茶具。恩,可以啊,只要你不会半途而废,不然,我可是会把你打得残废哦。”声音威胁,但拉长了长音,反而有些调侃意味。但阴浮翎立马认真起来了,别人不知阴策梦的脾气,身为儿子的他还是知道的。对谁都优雅,但对谁都狠,对自己享受,对别人同样享受,但....那个性格,的确丕变。 “翎儿,叫衣儿和相儿过来,我来考考你们这段学习的如何了。”阴策梦躺在榻上,优雅的如同乱人心神的神祗。阴浮翎听到后,满脸高兴。转身后就憋下了嘴,暗中嘟囔,“不是出来游玩散心的嘛,怎么又考上了,没活路了啊。而且,怎么还有我的事情啊。”身后抽着烟的阴策梦看着舟上窗户旁的紫蓝色花朵,双眼迷离。朱唇轻吐云烟,衬得左眼旁的两枚朱砂痣飘渺淡泊。 被禁足的阡容没有在家躲避风头,而是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外面。用他的话说,憋在家里还不如好好味自己放个假,当年游走天下江湖,今天这等好机会不出去游玩,是傻子吗。所以,风一般的速度,阡容来到了西湖。风帘翠幕,波光潋滟,现在的他需要这样美好的画面涤荡下心情。虽然,被禁足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今日的阡容和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他换了一身水蓝墨画牡丹的衣服,也将一直披散在耳后的头发用鎏金紫珠冠挽住,使其潇洒中多了几分豪气。走在山间小路上,水蓝色墨画配上那狐狸般的紫粉双眸着实是一道杭州西湖靓丽的风光。 阡容摇着水晶扇,来到了一处卖着糖人的摊贩前,正寻思买个解解馋的时候,腰间忽然被撞了一下。阡容抬眸看去,是个灰衣男子,见撞了人一个劲的道歉呢。阡容见自己和对方都没有事情,便摇手道,“无妨,没有事的,你离开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1 吧。”转头继续挑选着自己爱吃的糖人。是的,阡容喜欢吃糖,非常喜欢吃。当然,在朝廷中,没有人知道,除了...已故的季云鹤。 记得那时季云鹤问阡容为什么喜欢吃糖人这种东西时,阡容笑的可爱而满意,“糖人嘛,我爱吃。这是一个原因;可以让我永远保持着童心,这是第二个,最后一个嘛.....”阡容拉长音,看着季云鹤。季云鹤贴近阡容道,“最后一个呢?”阡容抬高手臂,猛地将季云鹤拉入怀里,狠狠的吻上他的唇,许久后才松开,声音诱惑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甜到心里。”季云鹤笑着,将阡容搂入怀里,安静的抱着,但阡容来劲了,直接将季云鹤拉倒,就着苍天明月,做了起来。 湖光山色,水波粼粼,苏白两堤,细雨靡靡。 在西湖岸边的阡容看着手中的两个糖人,一个潇洒沉稳,是季云鹤;另一个潇洒快意,是阡容自己。他就这样看着,并没有想着要吃,就好像这样看着,能想到很久之前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阡容轻叹一口气,将手中自己的糖人放进了嘴里,安静的吃着。 “听说了吗,白子轩大将军打了胜仗,即将回来了。”路人道。阡容挑眉,靠在栏杆上,吃着糖人。另一个人道,“听说了,白将军好样的,将匈奴打得落花流水,等将军凯旋而归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看看。唉,说起凯旋而归,就想起了已故的永镇将军季云鹤。当年的凯旋而归,转眼就变成了举国丧事,真的是叫人心碎悲哀啊。”阡容面无表情,吃着糖人,看着水面。路人道,“最难过的非当时的阡容了,听说在季云鹤将军去世后的一个月内,阡容像是受了刺激似得,直接升到了礼部尚书的职位,而且还有了同人交好的习性。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的打击太大了还是之前累到了,这么多年了,阡容还是一直停在礼部尚书的职位上。”路人道,“唉,受伤最重的是阡容,自甘堕落的也是阡容。我们也就这么说说,他此生大约,就是个行尸走肉了。悲凉啊.........” 路人远去,徒留听故事的人,不动声色。 忽然,阡容动了下,然后...消失无踪了。 “啊!!!”阡容看着被自己踹飞的灰衣男子,满脸煞气的看着脚下人,“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子送你去黄泉。”刚刚摸了下腰间,那块牡丹玉不翼而飞。回想了下刚刚的事情,马上就想到了“无意”撞了自己的男子。敢偷他的东西,真当他是个没有用的书生啊。运气连忙追上不远处正在清点赃物的灰衣男子,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时,飞起一脚,一招制敌。 灰衣男子吓得将手里偷得钱袋都扔了出去,“我不喜欢玉,那玉叫我扔了,钱也还给你,不要打我了。”阡容第一次见到要钱不要玉的小偷,但现在没有空再去讽刺他,“扔哪去了?说清楚,痛快点。”此时的阡容不似温和尚书,倒是把当初闯荡江湖的气势拿了出来。小偷哪里讲过这种气场,说话都忘了哆嗦,突突的飞啊,“就西湖里,具体的位置我也忘了。啊!”阡容看着被自己一脚踹昏的废物,转身飞去西湖。 那玉很值钱,但那玉更是心意,非常重要的心意,是季云鹤送给他的。 “这朵牡丹玉送给你,虽然含义不大,但这是我对你的心意。不离不弃,此生钟情。”季云鹤将牡丹玉亲手系在自己的腰间,温柔的动作让他每次看见牡丹玉就想起他。 是啊,含义不大,但这是心意,是他对自己唯一的心意。自己怎么能弄丢呢,将他的心意弄丢了,哈哈哈,这样的自己何尝不是行尸走肉,生无可恋。 来到西湖的阡容,一刻不停的直接跳入湖中,开始了寻找牡丹玉的漫长路途。 夜幕降临,西湖上没有多少人,但水中却是不平静。时不时的可以看见水中的波浪起伏,偶尔还会冒出个人头,那人有一头雪白的长发和异于常人的尖耳。虽然白发凌乱的贴在脸上,尖耳上的水钻也都被水冲刷掉,但仍然不减那水中人的绝美。 阡容猛地窜出水面,大口呼吸,接着在水面上环视一圈后,又快速向某个地方游去,继续寻找着。而在他寻找的时候,一帆兰舟无声的来到身边,船上的人安静而好笑的看着像条鱼一样在水里游来游去,但脸上明显着急却苍白的阡容。 “呼.......”轻呼一口烟斗,依靠在兰舟上的阴策梦优雅懒散,风吹起衣衫,掀开了修长的大白长腿。“怎么?看的这么认真是认识那个白发男子?”声音性感魅惑,接着搂住阴策梦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晚风袭来,带来女子独有的香气。看了眼身边的紫蓝色花朵,阴策梦将眼镜推了上去,“妖姬,你这样抱着我,我的心都要柔碎了你知道吗。”一袭低胸艳红,绣着金边黑盘扣红衣轻纱潋滟。深红色挽钗秀发衬得脖颈越发雪白纤细。 玉妖姬靠着肩膀,满含笑意道,“怎么心碎了,莫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所以悲哀如斯?”抬起头,轻呼气,那张秀美的脸没有一丝笑意,反而面无表情,使得她做这样的动作没有撩人,反而阴冷。阴策梦淡雅,“我之爱人早已离去,至于他.......”阴策梦看着水中不停的阡容,似笑非笑道,“不过是个打发无聊时间的工具罢了。” 玉妖姬起身,晃个身,转到了阴策梦的面前,将他手中的水烟抽掉,红唇堵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吐出的云烟。云烟缓慢的从两个人口中向外溢出,轻撩中渐花迷人。“是个工具哦,哈,那可要好好的和他玩玩,不然失去了这样的玩物,岂不是很无聊。尤其......”玉妖姬涂抹淡红色的食指抚摸着阴策梦的鼻梁、嘴唇和脸蛋,在那张雌雄莫辩的脸上流连忘返,“还是这样的尤物,也就你狠得下心玩弄对方。吃着盆里的看着锅里的,负心汉啊。”随后眼神瞄到了阴策梦手中的玉,正是阡容正在寻找的牡丹玉。 阴策梦挑起玉妖姬的下巴,轻声道,“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和他是个没有多少话题的人。不会夺了他的心,更不会有负于他。要知道,季云鹤在他心里,留存的很深很深,就算负,也非是我负他。”摩擦着下巴,阴策梦的双眸由清澈变魅惑,“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这样的尤物白给怎么能不要呢。他对于我的体质,可是非常适合呢。就好像红豆放在粥里,缠绵悱恻中又带有一丝甜蜜。对于我们来说,只是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玉妖姬抛了个媚眼,转身看向水中体力不支的阡容,“这个比喻好听有画面感,但...真是浪费了红豆的真实含义了。”阴策梦点头,“是啊,不过我还是想用负心汉来造个比喻,妖姬你觉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手疾眼快的玉妖姬用东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2 西堵住了嘴。那堵住阴策梦嘴的是窗边的紫蓝色花朵的一片花瓣。玉妖姬将折断花瓣时留在手指上的汁液舔舐干净,媚笑道,“亲爱的策梦,吃你的艳欢幽吧,小心欲/火/焚/身。”艳欢幽是这种紫蓝色花朵的名字,是阴策梦自己亲手栽种的独一无二的花朵。这种花朵,可以压制他身体内的欲火和毒素。至于是什么毒素,呵呵,只有阴策梦自己知道咯。 阴策梦将花瓣吃了进去,轻呼一口气,“妖姬,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欢都。这样,我才可以想起,你们是自由身,想起你们不会碍事。”玉妖姬切了声,“应该还有一句,想起我们不会爱上你,即墨欢都。”阴策梦点头,缓慢的抽着烟斗,“就算欲/火/焚/身,能死在风流中,也算不错,图一醉。”如云如烟,飘渺无痕。 即墨欢都是他的另一个名字,是在没有当上长安王时没有阴策梦这个名字时,真正属于他的。即墨欢都,即墨欢都,即墨欢都......时至今日,每每想起这四个字,都恍惚隔世。那时,自由,如今,....... 阴策梦看着飘渺云烟,魅惑的眨了眨双眼,“如今,又如何?” 墨泪从里屋里出来,道,“孩子们都睡下了。”转头看向已经平静的水面和已经浮在水面上的阡容,摇头叹气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阁主...欢都去帮一下吧,毕竟人家心心念念的玉在你手里呢,何苦如此为难他。”阴策梦叹气,“几时曾为难他了,这玉本就是一个男子扔在我的船上的,捡到就是我的了。再说,这玉和阡容有何关系?写他的名字了吗?”优雅的装傻,非阴策梦莫属。 墨泪和玉妖姬相视一眼,齐刷刷的转身离去。“随便你,他淹死和你没有关系,有种别去救他。”阴策梦听着两个人留给他的最后的话语,淡定的抽着烟,随后轻声一叹,“作为生物,皮毛骨肉算的了什么,但没有了这些东西,生物算不了什么,却是可以成为化石的。”接着甩出一条白色水袖,目标直指水中的阡容。转眼间,平水无波,但人已然在怀。 阴策梦轻啧了一声,“这么脏,也是豁的出命的年轻人。”将浑身湿透的阡容抱入自己的房间后,大门轻关。 房中一片云烟,桌案上的香炉静静燃烧,浑然不知在其作用下,夜晚月光下的兰舟,缓慢流动在寂静水面上,优雅宁静。 阴策梦看着怀里的阡容,尤其盯着那三千白发和尖耳许久后,轻声笑道,“今日看了一场好戏,真是无聊透顶。”将浑身湿透的阡容的水蓝色墨色荷花衣服脱下,露出了其白皙却寒冷的身体。抚摸着阡容的身体,阴策梦笑的魅惑,“既然你是我的玩物,救了你还帮你保留着爱人的遗物,今夜,与我一夜殿前兰舟欢,跑不了你了。”缓慢脱下自己的衣服,左手优雅一挥,纱幔随机放下,烛火熄灭,仅仅靠着月光看见纱幔中模糊的人影动作。 “好凉,你这样真是不要命了。”轻啄阡容冰冷的胸膛,随后来到阡容的脸庞,清浅亲吻,并将阡容搂入怀里,以此为他驱寒。并不急着动手贪欢的阴策梦安静而懒散的亲吻着,在他怀里逐渐醒来的阡容睁开双眼,待看见阴策梦的脸时,猛地将他抱紧,大喊一声,“云鹤!”随后紧紧的堵住了阴策梦的唇。狠狠亲吻,胡乱冲撞在阴策梦的口腔里,就好像那么多年无处宣泄的感情。 阴策梦没有动作,双眼微眯,看着近在咫尺的已经动情但烧的糊涂的阡容,缓慢而有力的将他抱入怀里。 说说而已,既然真要做玩物,那我也不会放过你这样痴情的尤物,尤其还是丧失爱人的可悲人。 一个翻身,将阡容压在身下。“不管你是压人还是被人压,不管你是第一次还是潇洒风流,今夜此后,注定只能是我的玩物,即使你死后,也是。”一句话,奠定了两人之间仅有的关系。 清风明月,温和公子,神秘王爷,今夜,注定情迷。 ☆、第七章 欢都 ?  “大哥哥怎么还不醒来啊,不会还在发烧吧。”阴浮翎看着床榻上昏睡的阡容,有些好奇的摸了摸他的尖耳。“大哥哥的耳朵好特别,为什么翎儿的耳朵不是尖耳呢?爹亲,翎儿也想要尖尖的耳朵。还有,翎儿也要白白的头发,这颜色不好看,翎儿不喜欢。”说着就使劲拉扯自己的头发。 坐在窗边的阴策梦没有抽烟没有看书,竟然刺起绣来。是的,一手拿着花布,一手拿着绣花针,靠在窗边认真的做女红。其实也不用这么惊讶,阴策梦会做女红第一是孩子们的母亲去世的早,当爹当娘的不可以吗?!第二是闲的无聊,加上对女红感兴趣,自己绣着玩不行吗?长安王绣女红,天王老子都管不着,谁让人家风流优雅任性呢。 将一朵艳欢幽仔细的绣好封边后,阴策梦放下花布,将走路摇摇晃晃的阴符相抱在怀里,“拽掉后你就是个秃子了,长大不要哭鼻子说没有人愿意嫁给你。自己作死,不要怪当初没有人提醒。”性格丕变的阴策梦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要想看他性格恶劣,请在一夜欢/愉后,保证让你大开眼界,说的你儿子都不认识你。恶劣到,管你是谁,本王喜欢。 一听这话,阴浮翎连忙放下手,“那翎儿可以有尖耳吗?”好奇期待的碧绿色双眼,忽闪忽闪的。阴策梦手脚麻利的给阴符相梳着头,绑着锦带,对其卖萌无视,“可以。将你的耳朵割下,按上一对猫耳,保证你卖萌可爱,还可以获得无数美女的心。帅翻天。”毒舌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小小年纪的就说这么血腥的话,真是...任性,比阡容还任性到极点。 阴浮翎猛地捂住耳朵,跑到阴策梦身边,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后,跳上床,和自己的妹妹阴拂衣玩去了,其实是像个傻子似的坐在昏迷的阡容的身边,等他醒来。 被踩的阴策梦像是没有痛觉似的,将阴符相打理完整后,抱到床上。结果阴浮翎的一句话让阴策梦勾唇一笑。“爹亲,为什么大哥哥的身上有草莓啊。是你对大哥哥做了什么吗?”看着阴浮翎指着阡容裸/露在外的锁骨肩膀,那上面赫然几枚亲吻出来的红草莓。配上换了一身白衣白发的阡容,着实显眼的不能在显眼了。阴策梦点头,“是啊,大哥哥身上的草莓就是爹亲吻出来的。很好看吧。”情/欲过后的阴策梦,也是为老不尊,比起之前的优雅,现在的他,真是迷死个人!!!阴浮翎点头,阴拂衣和阴符相也跟着点头,虽然他们还听不懂。 “那翎儿也要吻。”说时迟那时快,阴策梦拉住了阴浮翎的后衣领,不顾儿子的皱眉装委屈,魅惑道,“爹亲的人,尔等不准碰!”靠近昏迷的阡容道,“要吻也是我来吻,臭小子去吻小苹果去。”说着就当着孩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3 子们的面低头吻去。 “你确定你要吻我?”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在兰舟里炸开。三个孩子在一旁拍手,笑嘻嘻的看着阡容;而贴在阡容正上方的阴策梦,看着醒来的阡容,毫不在意对方口里的冷冽的声音,优雅而认真的点头,“昨夜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虽然是你主动的,但我也是出了力的。而且救了你,帮你保存季云鹤留下的遗物,现在要个早安吻亲一下难道不行?”阡容挑眉,“昨夜?”声音沙哑魅惑,明显是做事后的特征,更何况他的腰酸痛不已,几乎连感觉都没有了。再加上他已经看见了身上的草莓亲吻,更明了了阴策梦口中的昨夜。 阴策梦叹气,快速在阡容的唇上亲吻后,离开。而在阴策梦离开后,阡容瞬间被三个孩子包围。 “大哥哥,我爹亲没有说谎,你的草莓是他种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的草莓不可以吃,但你不可以小气,也要给我们买草莓,我们也要吃。”阴浮翎拉着阡容的手,衣袖下的草莓清楚可见。“吃...草莓莓.....”阴拂衣嘴笨的一点一点学着,阴符相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手中的佛珠。阡容脑袋剧痛,抬手按了几下,开口道,“好啊,到时候大哥哥给你们买很多很多的草莓,让你们吃个够。”小孩子听不出弦外音,一个劲的拍手,时不时的还说大哥哥你真好之类的话。 阴策梦将香料换了一种,点燃放进香炉,“你我都不吃亏,若日后有机会,期待与你的再度欢/愉。”阡容睁眼,紫粉色双眸看着性格大变的阴策梦,“你的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声音懒散,情/欲过后的满足。“不要纠结,情/欲过后,我都会对人话多,因为这代表你我之间的关系确认了。自然不会当你是外人。”确认轻呼气,“什么关系?被迫贪/欢?”阴策梦点头也摇头,“贪/欢,算是吧,至少在你我没有分道扬镳的时候,这样的贪/欢风流,我还是可以接受的。”阴策梦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白衣青衫紫飘带的青花纹案的套服。 “昨夜你的衣服湿透了,不介意的话,我已经扔了。换上这套,相信迦落会同意的。”迦落是阡容的字,而这口气,不管是看上去还是听上去,都是强迫。阡容躺在床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字的?我记得我没有跟你说过。”泡了半天的水,又和阴策梦做了那种事,阡容的身体几乎透支。虽然爽到了,满足了,而且昨夜几乎都是阴策梦在动,阡容还是浑身乏力,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阴策梦回答的很神秘也很简洁,“我想知道,就能知道。”声音磁性,带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狂傲高贵与...神秘。阡容轻笑出声,“既然有了关系,虽然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但,随时都可以来。阡某,奉陪到底。”阴策梦将衣服放在阡容的枕边,墨黑的双眸看着疲态尽显的阡容,从容淡泊道,“然也。” 阴策梦直起腰,看着即将入睡的阡容轻声道,“你的牡丹玉在衣服下面,醒来自己处理。”转身离开前,看了三个孩子一眼。而三个孩子得到了暗示,懂事的掖好被子,快跑出去。“大哥哥,等你醒来,我们放烟花好不好?听说还有什么庙会啊,一起去玩哦。等你!”阴浮翎离开时又跑回床边,向阡容说道。阡容点头,“好,然后我们去吃草莓。”阴浮翎点头。 “翎儿,不要打扰大哥哥休息,为父有事问你,出来。”阴策梦的声音响起,阴浮翎瞬间消失。留下阡容看着纱幔,随后看向衣服。缓慢的将衣服下的牡丹玉拿出,那淡粉色的牡丹玉完好如初,一如没有破碎掉的之前。 云烟飘渺,无声流淌,此时的寂静,需要的又何止是阡容一人。 “杭州西湖美如画,山水人家美如画,水波粼粼美如画,悠闲自由美如画~~~~~~”在岸上玩乐的阴浮翎三个孩子在听见这歌声时,都一脸扭曲,恨不得离唱歌的某人远远的。可惜正在唱歌到动情处的阡容才没有管他们呢,依旧唱着。声音清冷温和,倒也不是那么难听了。虽然那歌词是惨不忍睹。 睡到中午的阡容满血复活,在船靠岸的瞬间,就拉着三个孩子和一个优雅的如同孔雀悠闲的阴策梦去买了草莓和各种物品。然后,在休息的空闲中,为几人灌输了非常“美好魅惑”的歌曲。这是提神醒脑,一吼惊醒梦中人啊。 一袭白衣青衫紫飘带青花的阡容坐在岸边,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几分自在。三千白发用一支白玉钗挽住,随后用淡红色的丝带系住;而那已经空荡荡的尖耳上,多了两对镂空羽毛状的银耳饰。套在尖耳上,漂亮而简练。紫粉色的双眸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悠然自得。“好看吗?”耳边忽然响起阴策梦的声音,转头时,又被吻上了。 很轻但很长的吻。阡容没有后退或阻止,任由他亲吻着,而阴策梦也没有撬开他的嘴唇,就这样唇贴唇的清浅着。不顾外人如何看。 “挺好看的。”许久后阡容开口说道,“从头上这条红丝带上可以看出,你有多么喜欢红色。就如今天你依旧一身红。”今天的阴策梦不是棕红色,而是红白相间的。当然,红还是主要的,白色仅仅只是他披肩上的小毛领和肩膀上胸前和腰部的几条白色中国结流苏而已。阴策梦不嫌脏的坐在阡容的身边,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拿出一把白色象牙扇。三千青丝垂落于腰和阡容的三千白发纠缠在一起,迷乱而缠绵。 阡容看见后,疑惑道,“你是要送给我?”阴策梦点头,将那白色象牙扇打开,十八档的扇面连起来赫然是一副镂空雕刻的牡丹花。牡丹花上面还镶嵌了花蕊以及喷了漆,深红色牡丹花庄重高雅,徐徐盛开。“你的水晶扇丢失在了湖里,我嫌麻烦又找不到,便自己做了一把,送给你,以解你伤心之痛。这扇子合起来,在外人看来,只是一把白色象牙扇,但打开后,会看见鲜艳盛开的牡丹花。也算是别有心裁咯。”自夸自卖,不能不说,比起性格大变的阴策梦,阡容还是比较喜欢第一次见面的优雅淡泊还有些贵气的他。 接过别有心裁的扇子,阡容试了试手感,满意点头道,“就是在我睡觉的时候,你做的?看不出来,堂堂的王爷还是个心灵手巧的可人啊。”温和的摇着扇子,鲜红牡丹撩人吸引。阴策梦点头,“那是。又当爹又当娘的,不事事俱到,我和孩子可是没有人管的野人呢。”冷风起,玩的正嗨的三个孩子不知为何一阵鸡皮疙瘩,连忙相互看了一眼。 阡容笑道,“王妃是个怎样的人呢?”阴策梦转头看向他,淡泊道,“怎么?这么快就想要坐正宫了?时间还早,怎么的也的让孩子们同意才行啊。”阡容挑眉。“就算给你做正宫,受了委屈不要找我哭诉,你可以出门左转。路痴的话,我可以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4 写信甚至派专人送你去。”又毒舌,这性格....也是任性。阡容盯着他,直接吻了上去。“讲讲呗,反正无聊。” 阴策梦得到了吻,很大发慈悲的道,“与她认识的时间没有多久,不过是某些人使得联姻手段而已。”阡容点头,细心听着。“她长得很美,很温和,但偶尔有些疯狂,就比如明知是联姻而已,却还是要嫁给我,最后还生下了翎儿他们,自己丢了命。在她生前,几乎和她相敬如宾,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待这段没有感情却有了后代的爱情,对我来说,这只是个无聊的把戏罢了。”声音平静,甚至有些无所谓。 阡容听着这简短的不能再简短的故事,问了一句也许是她很想问的问题,“你爱过她吗?”阴策梦把玩着右手的扳指,轻笑中带有一丝疑惑,“你爱过他吗?”两个“他(她),问的却都是已故的人。阡容愣了下,站起身,“招惹了,此生终是换不清了。”转身离开的阡容,声音冷淡,不似之前温和。或许是问到了伤心处,或许是...释怀不了..... 很多的或许,埋在心里,成了说不出口的遗憾。 阴策梦看着水中倒影,左眼处的朱砂痣鲜艳明目,可惜,无人欣赏。 “声色荣华,千秋万代,风云变幻,殿前贪/欢。几度起伏,杀伐不断,人生虚幻,不如欢都。”阴策梦念着诗句,起身时披风随风而起。“翎儿,衣儿,相儿,回家了。”阴浮翎很有大哥的模样牵着弟弟妹妹就跑了起来。 阴策梦笑看孩子们,揽住后回到了兰舟上。 “爹亲,大哥哥呢?他去哪里了?”阴浮翎在进入兰舟问道。 阴策梦摇头,将门关上,拂袖间,兰舟已经离开岸边了。 阴浮翎不懂阴策梦的摇头是何意,他只知道,少了一个人,吃起草莓来,很奇怪。 躺在榻上的阴策梦优雅斯文,拿起烟斗安静的抽着,三千青丝随风而起,无限撩人。 ☆、第八章 大雨 ?  逛了不知多少次的悠闲后,再度回朝的阡容都有种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而是那个自由宽阔的天地。 阡容穿着官服进了宫,直接被人叫到了御花园。叫他的人,当然是皇上了。 御花园里,百花齐放,阡容在花朵中的亭子里看见了正喝着茶的皇上,其中包括这短短两个人就已经升到大学士的顾师承和二皇子贺君还有莫书和御史张文。 阡容弯腰道,“臣见过皇上。”皇上正和几位说着话,听见身后的声音,轻笑出声,“阡大人好大的面子,朕让你休息一个月,第二月你出现在朕的面前,连朝都不上了。看样子是休息的很好啊。”阡容再弯腰,“是休息的很好,但也正是休息的好,臣有些着凉了。今日本不想来,怕传染给众人,但...着实休息的时间长了,臣怕臣再不来,都见不到皇上最后一面了。” 皇上眯着眼道,“见不到,或许是不想见到吧。”阡容还想说话,但被皇上打断,聊起了西域的事情。 “这些个蛮子,打着进贡的旗子来说事,不仅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还答应了派兵增援他们,现在居然狮子大开口,又有了别的心思。”瞄了眼身后依旧弯腰的阡容,摇头道,“阡大人也来听听吧。”阡容点头,站在一旁。 已经是大学士的顾师承道,“灵玉宫主是皇上唯一的女儿,也是我国唯一的一位公主,此次被西域那些人要了去,虽不舍但也是无可奈何。”阡容在一旁看了眼明显变了样的顾师承。在来御花园的路上,他听说顾师承最近和皇上还有周铭己都有走动,但显然和皇上这边走的很久。久而久之,不知谣言从哪里起,顾师承短时间内升迁,不是爬上了皇上的床就是傍上了周铭己。对此谣言,虽是小声传言,但多少听了有尴尬有惊讶也有无视的。阡容是无视的,因为这和他没有关系。 贺君拢袖子,道,“我妹去了西域那边,生活没有保障,但...这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皇上抬眸道,“灵玉姑娘家,虽心疼,但为了天下安定,去和亲...是避免不了的。”贺君道,“是。妹妹去了西域,也非是单单做个和亲公主而已,同时可以监视那边的动作,以防有变。”说着忽然伤感道,“妹妹在那边或许不如意,我们也只有尽量满足他。” 莫书拿着书道,“后天是灵玉公主启程的日子,在永安门。”皇上沉默后点头道,“阡容陪同公主,一起随行。”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贺君连忙跪下,“皇上,阡容才刚刚休息过,朝中的事情还要他来做......”皇上皱眉,“休息的时间很长,长的也是时候该走动走动了。更何况,去那里也算是...见见故友。对吗,阡容阡爱卿?”阡容温和点头,“是。” 贺君还想说什么,却被皇上轻声道,“阡容擅自休息一个月,无视皇命,贬职从二品,后天随灵玉公主前往西域,不得有误。”一言九鼎,外加皇命难违和阡容自己都应下了,别人再说什么都是无用,说的急了,甚至会招惹皇上更大的愤怒。 贺君跪在地上沉默,顾师承目不斜视,安静的站在一旁,莫书和张文相视一眼,不做声。阡容也温和的看着天高云淡,好像说的人不是他一样。皇上喝着茶,见没有人在反对,刚想说话就被一声性感魅惑的声音打断。 “策梦也许久未走动了,加上也很久未见玉儿,赶上大喜的日子,此一行便一道松松玉儿。”白衣青边里衣干净平整,绣花深蓝外衣优雅有礼,靛青色流苏在腰间随风而起。三千青丝梳在脑后,仅在额前左右留些细碎碎发,在于额头上佩戴一串串珠。眉间的水钻换成了靛蓝色三水痕,并在眉角与鼻梁间点上了两点白点,配上左眼的两枚朱砂痣和这一身水蓝儒雅风华,比起阡容这辈的青年人是分毫不弱。 皇上看着除却前段时间过生辰时出现后的阴策梦,对于他此次提出的建议没有任何阻止,“既然长安王想去,便一起去吧。长路漫漫,去时和回来都不可失了颜面。知道吗?”儒雅而不失风华的阴策梦点头。皇上看着阴策梦道,“好久没有聊聊了,一起走走吧。”阴策梦侧身,伸出左手一摊,戴着银饰紫珠的指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请皇上先行。 阡容众人看着两位的远去,随后刚想有所动作时,走远的皇上忽然开口道,“白子轩就快凯旋而归了,不过和灵玉的和亲是错开的,到时候虽然见不上面,但回来在叙旧也不是不可的。”阴策梦优雅笑着,请皇上一道聊天。 阡容等人缓慢出了御花园,离开时莫书叹气道,“皇上这是要开刀啊,阡大人,路上万分保重。”张文话不多,随后和莫书一起离开了。顾师承看着不受影响的阡容,温润道,“相信在阡大人的温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5 和笑容下,皇上能消些气,实在不行还有接风洗尘的白子轩将军呢。说起来,皇上生气,为了更大的大发雷霆,阡大人去外面躲躲也不错,避一下风头。”阡容点头,“这提议我没有意见,正好我也想去西域看看。听说那里的异域美景和大漠黄沙很美,空气还好,去那里涤荡一下身心我是非常乐意的。” 顾师承摇头叹气,“这性子随遇而安,倒是个洒脱之人,难怪会与季云鹤那样的忠心为国、义薄云天的人在一起。”阡容挑眉,顾师承弯腰道,“真是让人羡慕。得季云鹤,阡大人之幸事。”阡容哈哈一笑,“顾大人现在可是比我官职高了,莫要再向从二品的我弯腰了,在下实在受不起。”顾师承愣了下,直起腰,“说起来也是,在下都忘记了。”阡容哈哈着和顾师承扯皮,贺君在一旁无声看着。 忽然一辆马车停在了一旁,从车上出来一个马夫之类的人,见过二皇子和阡容后,直接将顾师承请走了。 顾师承临走时温声道,“此行一路平安。”阡容摇着手臂,“谢大人吉言。”直到马车远去,阡容才转身,看着身后一直不发一言的贺君。“要不要这么沉闷,好像被和亲的人是你一样。”贺君看着他许久,柔声道,“去西域一行,我...无法陪你前去,也无法改变皇上的皇命,抱歉。”阡容摇头,很明了的开解道,“没关系的,不就去西域嘛,又不是不回来了。放心,回来还要给我接风洗尘呢。恩,我就先回家准备准备了,回见。” 贺君看着远去的阡容,俊美的容颜平静无波。 天气就和人的脾气心情是一样的,转眼听风就是雨。 走到半路就被淋了一身,赶紧回到家里的阡容便换下了便服,一块牡丹玉佩戴在腰间,白色象牙扇随手把玩,对于自家老爹的担忧和气急败坏的模样视而不见。 阡景成看见自己的儿子无视自己,悠哉的玩着扇子,喝着茶,淡定的好像后天被派往西域的人不是他似的。猛地走到阡容的面前,狠狠的拍着桌子道,“你休息了两个月,现在被皇上派去西域,你也不想想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做,反而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这里,你......你这个臭小子,听见我说话没,你要被派去西域了!!!” 阡容侧着脑袋,挖了挖被震到的耳朵,紫粉色双眸微微上挑,“我知道啊,去就去呗,又不是回不来了。”阡景成被阡容玩世不恭的态度气着,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要喝茶。阡容孝心大发的为自家老爹倒满茶,见阡景成缓过来后,接着道,“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的武功嘛,送灵玉公主去西域带个一年两三个月的,保证回来时完好无损。”阡景成睁着双眼,无力的看着悠然自得的阡容。“你...不要把自己搭进去,明白吗?!”声音有些凄凉。阡容停顿了下,继续笑道,“放心,我会平安归来的。小云鹤才不忍心我这么早去陪他呢。”阡景成叹气,不在说什么,安静的喝着茶。 两父子之间的沉默就此展开,很温暖,很幸福,也含有一丝淡淡忧愁和离别。 忽然阡容母亲大跑过来,拉着阡容就往怀里搂,“谁去西域都可以,我家阡容不准去,就是不准去。”老鸡护小崽,阡容母亲很明显为我们做了一次示范。阡容这个成年人被阡容母亲搂在怀里,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阡景成看着此时已经来晚甚至说着这些没用的话的阡容母亲,无奈苦笑道,“不行?不行就是违抗圣命,到时候死的更快。”阡容母亲才不管,一个劲的搂着阡容念叨着,“我不管!当年为了和周铭己斗,将好好为国为民的云鹤当成了棋子,让我儿变成了如今模样。现在又想用我儿做那些狗屁事情,为他卖命,甚至将他当成了弃子,随便就送个沙漠去,这样的皇帝还当着干什么,不如.......”阡容和阡景成显然没有想到她说出的话,想阻止已经晚了。尤其还是被人听见了.....听见的那人还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风雅懒散的阴策梦缓慢走来,雌雄莫辩的脸上像是挂着假面般的微笑着,看着不假,反而有着温柔的错觉。他仿佛从遥远的天边走来,看着这屋里的闹剧,轻笑出声,“话,不要乱说,不然,神,亦是无能为力矣。”安抚了正要起来跪拜的阡景成,将手中的青花伞收起,优雅的倒着茶,“二老不必担心阡容此次的路程。”阡容从母亲的怀里脱出,拉着母亲坐在了一旁,示意她稍安勿躁。阡景成则是紧张问道,“为何?” 阴策梦看着阡容,如玉的下巴仿佛透明,“因为,本王也会去。”阡景成两老一惊。“灵玉本王也许久未见,此次相见时她的出嫁之日,相逢甚短,本王便和阡容一起前往西域,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再回来。故此,两位不必担心会出现你们担心的那种事件。” 阡景成在阴策梦和阡容两人之间来回看了许久,最后弯腰道,“多谢王爷,此恩阡某一定记得。”阡容也客气的向阴策梦一拜,“王爷多年不出,但看样子对世事还是很在心的。”阴策梦从容自在,“身是红尘人,心是世外客。”起身,向阡景成两人道,“后天,请放心的将阡容交给我。请。”向阡容微微点头,拿着青花伞再度走入雨帘里。脚步款款,但声音轻的不难再轻了。 阡景成看着已经消失的阴策梦的背影,拉过阡容就道,“你什么时候和长安王这么好了?”阡容敲了敲脑袋,很淡然的告诉阡景成,“一个月前,我们相识。算是萍水相逢的朋友。”阡景成眯着双眼看着阡容,阡容淡然温和的回敬老爹。最后阡景成败下阵来,“你喜欢就好。”拉着阡容母亲转身离开。 阡容看着天边的大雨,沉默一会,拿着伞出了门。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阡容撑着伞也不知道走去哪,来到了那处面馆。不过今日面馆关门,孤零零的小摊子包括街道上除了阡容外,并无一人,只留雨水陪伴。 不在乎湿透和脏,收起伞,阡容坐在了潮湿的凳子上。发傻般的看着桌面,然后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旁边,仿佛那里还存在着一个人。就这样傻了似的来回看,看的都不知道雨水越来越大,他所在的地方几乎成为了与世隔绝的世界。 “既然这样,那也该时候动身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唤醒了发傻的阡容,阡容猛地凝神聆听。听到最后,心里冷笑。 那声音说出来很熟悉,但听在耳里却是寒冷刺骨。声音是从面馆的对面废弃的小房子中传出,传出的声音很熟悉,是周铭己和其他几个人的声音。大约是他的同伙,正在和他商量着这个国家的大事。大事嘛,对他们来说是大事,对皇上来说是大事,对天下苍生来说,是大事。这大事说大很大,足以满门抄斩。大事就是国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6 家的重罪——谋反。 很显然,周铭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正在张罗制定谋反的时间日期。阡容坐在凳子上,摸着下巴沉默许久后,决定听完他们的话后,就去周铭己的房间看看。 一炷香后,大门打开的瞬间,面馆前街道里空无一人。 飞快来到周府的阡容,先去了花园,将防水的衣物扔在房梁上后,快速来到到书房。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随后将门关上。接着就在房间里四处搜索起来。书房里云烟常年缭绕,书籍非常的多,还有什么画卷玉器,看样子这老狐狸的好宝贝不少嘛。心里嘀咕着,手上却是有了收获。在一侧书架的书籍最底下,写满了逆反的时间日期和逆反的事物之后还有逆反人的名字,周铭己赫然也在里面。 “果然老狐狸,可惜还是让我知晓了。”阡容将那些东西快速记起来,随后在放回原位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猛地转身,却在看见那人的瞬间停住了。 顾师承一身水墨衣衫站在屏风后,在阡容的眼中,顾师承那张清秀的脸上苍白一片,连肩膀都裸/露在外,上面还有青紫深红的纹痕和...伤疤。 “你...是什么人?”顾师承看样子很累,也很紧张,声音沙哑而急迫。愣神的阡容连忙想起,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蒙着面巾。看着顾师承这个样子,他不能上去说什么,却也明白了。但周铭己就快回来了,一定要在他回来之前,赶快离开。尤其还要将顾师承一起拉走。阡容沉默的看着顾师承,随后拉着他的手就向门外推。 顾师承本是个男人,但刚刚被周铭己碰过,现在的他身子弱的小孩子碰一下都可以倒,更别提阡容这个成年人了。半推半拖的将顾师承拉出书房后,阡容压低嗓子向顾师承道,“周铭己企图谋反,我刚刚就在看那些书册。你若是不想死,甚至想看着周铭己死,就赶快编个理由搪塞过去。还有,你没有见过我,我没有和你说过话,这些都是你的幻想,知道了吗。”顾师承沉默的点头。 阡容松开顾师承,转身时不放心的道,“周铭己快回来了,你快离开书房这个位置。”说完几个闪身不见,只留顾师承一人呆在走廊里。许久后,呆立的顾师承那只垂直的手忽然缓慢的抬了起来,那手掌里赫然握着一块牡丹玉,正是阡容身上的,那块季云鹤送给他,后被阴策梦保存,现在被顾师承得到的玉。 顾师承看着那牡丹玉,笑的冷漠而莫名。摸了几下后,将牡丹玉随手扔在了不显眼但一眼就看得到的地方,随后转身离开。 大雨忽然下的更大了,仿佛在宣告着山雨欲来。 第三天,天晴空朗。去往西域的和亲队伍还没有到来,但永安门却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周铭己摸着胡子,笑的和蔼,“小阡啊,老朽一直将你看做季云鹤的后起之秀,甚至想栽培栽培你,但你却是自甘堕落,现在更是在和亲的前一晚偷入我周府。今日小阡若是不说个清楚,休怪老朽不念同朝之谊。”坐在马上的白衣棕边蓝衫的阡容皱眉装傻到底。“下官不知大人在说什么,昨夜下官并没有拜访过贵府啊,莫不是贵府记错了?” 周铭己摇头叹息,看着阡容的目光几乎可用“无可救药”道,“就算你未去周府,但......”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一块玉,正是那被顾师承扔在角落的牡丹玉,正是阡容他随身携带的玉。“这是你的随身物品,你不会不记得的。”阡容在看见那玉的时候,差点动身夺回。好在一个声音将他叫回。 阴策梦在街道的另一边缓慢骑着黑马来,阳光照在红衣白围肩上,衬得他眸间的朱砂痣越发迷人诱惑。“迦落,昨夜不小心做得多了点,你的腰还疼吗?”众人只觉一股异香飘动,在回神就听见这等露骨的话,都有些尴尬。阡容看着贴着他很近的阴策梦,很聪明的明了了,“瞎吗?没看见我坐在马背上吗?”声音粗鲁,对象还是长安王。顿时一阵的倒吸冷气,然后是惊叹惊讶声。因为被骂的长安王非但没有生气还乐呵呵的道,“不瞎不瞎,不然怎么能看你这呢。”阡容温和一笑,转头等和亲队伍到来。 周铭己收复心情,刚想开口就被长安王堵回去了。“迦落,这是我为你做的花布牡丹,做了好久的,算是我对你的心意,你可不要拒绝啊。”众人包括阡容看着长安王手里的牡丹花,那是用几块雅致淡色布和用于偶尔点缀艳色布一针一脚亲手缝制出来的,那布牡丹上面还有绿叶和精致的流苏以及绣的很用心的“阡容”两个字。阴策梦接着道,“你这块玉成色不好,也裂了好几条细缝,我便将它拿了下来。正好这朵牡丹做好了很久,终于为它找到合适的主人了。来,我给你戴上。”声音温柔,就好像他真和阡容谈恋爱。 阡容没有反抗,看着那雅致的牡丹替代了牡丹玉的地位。接着就听见“咔擦”什么东西破碎掉的声音,抬头一看,阴策梦手里有一半粉末。正是那东西破碎留下的,而另一半竟是周铭己手里的牡丹玉,虽然现在是碎玉,但也不是周铭己手里的玉。因为周铭己手里的玉还完好无损的躺在他手里。阴策梦淡雅道,“这块既然这么不好,又占了我的位置,那就把它毁灭掉吧。这样,你的人、身、心,就都是我的了。此后,你,阡容,只能是我阴策梦一人的。其他人的东西,不准出现。”优雅,性格,却狂傲的霸道。同时手里的半块玉烟消云散。 阡容不顾别人的目光,温和中甚至带上了点锐利,“为什么,就凭你是王爷?!”阴策梦轻笑一声,食指挑起阡容的下巴,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前,直接吻上了阡容的嘴唇。顿时一大股的吸气声响起,随后平静无波。不知过了多久,阴策梦松开了阡容,笑的风情万种,高傲贵气,“凭我爱你。”阡容愣住,众人都愣住了。“凭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阴策梦不再理阡容,也不再理众人,转身的瞬间,周铭己手里的牡丹玉转眼化为浮沫。“老头,你的赝品不要随便拿出来显摆,更不要以为这样威胁阡容就会收下。”忽然转回身的阴策梦,骑着马来到周铭己众人眼前,俯视着他们,冷笑道,“记住,阡容是本王的人,生死都是,收起你们恶心的心思,敢动他,本王将血洗三千浮屠,先送你们去轮回。”冰冷无情,却是对一人的诺言,天下苍生的豪言警告。 三分狂傲,七分深藏,这样的阴策梦让人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当年的风光,如今的神秘,让人忐忑不安。 周铭己依旧笑呵呵的,虽然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远处的和亲队伍已经来了,阴策梦看着那花轿,忽然勾起云淡的笑容,“有白子轩将军在,本王也可安心去西域游玩了。说起来,好久没有看见灵玉了,还是有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7 些想念的。”调转马头,轻声却拉长了音道,“奏乐,启程。” 乐声顿起,阴策梦走在最前头,花轿在中间,阡容在花轿的轿侧,最后是西域众人。一路吹吹打打的,缓慢而有序的走出了永安门,走出了众人眼前,走出了繁华的长安。 ☆、第九章 大漠孤烟 ?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灼热的阳光烤斥着这茫茫大漠。无边的黄沙蔓延在这片无边的土地上,更是铺天盖地般的疯狂。这样寂静的地方,给你的感觉是庄重雄浑,其次是静谧,最后的绝望。对这入眼皆是黄沙龙卷风的巨大绝望。 阡容随着队伍走了三天三夜,也真是服了。两国交战,还让人来和亲,生怕那边不知道你结盟了。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慢悠悠的跟在灵玉公主的花轿旁。 忽然花轿里传来声音,如流水般动听,“中午就能到了,请阡大人在支撑一会。”正是和亲的灵玉公主说话。听这声音,好像很平淡,对于自己的去处,很不在意。或者说,她早已经明白了自己存在的价值。阡容回神,来到花轿旁,轻声道,“怎么?公主来过西域?”转移话题,不管对明白还是痴迷的,都是很好的办法。 花轿里的灵玉公主声音淡淡,但不妨碍她的悦耳动听,“...小时候曾和皇叔来过。”阡容点头,看着前头一进入大漠就将兜帽披风扣在脑袋上的优雅神秘王爷,紫粉色双眸里有他不知道的神色。“那时只隐约记得,漫天黄沙,一片荒芜。但不觉凄冷寂寞,反而觉得那一刻,比起在皇城待的日子还要自由欢喜。那一天,皇叔带着我走遍了西域的各个角落,除却大漠深处不能去外,这里我都很熟悉。”声音有了些许的起伏,仿佛回到了那个孩童时代。那一片绝美世外,那一片自在天地,那一片肆意疯狂。 阡容回神,温和道,“即使公主那时很小,也记得?”不能不说这皇宫里的人都很厉害,厉害的几乎不是人,尤其是队伍前方戴着兜帽却还在优雅...拿着奢华绝美镂空银饰装饰的长烟斗抽着,还是骑在马上。...这些东西都是哪里飞出来的,果然都不是人啊。 灵玉公主没有说话。阡容只能透过浅薄的薄纱看见轿里的灵玉公主沉默低头。许久后,开口道,“...皇宫里,没有一点特长,没有一丝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事物,是活不下去的。我的特长,是过目不忘。小小年纪就被逼着练成这种东西,其实...在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对于自己的地位和处境,一清二楚。”阡容看着沉默不说话只管前进的花轿,再次发现自己非常不适合官场。他不喜欢这样的尔虑我诈,也不喜欢这种早已知晓的悲伤。但....... 阡容看向茫茫戈壁,广阔无垠的大漠,心里无限迷茫。那里,是他的葬身的地方,也是他们说好一起要来的地方,可他失约了,至此再也没有回来,只留他一人对着约定,茫然无依。 太阳灼热,但就像灵玉公主说的那样,中午真的到了西域。阡容赶紧下马和西域的人开始了调整和布置还有洽谈。虽然他不不礼部尚书了,但随行而来的除却王爷阴策梦外就是些小肩夫,这等事物还是得他自己亲自动手。灵玉宫主被领到了一旁得房子里,那房子很朴素,但异常坚固。而且灵玉公主进入的房子看样子很奢华,应该是那个头头的住宅了。 “婚礼上,有你们的习俗也有我们的习俗,两样一起上,这样简单又快捷。”阡容直接说出最简单的方案,等待对方的同意。西域的人正在忙着收拾东西,但也抽出一人和阡容有礼貌的讨论着。这一讨论就不知道是多久了,反正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天黑了。西域的人邀请他去吃饭,他说要先给公主送饭,然后在回来吃。西域人一是知道现在公主还不算他们的主子,那自然暂时用不着他们;二是听说这个阡容是个断袖,那么让他去给公主送饭就更不用担心了。故此也同意了。 阡容端着饭菜,其实很简单,两大碗抓饭,两大块泡馍,一大只烤全羊和几坛酒还有一大壶的奶茶。 “公主,来吃饭了。”阡容在外面喊了几句,屋里传来平静的声音。“送进来吧,劳烦了。”公主发话,怎能不照做。掀开门帘,屋里的一切一览无遗。很多的动物皮毛被做成了毯子衣服护手什么的,屋子里只有小方桌,公主一身华贵的坐在毯子上,安静的看着书。 阡容将饭菜放到一旁,温声道,“劳累了一天,公主为何不多休息一会?”灵玉冷漠的翻着书,优雅中寒冷,平静道,“虽是和亲,但这其中的丝线身为公主的我还是懂的。无论是公主还是妻子,我都会做好自己的本分。”看着清秀的阡容,灵玉忽然缓和了容颜,略显遗憾道,“阡容,你知道你一点都不适合这个朝廷吗?”阡容疑惑。 “你在这朝中是一股清流,但也只是很普通的清流,缓缓流过,但你所经过的地方却是阴暗见不得天的肮脏角落。你这样的清流会激怒他们的阴暗,从而对你起来不该有的心思。或许是小小的孤立,或许是棋子,还或许直接送你离开。”阡容安静的听着。灵玉仔细的看着他,平静道,“简单说,要不你就是他们的棋子,要不你就是尸体,犹如当年永镇将军季云鹤一样,死的毫无用处甚至死在自己国人手里的窝囊将军。哪怕他并不知情。而你...不自己早些退出的话,大约会成为某些人的棋子,终而身亡。” 阡容没有动作,安静的犹如木头人。“棋子或者挡箭牌,无论是哪种,都是绊脚石。死人,才是归属。”灵玉收回目光,冷淡道,“出去吧。”阡容弯腰,掀帘离开。“阡容,不要回去了。那里,不适合你,同样...留不得你。”出了房中,阡容忽感身上寒冷,回神才发现天已经很黑了,气温更是低得寒冷。 出了门的阡容重新端着饭菜来到了阴策梦的房子前,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回应,推开门才发现人根本不在屋里。阡容低头沉思后,将饭菜放在屋里,随后走出。 冷月高挂幽兰天空,在漫天星空闪烁中独立冷清。周围清冷,却有种“我自是狂傲”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像一个人。 西域的地方的确很美,和长安的繁华不同。长安的繁华奢侈,灯火辉煌,西域异域,热情不减,大漠黄沙,神秘广阔。阡容来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旁,躺在黄沙上,安静的欣赏着这雄浑的天地。 “待日后靖平,我带你游历天下。东方的神秘国度,山清水秀;西方的热海雨林,异域风情;北方的寒冬风雪,冰雕白波;南边的留蝶戏舞,山寺暮鼓。”当年的豪情壮志,万千许诺,如今俱散云烟,不复存在。 清风掠过,寒气逼生。 可惜,如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8 今你已不在,昔日的诺言,又要如何实现。 阡容看着天空,时间长了,恍惚看见了季云鹤的身影。他在天边一直看着他,深情的遥望着他。阡容和他四目相对,不知为何双目湿润,但就是看着季云鹤不肯眨眼。 “凭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季云鹤的身影忽然消失,随后迎来的是阴策梦的表白。天空上的阴策梦,依旧优雅风华,雌雄莫辩的容颜绘画着勾笑,墨黑的双瞳深邃神秘,安静的看着他。阡容一下子睁大了双眼,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很久后,阡容垂下了双眼,闭上了那被水光润湿的紫瞳。 不知那人的行事作风,不明那人的狂傲优雅,不晓那人的虚情假意,不道那人的虚实变化。只是偶尔看着,看着那人说的话,做的事。他,不明白。自己是棋子的话,执掌自己的人,会是何种人物? “在想什么?”沉思的阡容忽然被耳边的声音炸醒,回过神看了四周。除却自己和石头外,茫茫黄沙,遥远尽头。 忽然阡容看向大石头,透过石缝可以看见那边躺着一个人,正是阴策梦。 “王爷也来欣赏夜景吗?”阡容又躺下,欣赏着天空,一片幽兰,没有了任何人的身影。 另一边的阴策梦轻笑,声音性感,还带着些许的感慨,“我可是比你早来了,为什么要对我用也?”阡容点头,难怪送饭的时候没有看见,原来早已经来到此地了。“很多年前曾来过,那时这里也是人来人往,客商络绎不绝,两国友好,不曾被战火波及。那时,我还给灵玉买过很多的好东西。不过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转眼,她都已经长大成人,如今更是要成人妻的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阡容听着风在耳边呼啸,“在长安说的那些话,望你忘记。”忽然风停了。阡容沉默,后点头。“那些话是说给他们听的,是暂时叫他们安稳的威胁。望你不可认真,到叫人捉住把柄。”阴策梦闭着双眼,温声道,“若是被人捉住了把柄,不仅你受罚,我的安生日子也要到头了。恩,天下人皆知季云鹤将军在你的心里无人取代,无人超越,无人占据。所以,相信你也明白本王当时的有所作为。”阡容点头,阴策梦只是帮他躲避风光而已。 “本王不管你的生活,也无权管你的世界,但本王仍然要向你道歉,季云鹤将军的遗物大约再也不会回来了。”阡容点头。“若是你喜欢,本王可以送你一个。比不上季云鹤的心意,但好歹是个念想。若你要,本王过些日子送给你。”阡容摇头,“不劳烦王爷了,他的心意.......”我记在心里了。 阴策梦很明显的明白了阡容话里未完的意思,依旧温声道,“那送你的花布牡丹,过些日子你也扔了吧,免得回去的时候,招惹是非。恩,若是有人问起,相信阡容明白怎么说。”阡容眨了眨眼睛,“知道,多谢王爷提点。”阴策梦点头,不再说话。两个人沉默的感受这片刻的安静。 许久后,阡容听见了脚步声,很轻很轻。然后是阴策梦的声音,“天很晚了,一起回去吧。毕竟异地不如故乡。”阡容点头,起身跟在阴策梦的身后,一起回去了。 不当真,就不会多事。 ☆、第十章 琉璃牡丹 ?  大漠比不上长安,但却也是有着长安没有的风景。尤其是在成亲的时候,更是美不胜收。 阡容清点忙活着,上次是为阴策梦做生辰准备,这次则是为灵玉公主准备婚宴。人带来的很多,但除却一个王爷一个公主外,主事的就只有他自己。所以,务必要亲力亲为,不然出了岔子,不管是哪国的怒气,他都承受不了。 玉器、马匹、布料、金饰等等,他都要清点到。好歹是一国的公主,嫁人怎么都不能缺失了礼数和大气。虽然在清点时他去问了灵玉公主的意见,而灵玉公主在他意料之内的回答道,“简洁点,其他的随便吧。”阡容点头告退。接着和西域的人商量了一下,加上了两国的习俗和特征等等意见后,他就彻底的忙碌了起来。 勾画着图纸,细心的观察西域文化的瑰丽,顺便看看时间,然后在继续自己的工作。认真的阡容散去了心里的种种,看着那些瑰宝充满了尊敬和爱护。一笔一画,一丝一毫,连细节都按部就班的描绘下来。 这样的阡容,谦和文雅,是个温柔的人。走进屋子里的阴策梦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如此画面,心里无声感叹。 这样的温柔的人啊,难怪季云鹤会爱上他,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他,更难怪他居然可以有这么多的桃花,让人目不暇接。阴策梦没有打扰认真的阡容,安静的走到一旁坐下,喝着茶,无声的打量着他。 其实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安静祥和,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只要这样安静的待着就好。可惜,时间不会长久的。 终于完成描绘的阡容直起腰,看着成品,笑的别提多高兴了。收拾好一切,刚想回头喝杯水的时候,猛地看见一个红衣飘飘,瞬间就要出掌了。 “...王爷,你来怎么没有声音啊?”阡容暗自将掌气收回,深呼吸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出声询问的时候,已经走到桌案边倒茶去了。 阴策梦一手优雅的拄着桌案,微微抬头看着喝水的阡容,略显妩媚道,“我敲门了,你做事认真,没有听见罢了。”睁眼说瞎话,但没有人点明。阡容点头,毫不在意的直接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不知王爷为何事来此?是来找阡某的?还是来检查公主的婚宴的准备的?”阴策梦笑的风情万种,大漠的恶劣没有影响到他的丝毫。“你说的,都算上吧。但,唯独一件不能算,只能亲自实践。”阡容挑眉,转头看向他,感兴趣道,“哪一件。”阴策梦手指轻点额头,猛的拉过阡容的脑袋,随后快速来到阡容的面前,双唇亲吻,淡如薄水。 很快,阴策梦若无其事的退开,看着阡容挑眉,“这是唯一实践的,其他的不重要。” 阡容点头,“所以,王爷打算呆多久?”没有撵人走的意思,只是问问。毕竟他还有工作,要是他老是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吻,不仅耽误他的工作进度,还会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这些完美的送进婚宴里。 阴策梦看着这明显撵人的话,无声站起身,不顾阡容诧异眼神,拉着他走出了房子。阡容跟在后面,着急问道,“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你要带我出哪儿?”阴策梦拉着阡容的手,没有送。直到来到了一处人来人往的市集后,站在阡容身后,“来到西域,怎么能一天到晚的待在屋里呢。今天放你一天假,出来好好玩玩。”阡容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阴策梦,“王爷,我的确有工作,你要是想玩,晚上我陪你随便玩,但.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9 ..不要打扰我工作。尤其,这还是灵玉公主的婚宴,关乎两国的友谊。” 阴策梦侧眸,满不在乎,“本王说了,今天,放你一天假,陪我,好好玩。” 阡容看着有些孩子气但依旧狂傲的阴策梦,最终无奈点头。“玩就玩,婚宴完不成,责任与我无关。”说着率先走进了市集。阴策梦看了下阡容后,随后跟上。虽然那双墨黑双眸里看不出什么,但...仍然有什么东西悄然变化着。 时光匆匆,从市集回来时已经是黄昏了。阡容累的一身汗,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工作了。连饭都是阴策梦端来,亲手喂的。 喝了一大碗的奶茶,终于解渴的阡容瘫倒在床,“下次绝对不去市集了。看着比长安小,没想到人这么多,好玩意也这么多,一时买的手都停不下来了。”阴策梦坐在一旁,安静的喝着阡容剩下的奶茶。“你是看着人多,才让我去的,是不是?”阡容无力的躺在床上,盯着阴策梦,紫粉色双眸一片审视。 阴策梦大方点头,“是的。人多,可以多看看异域风情,总好过你一天到晚的将自己憋在屋里。”转头看向床上安静的阡容,温柔道,“一会陪我去个地方。”平淡的声音,不容拒绝的威严。 阡容翻了个白眼,“那你不之前去,你是在玩人还是在累人!” 阴策梦轻声笑道,“两者皆有。迦落果然聪明。”阡容闭眼不理他,阴策梦也不在意,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大漠,声音略显飘渺,“休息一会,然后在去吧 。” 屋里静谧,无声流淌。 风忽然吹开了房门,随后迈出步伐的人是阴策梦,之后跟着的人的阡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在这茫茫黄沙。 不知走了多久,走在前方的阴策梦忽然停下,猛地坐在了黄沙上,双眼流转远方。阡容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坐下,看着他看的远方。 “朝发铁麟驿,夕宿金河戍。奔波急王程,一日千里路。但见容鬓改,不知岁华暮。悠悠沙漠行,王事弥多故。 ”阴策梦忽然念出诗句来,双眼看着那片远方,轻声道,“在那远方,埋葬着无数尸骨。有我们自己人,也有敌人的。无论是哪种人,最后不过黄沙埋骨,无人惦念。”阡容皱眉,“有人惦念。尽管这里埋葬着无数尸骨,对他们自己的国家来说,他们尽力无悔。” 阴策梦点头,“身为国,死为国,这样的人,由衷敬重。但,死在自己人手上的英魂,大约于怨气冲天吧。”阡容看阴策梦,皱眉道,“王爷什么意思?”阴策梦摇头,口中却是直言,“你懂的。”阡容沉默不语。是的,他懂。他知道阴策梦在说谁,也知道那句怨气冲天是何意。但,季云鹤已经死了,对他来说,他至少守护了他的国家,这就够了。 “唉,没什么,为国战死,他们不会说什么的。”阴策梦打了个哈欠,“浮生苍茫,生尽力,死无憾,方没有白活一世。纵使生命短暂如烟,千军万马一将功成万骨枯。风云飘零,万里野马狂。忠心耿耿,无怨无悔,这样的人,难怪有人动心了。”阡容哈哈笑,“他曾说要带我一起来游历天下,这里还是他重点提到,要带我来看的地方。可惜,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出征了。再后来,...一直都没有机会了。” 阴策梦点头了然道,“所以,我带你来了。完成你们的约定,了却你的心愿。”阡容看着他,“然后呢?”阴策梦也转头看向阡容,雌雄莫辩的容颜上忽然笑了,如玉风雅,“你,衷心跟随我身边;或者,永远留在这里,陪伴你的季云鹤将军,永生永世不准再回长安。”阡容直视他,“二选一。”阴策梦拍掌,“二选一,我尊重你的选择。” 阡容看着远方,黄沙滚滚,那里埋葬着无数英魂,其中包括季云鹤。 阴策梦没有逼迫阡容做回答,安静的在旁边等待着,等待着...我已然明了的答案。 “第二种。”许久后,阡容回答道。几乎是同时,阴策梦点头,站起身,看向远方道,“阡容,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这里吗?”声音平静。阡容抬头看了眼他,缓慢道,“这里,埋葬着让人羡慕却唏嘘的人物。而我的承诺里,也有着陪伴和守护。”每说一句话,阡容都感觉胸膛某处针扎似的疼一下。 遥远远处的阴策梦没有在说话,侧身离开。 任由阴策梦走过身边,阡容孤零零的坐在黄沙上,看着远方的天边,想着,如实说了,为什么还是感觉眼睛酸酸的,心脏疼痛呢? “我喜欢的地方是山清水秀,世外安家。一叶兰舟,三两酒菜,四海为家,五湖遨游,六七描绘,八九春水,十里桃夭。有人能与我煮酒话桑麻,长剑乱逍遥。白首一心,喜结良缘。”阴策梦的声音忽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话里说着他的喜欢。 阡容听着,没有说话。 那边的阴策梦好像停顿了下,继续道,“...可惜,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若阡容有哪一日需要回到这里,本王会助你一臂之力,算是对这次游戏的终结完篇。”声音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为止。 沉默许久的阡容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又哭又笑的,在这孤冷的黄沙中,就好像那些英魂一起齐声呜呼。 悲伤,苍凉,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恸。 铁马蹄尘北,黄沙敢停不 君且看天山,多少忠魂骨。 回到房间里的阴策梦坐在床上,点燃了长烟斗,安静的抽着。另一只手时不时的摸着床上的一块东西。阴策梦看着那东西,沉默许久拿起放在手上,“你的选择,我知道了。”那块东西是枚玉,牡丹玉。不过和季云鹤那朵不一样的是,阴策梦手里的牡丹玉不是粉色,而是透明般的琉璃玉。 他把玩着牡丹玉,最后在云烟缭绕的屋里无奈的叹气。 选择,决定了人一生的走向。 阴策梦和阡容也毫不例外的...选择了。即使他们选择的道路不同,他们都要走下去,因为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第十一章 从容 ?  完成了灵玉公主的婚宴,众人都打算打道回府了。可是糟糕的是,礼部侍郎阡容病倒了。听说是被前天的那场特大暴雨给淋着了,加上那天还有龙卷风,可能又惊又吓的,这就病了。众人一时无措,长安王阴策梦开口了,“继续,直接回朝,礼部侍郎直接放在马车里,随行的大夫跟在身边,时刻观察报告看病,不可出任何差错。”就这样,由阴策梦带领众人和病倒的阡容回朝了。 因为阡容生病了,马车和众人行驶的速度不是很快。在路过玉门关的时候,众人休息,补给干粮酒水以及给生病发烧的阡容找大夫和买药。 客栈中,发烧生病的阡容脸上苍白的躺在床上,除了偶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0 尔的哼唧外,并无太大的声音。忽然,门被推开,缓步迈进一人。身袭白衣飘渺,紫色披风卷裹这白毛领,衣衫上黑墨白红黑紫三玉珠镶嵌肩膀云衫、胸前的衣领上。而在左半边身上,披着半截棕金色披肩,披肩的边缘各吊缀着梅花串珠。一动一甩,灵动作响,琉璃透明,风华秀眉。 阴策梦叫醒发烧难受的阡容,阡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有气无力道, “你...今天怎么换白衣服了?是要给我送葬的吗?”一口一口喝着阴策梦递过来的粥,阡容苍白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红润有力的感觉。阴策梦看着现在生了病却有了些许人气的阡容,用着柔和的声音道,“不是给你的,是送给某些人的大礼。”换了衣服,飘渺的神秘更增加了。只不过除却妩媚变成了高雅无痕外,那份懒散依旧在。 阡容轻哼一声,“胡说......说,为什么换衣服了?”躺在床上,声音小的可以。阴策梦将吃完的碗放在一旁,和衣躺在了阡容的身边。“一直都一身红,我也想看看穿着别样衣服的自己还有没有魅力了。再说,我身材好,穿什么样的衣服魅力不减反增。”阡容哈哈笑,虽然低沉,“是,王爷你风华绝代,艳冠天下,美的惨绝人寰,媚的天塌地陷。”阴策梦看了眼生病的阡容,决定满意的接受了他的赞美。“我会记得你说的这些话,留着以后好好品味的。” 阡容眨了下眼睛,沉默许久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到长安了吗?”他的话,...意有所指。阴策梦道,“没有。现在才玉门关而已,回到长安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呢。你安心休养,争取将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不然...我非得被你爹娘打不可。”阡容摇头摆手,“王爷金躯,给十个胆子都不敢动手。”阴策梦抓住了那只乱飞的手,将他轻轻的握入手中,“戏而已,何必当真。”此语尽,阡容不再说话。 阴策梦闭着双眼,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一如当初初次见面的高雅神秘王爷。 阡容看着身边闭目沉睡的阴策梦,又看了眼双手相握的手,沉默着向阴策梦的身边靠去,随后靠着阴策梦的肩膀闭目沉睡。而在他闭目沉睡时,没有看见阴策梦嘴角的笑勾得更起来。 一个月后,洋洋洒洒的队伍终于回到了长安。在与阴策梦在城门分道扬镳后,阡容刚回家见见爹娘吃顿饭时,大门外就闯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很早就凯旋而归的白子轩将军,另一个则是二皇子贺君。两个人前者直接拉起阡容左看右瞧的,生怕阡容把自己伤着碰着,后者安静的站在一旁,观察着阡容的神色。 阡容被两人弄得都没有心情吃饭了,皱眉将手拿出,“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看鸡仔吗?”一句话说的白子轩脸红脖子粗的,索性恢复沉默性子站在一旁。贺君道,“白将军只是担心你。从他凯旋而归知道你去往了西域,就没有一刻不在担心你,这段日子他瘦了很多,精神也不是很好,知道你回来后,连训练的队伍都不管的跑来看你,你又何苦挖苦他。”阡容挑眉,看着白子轩,白子轩沉默依旧,但的确可以看出这段日子他过的不是很好。 “阡某不知也不值将军如此挂心,还望将军已家国为重,与阡某扯断关系为好。”白子轩木然,目光愣愣的看着阡容。连贺君都皱起了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阡容拿出了很久不曾摇的白色象牙扇,潇洒道,“阡某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生活了。为了不让阡某的人品气质拦截到两位,从今日起,还是少见面的好。”说完,直接请人离开。 白子轩看着忽然大变的阡容,“阡容,你变了,但......”他目光坚定而深情道,“我希望,你的初心不曾改变。”抱拳,转身离开。阡容点头,冲着白子轩远去的背影摇了摇手,侧头看向二皇子贺君。贺君清秀的容颜上,挂着一抹微笑,“不知你发生了什么,平安回来就好。”贺君看着阡容,无奈摇头,“多大了,还使小孩子脾气。不要包子要口气,说出来又能怎样。不明白,憋的伤的揪心的不还是自己,何苦为难自己。”阡容挑眉,潇洒甩开扇子,红牡丹瞬间映入眼帘,“戏而已,岂可当真。” 贺君无奈,“你就当真吧,先走了。”双手拢在兜里,一步一步的走远了。阡容用同样送白子轩的方式摇手送走了贺君,然后继续吃饭。“臭小子,回来也不和爹娘说声,就自己吃着饭,当我们是空气啊。”很久没有听见的声音响彻耳边,吓得阡容差点呛到。阡容赶紧起来,将自己的耳朵解救,“爹,我这不是饿极了吗,我之前生了病,已经很久没有吃饱了。等我吃饱了你在说我,说一天都没有关系,你先让你儿子我吃饱饭啊。” 说着不管阡景成的怒火和母亲的担忧,大口的吃着。 “这段日子你不在,宫里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阡景成叹气坐在一旁,阡容吃着饭,竖起耳朵听着。“顾师承在周铭己的帮助下,连升官职,现在已经是首辅的位置了,他和周铭己明里暗里的合作着。黄河水泛滥,造成无数人流离失所,身首异处,南边又爆发了瘟疫,死亡的人数每天都在增加,国库空虚,根本无法全面照顾到。还有,一个星期前,皇上忽然重病,除却偶尔的上朝外,继续都在治病。周铭己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两枚兵符,正在加快他们所谓的动作。还有加上最近时不时的都有大臣死去,弄得长安皇城人心惶惶,都不敢随便在街上走路了。” 阡容嘴张成“0”字型,内心十分惊讶。要不要这么快速,他才两个月没有回来而已,这京城是要大变样了吗。“还有吗?”阡容吃着饭,淡定的问着。阡景成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的话,正喝水呢,听见自家儿子毫不在意的话,气的水直接喷出来了。“还有吗?你个臭小子,怎么不知道长点记性呢。你懒散你潇洒你快意,但你不要忘了你还是个官员。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阡容点头,表示会认真记住老爹说的话。接着问道,“还有吗?” 阡景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白子轩和顾师承要成亲了。”阡容愣了下,明白了。“谁家的女儿这么好的福气?婚礼是哪天,我要去送礼。”阡景成无力的翻着白眼,“白子轩娶得是周铭己的女儿周秀,顾师承娶得是皇上的侄女如锦,这两件婚事都是皇上亲自下达的,到明天正式婚宴的时候,皇上会亲自主持。”说白了,现在的皇上大约是自身难保了。 周铭己的动作飞快,可以感受泡馍破碎的速度了。 “好!明天送礼去。”阡容一语定下了自己的死路。 张灯结彩,鞭炮齐响,一阵吹鼓奏乐,花瓣火盆什么的齐上的习俗终于完事了。混在人群的阡容终于看见了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1 两对新人。皇上坐在最上方,其次是周铭己、莫书、张文以及各种的部位的大人。 阡容看见身穿红喜服的白子轩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沉默中带着强颜欢笑。“恭喜恭喜,娶到了周丞相的女儿,大将军真是三生有幸啊。在下祝福两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白子轩笑呵呵的喝着酒,转身又走向了另一桌。而一桌的顾师承也是一身红喜服,比起白子轩的强颜欢笑,顾师承倒是显得庄重有序,安静的敬酒喝酒罚酒,一点都没有脸红喝醉的感觉。 忽然,顾师承像是看见了他似的,脚步稳健的向他走来,“阡大人,好久未见。”阡容点头,给他倒满酒,“是很久没见了。不想回来就是顾首辅的成亲之日,不得不说阡某赶上了。”阡容放下酒壶,端起自己的酒杯,敬向顾师承,“阡某祝顾首辅和令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仰头,酒水全部入肚。顾师承也当仁不让的豪爽的喝了下去,随后和阡容说了几句话后,又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阡容看着人声鼎沸的屋子,忽然发现,大多数的人里全部都是拍马屁或是强颜欢笑的,很少有真心自然的祝贺。尤其是在对上周铭己那边的时候,更显僵硬和讨好了。 “周铭己的动作很快,现在大约半个国家都在他的手里。国库的缺损,其中也有他的猫腻。”转头看向在自己身后喝酒站着的贺君,“二皇子,可有什么办法吗?国家决不能落在周铭己这样人的手里,不然...将是生灵涂炭。”贺君看了眼周铭己,随后低眸看着酒杯,“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国家不能落在周铭己的手里,但现在半个国家都在他的手里,连父皇都被他控制在手里,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阡容抬头,贺君直视他,“而且周铭己的手里多了两枚兵符,皇城一半的兵力都在他的手里。要是白子轩没有回来,配合第三枚兵符和白子轩在边疆的兵,是可以和周铭己对抗的。可惜,白子轩同样无能为力。” 阡容回头,白子轩那边已经喝醉了,坐在椅子上摇来晃去的,满脸通红,一点都没有了白日的沉默稳健的将军模样。但是,如果细看,就能发现白子轩眼底暗藏的幽深,那代表他根本没有醉,他在装醉。 “哎,对了。洪水和瘟疫那边找人去调查没?”阡容回头问贺君,贺君点头,“虽说半个国家在周铭己手里,但父皇还是在的,已经派人去调查想办法解决了。”喝着酒,贺君清澈的双眼出现了担忧,“多事之秋,周铭己可真会挑时间。...阡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但是,...可能要麻烦你了。” 阡容疑惑,随后明了。还有一个机会,也只有这最后一个机会了。 低头,腰间的花布牡丹晃进眼中,阡容苦笑。随后快速转身离开,再不理身后虚情假意的婚宴。 贺君看了眼后,挡住了有心人的目光,大口喝起酒来。 长安王府,清风绿柳,花香飘远。和那混浊的宫殿没有一丝相像之处。飞奔而来的阡容甚至动用了武功,比平时快上很多的来到了这里。他看着这扇门,沉默着不知该不该敲响。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有的只是戏中的那种一/夜/情的关系。他说他是为了发/泄/欲/望,也对他说是为了帮他发/泄/欲/望以及内心的伤痛。多余的不要讲,他们之间只有这种关系,触犯了甚至触碰了就会断的彻底的关系。 很无聊,很无奈,...也许,也很怀念。 阡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起手,刚想敲,大门自己开了。阡容皱眉,看着那大门,不一会从门里冒出个小脑袋,正是阴浮翎。阴浮翎看见阡容,立刻露出大大的笑脸,“大哥哥,你快进来吧,我都等了好久了。”说着就拽着阡容进了屋,随后关上了门。而阡容则在想,阴策梦早就知道他会来。随后一想,是啊,阴策梦是王爷,但他的后面谁说不能还有人。阴策梦这个王爷本来就很神秘,谁说他不能更神秘的。 思索间,阴浮翎已经将阡容带到了阴策梦的房门口。阴浮翎看见自家老爹的房间后,笑嘻嘻的对着阡容说道,“大哥哥,爹亲说,只要你进了这个门,你说的任何条件他都会答应你,不管有多困难艰险。”阡容看着房间,那屋里点着灯,偶尔还可以闻见烟味。不用猜,想都可以知道阴策梦懒散的躺在床上,优雅的抽着烟,正等待着他的到来。 “大哥哥,你要加油,爹亲其实很好说话的。恩,告诉你个秘密哦,爹亲这段时间一直都摸着一块牡丹玉,和你的那块不一样的是,爹亲手里的是琉璃玉,不是粉色玉。不过,我猜,那一定是要送给你的。所以,大哥哥,你要加把劲,把玉和爹亲都抓住。这样,爹亲绝对听你的了。”别看阴浮翎小小年纪,这种类似泡妞的手段学得不错啊。 阡容好笑的摸了摸阴浮翎的脑袋,打开扇子潇洒一摇,“看你大哥哥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着进了屋。“哎,外面很危险,不要出去,都会自己屋里睡觉。”进屋前,阡容如是嘱咐阴浮翎。而阴浮翎也很贴心的点头明白道。 而就在阡容关门后,阴浮翎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白发的男子,正是很久不见的墨泪。阴浮翎看见墨泪好像认识,张嘴就要喊人,被墨泪捂住了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阴浮翎点头了解。墨泪抱起阴浮翎,随后快速消失在院子里。 一进入屋里,阡容就猛地吸入了一大口的烟,接着还没等缓过气来,唇就被堵住了。 迷蒙的云烟里,阡容只看清了阴策梦的脸和他脸上的朱砂痣。之后便感觉背后一阵疼痛,他疼的张大了嘴,却被阴策梦钻了空子,随后他便昏了过去,对后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了。 而当他再次醒来时,沧海桑田已换,物是人非。 此后,他远走天涯,去了茫茫黄沙;而他...却是再无相见之日。 ☆、第十二章 儒雅 ?  顾师承和白子轩大喜之日,众人拍马屁的强颜欢笑,半个国家都在丞相周铭己的手里,无人不从。 可就在当日的大喜之日,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长安王阴策梦居然亲临婚宴,一边祝贺着顾师承和白子轩,一边走到了主位上,直视着如日中天的周铭己,而周铭己也直视着阴策梦。两人对视很久,久的让人几乎以为两人失去了呼吸。后来一位官员实在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碰了下阴策梦和周铭己。接着让人大惊失色的是,被官员触碰的阴策梦很平常的回头看他,问了句怎么了。而周铭己则是无声的歪倒,“噗”的一声死在了地上。 人群顿时慌乱了起来,有的人刚想跑出门外,就看见眼前的大门忽的一下自己关上了,然后自己的眼前就出现了很多的黑衣人。众人不明所以,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2 但都不敢乱跑了,因为那些黑衣人手里有武器。只能求阴策梦放过他们。 贺君看着已经死了的周铭己,来到阴策梦身边,“他怎么死的?”阴策梦看着贺君,优雅笑道,“没死。”此言出,有人皱眉,有人欢喜。“敢逆反?活腻味了,让他在他的梦里继续玩去吧,等把皇上医好,他的罪名他的死法还是你们自己定比较好。”拍了拍贺君的肩膀,赞扬道,“你已经长大了,但,有些时候,规矩是用来破坏的,该动手就动手,不然,失去一切甚至生命的,是自己。”阴策梦缓步走到众人面前,淡雅道,“周铭己已经伏诛,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众人不解,怎么不说了。 接着就感觉自己眼前闪了好几个影子,随后便是响彻天际的哀嚎。 白子轩看着被那些黑衣人快速制服的人,脸上惊讶不已。没有人看见他们是如何动作的,好像眨眼间,那些黑衣人就来到了那些人身边,将其制服。 “我简单说明。”阴策梦皱起眉头,有些嫌麻烦了,直接道,“周铭己已经伏诛,他的同伙党羽就是黑衣人手下的那些人。恩,我已经派人到各位的家里搜查了,还望各位都闭嘴,等候自己最终的归路。然后,皇上我也已经派人去医治了,不要散播无谓的谣言,不然,本王可以现在就全部灭口,送你们上天上玩玩。”众人摇头。阴策梦笑道,“既然这样,保护好自己的命,闭好自己的嘴,本王绝对让各位平平安安的回家。恩,还有,周铭己派出的杀手不用担心,交给本王,一定杀的像是没有这回事一样。” 阴策梦深吸一口气,“来人,每个人护送一位大人回府,在大人进家门前,不准离开。其余的人,将周铭己和同伙党羽全部押进天牢,等皇上亲自定夺。另外,你们全部守在天牢,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去探监。是个人,不准进,是畜生,更不准进。直到本王亲自拿着皇上的指令来时,才可离开,听懂了吗?”在阴策梦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押着党羽的黑衣人瞬间消失。除却阴策梦身后的周铭己的黑衣人。 “拿着我的令牌,去刑部,无人敢拦。”黑衣人接过令牌,拽着美梦中的周铭己,瞬间消失。 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院中的大臣们被一个一个黑衣人全部护送回家后,只留下阴策梦和顾师承、白子轩还有贺君了。 阴策梦转身,优雅中带着冷冽的看着白子轩,“白子轩听令,率领五万御林军全力击退周铭己的部队。”两枚兵符已经回来了,剩下的就是周铭己和其党羽的部队了,那些个东西不值一提,五万送他们,足够表达对他们敢逆反的心里绝大的问候。 白子轩抱拳,“末将领旨。”转身离开的白子轩,威风凛凛,豪情万丈,沉默稳重。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某个已逝的人。 阴策梦轻呼一口气,“走吧,这地方太不好闻了,好臭,快走吧。”贺君和顾师承跟在身后,离开了这个一切开始的房子。 “阡容呢?”贺君和顾师承异口同声问道。阴策梦眯着眼看了两人一会,温声道,“放心,他已经和他的父母远去了。” “他的父母...死了?!”贺君道。阴策梦点头。 阡容的父母死了,死在阡容去找他的时候,被周铭己派的杀手一人一剑,全部毙命。 “他去了他向往的远方,此生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这样走了,也是不错的。”阴策梦看着远方,那里恍惚出现了阡容。 贺君和顾师承沉默。 “贺君,快回去看看你的父皇,身为儿子,此时的你不去照顾父亲,傻呆着干什么?”阴策梦教训贺君,贺君点头后又摇头,向着阴策梦遥遥一拜后,快速奔向皇宫。待贺君的身影远去后,阴策梦看向顾师承,“小荷的仇已经报了,你不必在一副讨好的嘴脸了。”顾师承猛的一震, “你知道......”阴策梦摇头,“知道一点,从你陷害阡容的那一刻开始。” 顾师承看着他,声音低沉,“所以,王爷想做什么?”阴策梦缓慢的走向远方,和皇宫的地方分道扬镳,“忘记阡容,忘记今夜的一切,当然除却周铭己被伏诛的事情。剩下的,你可以恢复自由了。恩,你屋里的那些书信,我已经叫人交给皇上了,多谢你的自愿和复仇的卧底,使得事情简单的很多了。” 阴策梦远去,今夜注定不平静,但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两个月后,皇上病愈,将周铭己以谋反罪斩无赦,白子轩的婚嫁作废,其家眷充做军妓,其党羽全部杀无赦。后贺君、白子轩和顾师承分别负责围剿、全力救治洪水和瘟疫。莫书等人则是全力清点从周铭己与其党羽家搜出来的银两,将其充入国库,以备洪水和瘟疫等等....... 五年后,江南烟雨,湖光山色,渺无人烟,烟波浩渺,浮光掠影。一叶兰舟,慢悠悠的飘荡在水面上,时不时的可以听见从舟上传来的声音。 “爹亲,爹亲,这是我今天钓的鱼,又大又肥实,可以吃三顿呢。”已经十岁的阴浮翎长得很俊美,遗传了其母亲的特征,使得他男子气概中多了几分善解人意。 依旧躺在床上抽烟,依旧风情万种,神秘优雅的阴策梦悠然的点头。“不错。不过,你还是没有你爹我聪明。你爹我可以一次钓上来三只这样肥实的大鱼,包你们吃上好几顿。”岁月好像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仿佛依旧那二十一、二岁的模样。 阴浮翎瞪大了双眼,猛地钻了出去,“我就不信了,等着我给你钓五只大鱼,比三只还多两只。” “噗.......”九岁的小女孩阴拂衣好笑的瞪着调皮的阴策梦,“爹爹老是糊弄大哥,而大哥每次都中招,这种嘴仗,你们真是玩不腻。”身为唯一的女孩,阴拂衣是随着阴策梦的。安静时冷漠,无视他人;热情时疯狂豪爽,犹如天下皆是兄弟,活称女汉子,尤其是酒量,千杯不倒。 阴策梦起身,看着窗外的碧波,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将阡容打昏后,运气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使得他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紫粉色双眸变成了棕色,尖耳也恢复了正常人的耳朵。阡容曾中过毒,在当年闯荡江湖时中的毒。那毒素使得他在逼出的时候,流进了他的五脏六腑,使得他变成了尖耳紫眸的家伙。好在的是,他发现的早,解决了他英年早逝的结局。但.......他想起第二天,他送阡容离开的时候,他那崩溃的神情,在知晓他的父母已经死了后。 那天,阴策梦将阡容送到了玉门关,看着脸上苍白,但已经恢复正常人模样的阡容,温声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后,阡容不复存在,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儒尊雅少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3 望你珍之重之。” 阡容抱着包袱,看着他,微笑点头。 “山高水远,茫茫黄沙,或许你我不会再相见了。为此,请君一路平安,前途无悔,莫回头。请。”说完,阴策梦猛地转身,而阡容几乎也是同时转身。 “阴策梦,听浮翎说,你有个琉璃玉要送给我?”远去的阡容开口问道。 “没有。”阴策梦回绝的干脆,之后又加上了一句,“你腰间的花布牡丹我也已经收回,不必担心,那只是个挡箭牌而已。恩,那把扇子你要是要,就留着,算是你我相识的见证;要是不愿留,那就随便扔了吧。” 阡容点头,没有在说话,但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扇子。那是他仅有的东西了。 两人越走越远,彼此都没有在回头。 “爹亲,这个字念什么?”最小的儿子阴符相的声音唤回了阴策梦跑远的神魂,他优雅的起身,来到窗边,将手中的琉璃玉和花布牡丹一起扔在湖里,然后微笑转身告诉阴符相这个字念“容”,繁体的容。 远处碧波荡漾,水天一色。 “啊,我的鱼啊!!!你个破鱼篓,这都能坏........” “哈哈哈,活该你个笨蛋,放鱼篓都能把鱼篓整坏,好意思说人家鱼篓。” 舟上还传来了阴浮翎气急败坏的声音和阴拂衣的嘲笑声。 阴策梦抱着阴符相,笑的优雅。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域,大石头旁靠坐着一个人,那人一头白发,一身水蓝白衫,手里握着一把白色象牙扇,棕色双眸遥遥望向远方,好像在看着什么,一直在看着,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黄昏来临,夜幕降下,他都不曾动过一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往事悠悠君莫问,回头。栏外长江空自流。 人生一场大梦,谁才是流连梦中的琉璃,几许秋凉,无限悲欢,一世玉骨潇洒从容。 ————————————————全文完—————————————————————— 分卷阅读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