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铠甲》


 第1章 爱钱的女人

    趁着二十四号的平安夜，二十五号的圣诞节，过一个礼拜之后的元旦，我准备大赚一笔，这样的商机不好好把握都对不起老天眷顾。
    去淘宝上捡最便宜的包装纸奇形怪状的买了几十块钱的刚刚够包邮，然后拿出早几天就去超市就买好的差不多点的苹果，看上去不大不小，也没有歪瓜裂枣，然后花一晚上的时间包装好，第二天正好是二十三号，不迟不早。舍友蒋音对我佩服不已，都到这时候了，大家都急着复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挂了，但是我竟然还敢去摆地摊。果真是见了钱就走不动了。
    一到平安夜，学校超市和小商店里平常卖两块钱一斤的苹果现在都是打着五块钱一个的标签。摆在那里，雄赳赳气昂昂的，颇有一副你不买我就送不了女朋友，你不买我也不行的姿态。那些你侬我侬的情侣一边掏钱买苹果一边还骂着太贵了，我在心里则偷偷的感谢着那些奸商。
    我也是奸商。卖的苹果一颗的成本不到一块钱，但是标价是四块，因为比超市包装的好而且也便宜，所以很快就卖光了。平安夜的学校，即使气温是零下十多度，但是那些情侣也不忘记你侬我侬，当然自己是没有机会这样蜜里调油，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畏严寒，在这冰天雪地里光靠荷尔蒙支持。但是我现在即使天寒地冻我也心里高兴，因为毛爷爷在向我招手啊，那都是钱啊！没有摆多久的地摊，就收拾桌子回去了，一下子就赚了几百块钱。搓搓手，哈哈气心满意足的回到宿舍。宿舍的人都见识过我的奸诈的劲儿，所以也习惯了。除了太爱钱，我其实觉得我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缺点，当然就这觉悟，我没被少暴揍。
    当然爱钱但会赚钱也是一种本事。最讨厌那些动不动就清高的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没有见过金钱，他们或许只见过粪土。
    我在大一的时候就广开钱源了，大一的时候中文系的学生会写毛笔字，在上大学之前就打听清楚了，所以大一来了的第一天就假装是大二的学姐去卖宣纸，然后还兼卖毛笔和字帖。到了晚上女同学会普遍加餐但是懒得去买东西，就在宿舍开了一个零食的销售点。垃圾食品一应俱全。男生不怎么会自己洗衣服，所以常常找人干洗，贴出去广告，代洗衣服，小件三块，大件五块。收回来之后，不负责任的扔进投币洗衣机里，只需要四块钱，就能洗的很干净，一次洗的差不多净利润就在几十块钱,宿舍知道内情的姐妹们都骂我黑心。在我看来再怎么贵的衣服也就是两块布料，再怎么神奇也不会像哈里波特的隐身衣，让我们有所不同。其实它对于我们的效果就是皇帝的新衣。心理安慰罢了。
    回到宿舍大家都在自己床上看书，图书馆、教室一到快要考试的时候那真是一座难求，还有很多男生因为这个邂逅了爱情，原因是有一个图书馆的长期座位。她们都是懒人，早上六点起不来，七点起来肯定已经没有座位了，所以四个人商量，把宿舍变成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又不用抢座位，又可以躺着看。多美。然而，事实大家可以想象。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慢吞吞的从柜子中拿出四个苹果。那是我在超市的买苹果的时候特地花大价钱买的苹果，据说是优良品种，用来收买人心的，因为眼前的这几个知道我的一切小把戏。一亮出苹果大家就都把书给扔下了，过来抢苹果。
    我们宿舍基本是年级里最冷清的宿舍了，没有人送苹果，蒋音和米欣有男朋友，但是都是异地，隔着十万八千里，这就是异地恋的难处了，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还有一个我，因为满身的铜臭味几乎和男生绝缘了。还有一个王君，太胖了，一米六的个头一百三的体重，大家也都望而却步了。所以我们大都数时候只有在阳台上看楼底下男生跪下给别的女生告白的份，然后边起混边打赌这一对人能走多长。
    其实宿舍的几个女同学对我都颇感佩服。她们大都家境优渥，所以没有打过工也没有因为钱发愁过。第一次见我做这些都觉得新奇，有的还跃跃欲试的帮忙卖过东西，有的帮忙洗过衣服。
    蒋音挑了个最大最红的。“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们的，所以我们今天晚上都没有去看电影，就都等你的苹果了。”
    “啊，原来都存着这心思呢。怪不得呢。”我一个个扫过她们的脸，所有人都狡猾的看着我。
    王君拿着苹果一口就咬掉了了几乎四分之一。米欣过去踹了她一脚。：“都和你说了，慢慢吃，不然你永远是个死胖子。”米欣一旦有外人在绝对是虚弱的淑女样，虚弱到几乎瓶盖都拧不开，但是踹起我们来从来都是虎虎生风。王君苦大仇深的看着大家，嘴里的苹果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正在充电的手机响起来，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我刚要起身去接电话，但是王君一下子扑过来，压住我，差点断气。
    “哇靠，王君，你这是要让明年这个时候成为我的忌日吗？”我咳了好几声。感觉五脏六腑被压碎了，瞬间元神出窍了。王君看了看身底下的我，然后支起身体，重量顿时减轻不少，但是身体仍然制约着我。
    她回过头对蒋音说；“音，快点，就说今天不做生意了，今天平安夜我们休息。”被压过来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但是听她这么一说，随即就放松下拉。老老实实的躺在她身底下。啃着自己的苹果。
    蒋音接起电话，没有说一句话，大家都是听着她一直在嗯嗯嗯，然后就挂了。
    “怎么了？谁的电话？”
    “江乔。叫苏苓考完试之后不要去游荡了快快回家，好像有事情。”
    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慢悠悠的把苹果啃完。大家都不觉得这是一个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吃完苹果也滚上床去复习。心里滋味难辨，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不是想要的，得陇望蜀。其实摆地摊之前，我还是忍不住给张擎发了一个短信，祝他平安夜快乐。发完我骂自己手欠，犯贱已成定局。于是怀揣着期冀小心翼翼等着。网上看过一个段子，意思是如果你喜欢一个人，然后总是给他发短信，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回过你，那你就放弃吧，他一定不怎么喜欢你。但是爱不是捏在手里的东西，说放下就放下。我仍旧是一边骂自己一边又满怀希望的手机也专门调成了标准模式，刚刚的电话以为是他打的，谁知是江乔。摇了摇脑袋，赶走这不切实际的不合时宜的乱想。平时的时候也不怎么学习，全靠考试突击复习了。但是现在还见缝插针的去赚钱。还有工夫在这里胡思乱想，我他妈真是不想活了。
    任何事情欠了都会还回来的，所以我就得在别人都睡着的时候还挑灯夜战。两只眼都眯成两条缝了，但是书还没有看完一遍，更别说背诵了。我时常想，如果给我穿越回到古代，先把亚里士多德呀，孔子孟子呀这些叫上名字的一一灭了，就算是造福后代了。善莫大焉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觉得格外需要睡眠。但是一整个晚上都睡得不安稳。梦里梦到自己在一直考试，那题自己好像都做过，但是又都忘了，而且怎么都做不完，刚做完一道抬头发现上一道没做。时间就快到了，明明看见刚刚发下的卷子啊，但是马上大家就都做完交了，我急着奋笔疾书。等过了一会儿，环顾一周，周围都没有人了，下意识的向讲台望去，江乔坐在那里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嘴角还翻着嘲讽的弧度。一下子就被惊醒了。摸到枕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才早上六点。扭过头，台灯耗了一晚上电，现在只泛着微弱灰冷的光。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继续看书。
    考完试，回到宿舍从上午十一点左右开始睡觉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我的火车在凌晨两点。如果是以前的话江乔会给我订飞机票，我则会把飞机票退掉，然后把剩下的钱中饱私囊。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因为我们已经吵架好久了。
    爱钱也是一种病，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但是只是有时候。
    在火车上的得“况且况且”的度过二十几个小时。每一次离别或者回归，我都能生出很多感慨来。旅途总是让人多愁善感。我的对面坐着两个和尚，很小，看上去像是十五六岁，眼睛里满是少年的懵懂与可爱。我注意到他们主要是他们吃饭的样子看上去太香了，弄得人直流口水。我揉了揉肚子，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下了火车，正好接到林叔给我打的电话林叔是江家的司机，问我上飞机没有，林叔对我很好，每一次我回去他都会准时去接我。
    我说没有。

 爱钱的女人 二

    我是被抱养的。这一点爸爸妈妈从来没有隐瞒过我，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得到的比别的人少了什么，爸爸妈妈三十岁了却还没有孩子，就抱养了我。本来以为有一个孩子就会美满了，但是婚姻与有没有孩子其实没有多么大的关系。十几岁的时候两个人开始每天吵架，过了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一开始两个人争夺抚养权，最后抚养权归妈妈所有，后来妈妈又有了男朋友，定居到了国外，让我跟着去，但是我没有去。爸爸没有拿到抚养权，在一次性付了一大笔抚养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妈妈在去国外第二年就怀上了孩子，给我生下一个小弟弟，我去了那里住过一次，之后就决定再也不去了。所以我在很多的时候只是自己一个人。
    爸妈闹离婚的时候，我时常寄居在江乔家，江乔的妈妈和妈妈是闺蜜，江乔和我也是差不多大。我抱养回来的时候，江乔出生也没有多久。但是江乔死活不吃妈妈的母乳，江妈妈的□□涨的疼，那时候我就乖乖的躺在她怀里吃她的乳汁，江妈妈可能是因为生了两个儿子的缘故，喜欢女生，所以对我格外好。时不时的会被接过去住几天。妈妈之所以放心的让我留在国内，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江妈妈。她是真的把我当女儿一样的疼爱。
    终于昏昏沉沉的在颠簸了好几个小时之后到了，林叔又打电话说在机场接我，我说自己早到了，自己会回去。在外边散了好一会火车上的气味，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凑近自己嗅了嗅身上的气味觉得没有那么浓烈了才回的家。
    我拉着行李进门，干妈就立即迎了上来。我努力假装自己很轻松，但是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累，眼周也有黑眼圈。
    “怎么看上去这么累呢？”她过来摸摸我的脸，手指冰凉，但是掌心温暖。我笑，：“前几天考试了啊，我很努力的在复习功课呢。”身体一挨到沙发困意就止不住的袭来了。但是干妈在那里问寒问暖，强撑着听着。
    “学习也不能不顾身体，你要多休息。”最后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干妈说了句再去睡会吧，然后自己接下来的动作都是无意识的了。
    我实在是太困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是暗的，窗帘很厚，拉上的时候能把所有的光都遮住，就好像是在晚上一样，摸自己的手机，但是没有摸到。转了个身想要继续睡。但是脑袋里一机灵，现在不是在宿舍。爬起来拉开窗帘。天色已经晚了。花园里的路灯都亮了。我走下楼，江乔和江樛都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沙发旁边还立着江乔的行李箱，他们盯着它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樛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江乔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了但是就是不理他。我们还在冷战中呢。我们打小就合不来，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互相挤兑就是互相挖苦。一见他就觉得不爽，所以故意绕过他坐到江樛跟前。
    上一次回来是江樛订婚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天，仔细想来一年之久了吧。自己总是推三阻四千方百计的推掉干妈的呼唤，这一次是真的不可以，其实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吃过晚饭就进了自己房间，江樛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他比我和江乔大整整六岁。没想到他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在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崇拜他了我不会的题他都会，我解决不了的问题他都能办到，有时候两家父母都不在的时候他都可以给我和江乔做饭。别的同学都为我有江乔和江樛两个哥哥羡慕的要命。我还偷偷卖过两个人小时候的照片换棒棒糖吃。唉，有的天赋不用培养就能成型，比如我的爱钱如命。比如江乔的汉奸天赋。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江乔，他就像一贴狗皮膏药，也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情都能被他察觉然后扼杀于摇篮之中。他把他的照片全藏在了别的地方。相反还拿走几张我光屁股的照片，我再也不敢放肆了。
    我以前写日记，江乔便千方百计的偷看我的日记。我收到礼物，他便疑神疑鬼的问我是不是早恋了。从小就烦他，男生没有男生的样子，老是喜欢头偷窥别人的秘密，就像皇帝身边令人讨厌的太监。
    心烦意乱的折磨自己的头发，然后转过身一不小心在对面的镜子中看见自己比贞子还可怕的造型，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都这么大了还没有交过男朋友。不过看我这个样子怎么会有人喜欢呢？突然，又被自己的想法给恶心到了。不矫情会死吗？
    甩甩头丢开自己的失意与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折腾了一会之后又睡着了，醒来就是日上三竿。干妈纵容没有叫我起床。顶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去楼下倒水喝，客厅里没有人。辗转了好几个房间都没有人。最后停在江乔门口，里面有打游戏的声音。没有敲门直接推开。江乔打游戏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看见屏幕上一群人举着刀打过来打过去偶尔有“哇”“哈”的配音，看着都觉得头疼，这人永远这么幼稚。
    “干妈呢？”自从上一次吵架他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他对我都是爱理不理的。上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呢，是一年前。我也找各式各样的借口不回来，他也不会来找我，所以我们的矛盾永远得不到解决。如果这一次不是干妈的命令，估计他也不想理我。
    估计是我突然出声吓了江乔一跳，他哆嗦了一下，手里的游戏机也掉到了地上，然后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
    我点头示意他向后看，游戏输了。
    他看了一眼，然后气得把游戏机踢到了一边。没有说什么，但是那气愤的眼睛已经泄漏了他的情绪，他白了我一眼，然后关了游戏。
    “干妈和哥去哪里了？”我心里还在想的是，你就和做贼心虚一样，输了也不怨我。
    他没好气的回到“不知道。”
    我看着他生气就高兴，一天的心情因为这么一个乌龙变得轻松愉快。心想自己是不是心里有点问题，为什么看见江乔不爽自己就这么高兴呢？
    无所谓的端着自己的冰水离开，两个人没有过多的交谈。家里有两个年龄相近的孩子一般都不会太平，我和江乔从来就没有和平相处过，以前小的时候不知道，据干妈说两个人相处还是挺好的。但是上了初中之后两个人的矛盾便不断了，到现在都这么大了见了面还是忍不住的拌嘴。
    去客厅打开电视，正好在播《甄嬛传》，对这种宫斗剧，看一群女人斗智斗勇就激动。女人间的战争，说话不撕破脸皮但是针针见血。正看得精彩，电视突然换台了，变成了少儿频道的《喜羊羊与灰太狼》。我闭上眼睛，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真是恨的他牙痒，但是忍住没有发作，起身就上楼。
    他就跟我犟上了，尾随我来到卧室。我上网，刷微博，他把脑袋凑过来。
    他一字一句的读第一条微博，“水瓶女会被谁收服，第一狮子男，第二水瓶男，第三……”嫌恶的把他的头推一边去，都没有和他说话的欲望。
    他抓住我推他的手，又凑过来接着看下一条，“《他爱他》更新了，这次是大福利，两个男人的船戏。”他摇摇头，说没意思。接着读下一条，“怎样修炼成一个有气质的女生。”他上下打量了我良久，然后轻蔑的哼了一声。
    终于忍无可忍，对着他灿烂的笑了一下，随后狠狠的拿椅子撞了一下江乔的腿。他被撞得直接倒在了地上。我明晃晃的笑，接着视若无物的从他身上跨过去。
    江乔疼的没有起来，才不相信又那么疼呢，但是好一会儿江乔还躺在那里，受不了他装模作样的样子，走过去踢了踢他，江乔没有动，凑过去，他额头上有了一层薄汗，我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疼。
    我其实真的没有用多少劲。

 第3章 爱我的人会永远爱我吗

    “怎么了？不就是撞了一下你的腿吗？怎么这么疼呢？”我心里想的是你继续装。
    江乔眼睛通红的看着我，有苦难言。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我恍然大悟，怎么都是性健康与教育选修课得过一百分的人，再反应不过来对不起祖国教育。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心想着扶他起来，但却被他狠狠的打开手。咬牙切齿的骂她“你这女人怎么没有羞耻心呢？”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坐起来，继续玩自己的电脑，不想理他，狗咬吕洞宾。姑娘我再理你我跟你姓。
    他静默了一会，伸手拉我，没有防备，轻而易举的就被拉下去了。连带把椅子也带倒了，被磕的直抽气。他躺在对面眼睛里满是笑意。伸腿踢他，他压住我的脚，让我发作不了。
    “当时不是放的狠话说不理我了吗？怎么，这是自己在自己嘴巴吗？”我有时候觉得我是受虐性格。明明顺水推舟两个人就可以和好的。但是开口就是言不由衷。
    “哪壶不提开哪壶，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理你你就高兴了，我知道你不想理我，我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依旧是嬉皮笑脸，让人有一种无力感。
    我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一跳健硕的腿压得紧紧的。男女力量的悬殊一下子就显示出来了。以前被自己抢冰激凌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的他，现在一条腿就能把我治得死死的。挣扎了几下都以失败而终，最后放弃挣扎安分的躺了下来。但是地板上是在是太冷了。我便凑过去，靠在了他身上。硬硬的是肌肉。
    “我生气呢，但是……。”他突然话题一转。“怎么回来的？”他摸着我的头发。
    我闪了闪，就是不要让他摸，然后没好气的说“坐飞机。”
    他闷闷的笑，“才不相信呢。你会舍得买几千块钱的飞机票，肯定是火车还是硬卧票。还是学生票。”
    被他猜到了很不高兴，拿手打他，专挑软软的肚子打。他蜷缩但是却没有阻止。
    “你这样的守财奴，我买好机票你都有可能退票换钱然后买火车票，然后把剩下的钱中饱私囊了，更何况让你出钱买呢？”
    不得不说，虽然两个人互看不爽，但是最了解我的还是江乔。
    “那你这一次怎么不把飞机票给我买来让我再中饱私囊一次呢？”我的头不断的动来动去，在他的肚子上找到舒服合适的位置。
    他压住我的脑袋，不让我乱动。“我想的是，与其那样麻烦还得扣除百分之二十的退票费不如回来都给你呢。”
    “那我们这算是握手言和了？”
    “不握手言和也不行啊，您走了这么久连个电话也没有。我和谁生去？”
    生你妹！我心里想。
    “我坐了三十多小时的火车，回来的时候害怕干妈发现还在外面的公园坐了一个小时才散尽味道。苦死我了。火车上对面坐着一个小和尚，自上车就开始睡觉。醒来了就吃火车上卖的盒饭，看着他吃着很香，如果不是知道那有多么难吃，我都想吃了。”江乔也不理我，我就自顾自的说着。我对于这样的他很熟悉。时而理你时而不理你。但是这不妨碍我倾诉的欲望。
    过了很久他蹦出一句让人想掐死他的话：“苏苓，你是不是多久没洗澡了，头发的味道都快要把我熏晕了。”
    原本旖旎的心情一下子就掉到了谷底。故意把头凑过去，江乔吓得直躲。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无影踪了。看来说撞疼了是假的。我不相信的把头发凑到鼻子跟前，结果真的有一股味道。泄气的去浴室洗澡。
    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距离上次洗澡已经有三四天了。
    江樛哥的新娘是张颂，对她我不是太熟悉，只是寥寥见过几次。江樛的爱情也是来之不易，认识好多年，加上地下恋情再到光明正大，估计有十四五年。期间分分合合。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爱情接触幸福的果实的，只是我们没有那么幸运碰到罢了。
    干妈忙着订饭店设计喜帖，婚礼几乎都是她在忙的。江樛哥现在在一所普通高校上课，好多年了还是每天默默的在讲台上讲课，有时候一个人要上好几个人的课时，可是他却很快乐。
    张颂是女强人型的，游走于各个城市，更是忙的也是不可开交。
    白天的时候只有我和江乔呆在家里，他学校还没有放假，在考试期间，但是距离他的下一科还有十多天，所以他就跑回来了，他说完了他还得回去的。
    我拿着遥控器无聊的换频道，看到一个相亲节目，王君最喜欢看这样的节目，她是十足的电视迷，除了喜欢看这样的相亲节目还喜欢看韩剧。所以她一直想着有一天也会有个王子来的，无视自己身边的那么多美女，满眼里只有满身肥肉的她。然后他们跨过世俗的阻碍，最后她终于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与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其实一直想提醒她灰姑娘丑小鸭是有可能遇到王子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但是前提是你得去遇到，每天窝在电脑旁边是遇不到王子的，连只青蛙都没有。
    镜头一晃好像看到了一张比较熟悉的脸，假装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江乔，他在冰箱跟前拿水。我支起身子仔细凑近前看，没错，越看越像，就是安娜。江乔的前女友之一。在上面竟然不用化名，不过细想想，她的名字本来就像化名。
    装作不经意的瞟了江乔一眼，他在那里拿着一杯水，以为江乔一直在那里喝水看不到，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是没想到那主持人太不厚道，就好像电视购物里推销商品一样的声音喊着：“那我们问一下我们美丽的十二号安娜好了，你觉得五号男嘉宾怎么样？”我吓得差点直接扔掉遥控器。手忙脚乱的赶紧换台，谁知江乔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怎么换了，那个节目就很好看啊，美女多，二货也多，养眼又怡情。”完了拿过我手里的遥控器，又调回去。
    镜头里正好是安娜的特写。
    我琢磨安娜是那个养眼的还是那个怡情的。斜了他一眼，“怎么，难受了？你觉得女人咱离开你之后哭天抢地的才对，对吧？”
    “我没有那么说，是你自己想的啊。”他端起来又抿了一口水。”“不过，你看，她怎么现在怎么还没有男朋友，丢人都丢到全国人民面前了。“我听着他风轻云淡的语气不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故意做给我看。
    干妈回来，满脸笑意。，看来对她的成果很满意。进门就拉着我和江乔商量，准备在这边办完酒席然后再让新人去旅行。但是综合每个人的行程决定把旅行提前。
    江乔要去凑热闹，我白了他一眼，并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去陪他。但是江乔不知道给干妈使了什么迷魂记，最后蜜月旅行变成了四人行。
    晚上经过他房间的时候，一不小心听到他和女朋友的电话。
    他用极其肉麻恶心的语调说：“我也要去那里，你等我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可以这么洒脱的放开旧人。
    我被肉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的打了一个冷战。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第二天我□□妈带着去酒店选菜，临到中午的时候，干妈打电话说是饭菜订好了，但是需要去试吃。让和江乔一起过去。如果不是我找不到地方，我都想和他分开走。
    到酒店需要半个小时，一路上相顾无言。到了干妈就在门口等着我们。这是结婚饭菜的试吃。满满的两大桌子。独立的包厢，只有我们三个。江樛白天一般没有时间，因为他要在大学里面上课。
    我吃素，不喜欢吃肉。挑着吃了几样，味道都不错，但是满桌珍馐对于我来说不如一碗牛肉面来的实在和窝心。但是订婚不可能给客人一人上一碗牛肉面。我脑海中想象着那场景我都觉得骇人。
    干妈征求我的意见，我吃一口，她问我一句怎么样。我点头。都好吃。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觉得都不错。
    江乔一眼一眼的鄙视着我们两个。说照我们这样是选不好菜的，他在菜里挑三拣四。说明明都不怎么样，扒拉过来扒拉过去，简单胡吃了几口。喝了两口水。他自诩品味不错，只可惜，干妈不把他作为参考标准。
    我们看着把几个太过油腻的菜砍掉。然后挑了一个饭前甜点，基本上把菜定了下来。完了去了购物广场，干妈给我买了很多衣服。都是动辄上千上万的。我心里肉疼的要命，心里暗暗计算这些衣服得有多少钱，是我几个月的生活费。江乔趁干妈上洗手间的时候凑过来对我说：“不要告诉我，你心里在想着怎么把这衣服换成钱。”立即好像一盆冷水从头上当头浇下。
    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我在想，江乔我也没有怎么得罪你吧，为什么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不堪了呢？
    “对啊，你猜的太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第4章 爱我的人会永远爱我吗

    江樛哥询问婚礼进度，我向他保证，绝对错不了。但是江乔对我的品味嗤之以鼻。
    我的江樛哥哥都要结婚了，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兴奋与心酸与悲怆，心情莫名其妙复杂。唉，仔细想想，还是害怕以后有了嫂子哥就不疼我了。
    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江乔从外面打电话回来，径直走过来就要抢我手中的遥控器，我对他行为的回应就是踢了他一脚，然后死守遥控器。
    打个电话打两个小时，然后回来就兴奋的欺负别人，这种情况王君说过，就是欠揍，一看就是在和女朋友的电话中幸福满满智商还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之时做出的举动。需要给予他清醒的一击。
    他被我踢了一脚，立即就炸毛了，过来压住我的身体想要抢遥控器，正好江樛哥走过来，我把遥控器塞到了他手里。江乔狠狠的瞪我。
    瞪我我也不给你。江樛哥把频道调到了国际新闻上，我也没有了兴趣，假装打哈欠上了楼。我听到了背后江乔又把遥控器抢回去的声音。恶狠狠的。
    江乔想的是去一个温暖的地方，但是我和干妈觉得应该去滑雪，冬天正是滑雪的好时候。江樛哥采纳了女士的意见。江乔一路上都不高兴，不和我说话，我也乐得清闲。在网上查了一下，滑雪的时候体力消耗大，所以特地带来两桶巧克力还有很多牛肉干，一路上吃吃零食听听歌就到了。
    江乔一路上欲言又止好多次，最后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我假装无辜。
    “你不是喜欢暖和的地方吗？我以为你会赞成我呢？现在到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有什么好的？”
    “我喜欢啊。”但是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想和女朋友你侬我侬，做梦吧。江乔。我对他一直是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在度假村又采购了一番，常备药，滑板还有一些防晒霜，第一次听说滑雪要防晒霜的。但是相关人员说是，海拔越高紫外线强度越大，冰雪还会反射光线，所以必须带防晒霜。
    下午的时候我全副武装要去滑雪，但是江乔兴致缺缺。去敲他房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听我要去滑雪，他直接拒绝了。
    我就自己去了，一个人乐得清闲。
    滑雪场是天然的，很大。我坐缆车上去然后再滑雪下来，一路上摔倒很多次。腿磕到雪里又冷又疼。到最后直接边走边滑。走走停停。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惊呼着滑下去。早知道就应该和教练好好学的。我基本上是走走停停一会儿不死心还想再滑。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去。到了出口，正好滑雪场就要关门了。其实一个人做什么都是索然无味。
    脸冻成了茄子。哆哆嗦嗦的全身一直在抖。其实我比较怕冷。也怕热。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定居。
    进了房间，江乔已经醒了。顶着他的鸡窝脑袋从房里正睡眼惺忪的好像是找牛奶喝。结果翻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家里。
    突然恍然大悟的转身过来，看到沙发上穿着厚厚棉衣的我，他走过来。看着我被冻得发紫的脸，格外入神。
    “你一个人去的滑雪场？”
    “不是啊，滑雪场人多得是。”答非所问。其实是置气，莫名其妙。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等会和哥还有嫂子吃饭。”临走前干妈和我说，该消失的时候就消失该当电灯泡的时候就当电灯泡。
    江乔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不要盘算一些有的没的。”
    “哦。”我能做什么。
    随便在度假村找了一个饭馆，很干净。里面的吃的也很普通。那是我隔一年之后又见张颂。一头利落的短发，那女人不是美丽，而是眉宇之间有一种英气。帅呆了。然后镜子里看了看我，长得的确很压惊。
    几个人聊得很开心，特别是江乔，长袖善舞。把张颂逗得笑了好多次。
    他说：“嫂子啊，像我哥这样文人气息十足的人就得你这种干练的女强人来拯救，你们真是般配极了。”
    “嫂子，你的这个很好看唉，我也一直想买来着，但是已经没有了。”
    真是会拍马屁。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还是得附和，对啊，嫂子，真的。我看不起江乔，更看不起没有骨气的自己。
    江樛哥接过去说：“对啊，颂的弟弟。和你们一般大，以后你们的朋友又多了一个了。咱们在这里多住两天，她弟弟学校放假了也会赶来这里，这样大家可以一块认识认识。”
    江乔脸色变了，痛苦的发出□□。
    “我本来说好和静静去三亚的，我想着你们肯定结婚前也想去那里玩玩，但是没想到你们选了这里。我还说完了之后过去和她会和还来得及，看来我是完了。”他苦笑着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哇哦，静静？江乔不简单啊，哪家的美女被你给看上了。”张颂揶揄江乔。
    “嫂子，你可别说，我上了大学就追她了，一直到现在，前几个月她才答应和我交往。”
    “哇，我还以为，只要你出马美女们都一个个投怀送抱呢，没想到你也需要这么追女人啊。”
    “是啊。”他笑笑。好像在自嘲。“在她手里我全栽了，她就是什么都不听我的，我把什么都捧到她面前她都不在乎，我没有见过像她这么特殊的女生。”我听着就反胃，怎么越听这话越是欠揍。你他妈在演琼瑶剧啊。但是王君有言，男生都喜欢清高的，把他们都踩在泥土里的女人，而不是把他们含在嘴里的女人。这个女人没有恋爱，因为暗恋一个人而把自己活活炼成了恋爱心理学专家。
    “看来这次终于找到人来治你了，真是稀奇。”江樛感叹。
    “也没有关系，要不你们两个改变一下计划，让她也来这里，或者你明天就飞过去见她嘛，不过我希望你把她接到这里来，我们一起玩才有意思。“我看到江樛哥的嘴角抽动一下。眼神一闪而过的落寞。
    江乔立即拍马屁。“谢谢嫂子。”
    那一对柔情蜜意，吃完就进房间休息了，我也回到了自己房间，江乔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我正好在用客厅免费的wifi上网。
    江乔一进门就挤过来，我对他熟视无睹。挪了挪屁股继续和没事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微博。
    “怎么了，苏苓我没有惹你吧？”
    其实江乔真的没有惹我。但是人似乎都会经历一个敏感脆弱的年龄段，蒋音说那是青春期，但是我觉得自己的青春期似乎晚了一点。我有时候会神经质的敏感。
    “没有，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一幅欠揍的样子我就不敢保证不是你惹得我了。”嘴上风轻云淡，但是心里咬牙切齿。
    “哦。”他高兴地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是不是害怕我把女朋友接过来你一个人落寞呢，你放心吧，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只有你和我妈。他们都是往第三第四排的。你看这一次我不是甩开她来陪你了吗？”
    “谁要你陪，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巴不得见不到你呢。”
    “是吗，苏苓没有我你才会难受呢，或许你现在不这么觉得，但是相信我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对我感激涕零了。”他意欲不明的笑。看着就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有没有人说过，坏的预感从来没有失灵过。

 第5章 坏的感觉从来没有失灵过

    我和江乔因为斗地主到深夜两点才休息，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两个人歪七扭八的睡在沙发上，被他的手机铃声吵醒。原以为是闹钟，他向来是如此，定的闹钟总是吵醒别人，但是很少见闹钟能把他吵醒，时常都是所有人都被他的闹钟吵醒了，但是他还睡的安安稳稳。
    我爬起来蹬了他一脚又躺下拿毯子捂住脑袋，他翻动了一下子又睡过去，而且还打起了呼噜。听着手机铃声快烦死了，又爬起来蹬他一脚，他火了，一跃起来。
    “苏苓，你他妈烦不烦，你都绕过手机能蹬我一脚了，你就不会关一下闹钟吗？”
    “万一是电话呢！”我也火大。
    “电话你不能接一下吗？”
    “万一是女朋友呢，你有病吧，我可不想被你拉着满大街的追着女人解释。”翻过身继续睡觉。以前他和安娜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前科。他极不情愿的关掉了闹钟。
    沙发上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江乔忙着去清算昨晚的战绩，他太无能了，斗地主老是输，最后我们商量一同进去一个房间，然后两个打一个，稳赢。我做了背叛自己阶级的叛徒，帮着江乔这个白痴地主。
    去火锅城，我和江乔是最晚的，一进去远远就看见了他，张擎。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总能在千千万万人之中一眼就先看到他。这似乎成为了一种本能。他朝着我笑。江乔突然挡住我的视线，真的被他说中了，对现在他的存在感激涕零。我都不知道，原来张擎就是张颂口中的那个弟弟。
    “嗨，江乔，苏苓。”他打招呼。“这是高兴，我女朋友。”看着对面白白净净的女生，自行惭秽。
    他喜欢的女孩子一开始是像聪明可爱的女生，到后来是帅气的女孩，还有让人充满保护欲的小女孩。现在是另外一种，清冷的有淡淡距离感的女生。但是从来没有我。
    他拉开一个椅子说：“来，苏苓，坐这里。”
    谁知道江乔抢先坐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久不见啊，哥们。身边的女生却是越来越漂亮了啊。”他朝他使了使眼色。
    “哈哈，江乔，什么是身边的女生越来越漂亮，把‘越’字去掉啊，你这是恩将仇报啊，这不是让高兴回去之后和我秋后算账吗？”他拿拳头虚打了一下江乔的肩膀。两个人都忘了刚刚座位的事情。
    记得在很久之前就听王君说过，暗恋这个东西吧，是最接近于意淫的东西了。就是一场用幻想的美好把现实搞得一团糟的神经病行为。
    一人一个小火锅，张擎给女朋友夹了一堆菜之后给我夹了几个羊肉卷。在半路就被江乔截下。“哎哟，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啊。”完了他夹了两个生菜给我；“喏，苏苓，你今天只能吃这个，太胖了。多吃菜少吃肉啊。你看你看坐在这个桌子上的三个女生，你一个人比人家两个加起来还胖。“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可能是他想帮我摆脱这样的尴尬，但是他这么说让我更难堪了。他抬头对所有人说：“你们谁都不要给她夹肉啊。”他嘱咐。张颂白了他一眼，然后给我锅里夹得满满的，江乔又把碗端过去，吃的干干净净。最后里面照样还是剩下两根青菜。大家都有点哭笑不得。一顿饭吃的我食不知味。升腾的热气把我眼睛烫出了水雾，大大的吃了一口辣椒，眼泪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不那么尴尬的流下来了。
    吃完饭大家都说要去看电影，我心里堵得慌，没想到江乔也不想去，正中下怀。就摇头说：“不去了，我今天还有一场比赛呢，苏苓要和我一起去做任务，再说你们一对一对的，我们两个去当电灯泡？不去！”不容分说的，他就拉着我走。我装作难为情的样子，推攘了几下就跟着他跑了。
    我们两个散步回去。度假村的灯光很美，高兴的时候很少看见风景，寂寞了眼前全是风景，美丽的陌生的柔和的风景。记得高考完的那个夏天度假村也有这样美丽的灯光。
    江乔一路上脸都板的死死的。
    “笑一下，给爷讲个笑话，要不爷给你讲个笑话。就当感谢你今天这么牺牲为我了。”他还是不理，我就自顾自的讲起来。不是为他，而是为了我自己，我需要大声的笑来掩饰自己心里的伤。“有两个傻子坐在一起，一个傻子忽然给了另一个傻子一记重重的耳光，被打的傻子问‘你是真打还是开玩笑？’打人的傻子生气了，当然是真打啊！被打的傻子松了口气，接着说，幸亏是真打，要知道，我是从来不开玩笑的。好笑吗？”我问他。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冷的问：“你是在暗示我在这里又是陪你演戏又是鼓掌是那个傻子？还是你终于看清楚了，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大傻瓜。”
    缩了一下脑袋。然后不说话跟在他后面。
    一进门我就被他压在门上。黑暗里他的呼吸喷在耳侧。酥麻，好像有一条小蛇窜过脸颊。
    “你就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
    不说话。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是真的喜欢过他。而且我也无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绝望。没有得到一个人的青睐就好像再把全世界的好都捧到我面前也索然无味了。
    “哪怕知道他理所当然的和你暧昧但是转身又去喜欢别人，你却还是心甘情愿。苏苓，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还是你的爱情已经廉价到没有人要收了，全世界是不是死的只剩下张擎一个男人了。”他恨铁不成钢的骂。
    要是爱一个人就像做一道数学题，会做就做出来，不会做就扔掉这么简单亦或者就像考试，干脆利落及格就是及格，不及格就是不及格。那样倒好。就不会这样藕断丝连，明明折磨的你要死要活。但是你还是放不下。
    对，爱情就是拔河，是两个人相爱的人争夺一个输赢。我爱他多一点所以是他赢了。
    江乔想恶狠狠的推开我。我却在黑暗里抓住他。他挣扎了几下，但是我把他拽的紧紧的。因为我知道他是不会真的狠下心不要我。他紧紧抱住我。我放声大哭，心里呼啸而过的风，我使劲的捶打着他的肩膀。我在想，为什么他们都轻易的抽身离去，只有我一个人死在了这段回忆里。

 坏的感觉从来没有失灵过 二

    我还记得他说，苏苓，如果现在我一下子就长大，我就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时光如水，静静的也流淌到了我们长大的时候，但是他身边的女生一个接着一个，但是都不是我。他闭口不提好像真的只是玩笑，只不过听话的那个我当真了。
    生活不会因为谁的绝望就停下脚步，第二天大家还有一大堆的计划，早上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肿的像是两个鸡蛋。江乔买好早餐摆在桌子上，我坐在旁边看他的动作发呆。
    “今天要出去，你没事吗？”
    我摇头。
    伸手递给我一个包子，我没接直接就上嘴吃了。又递过来，我又是一口。我下意识的接过他递过来的第三个东西，是一只碗。“你有本事把它也一口吞了。”
    我当然没有吞碗。而是低头作势要咬他的手。我不是要真的咬，可是他也真的不躲。凑到手跟前他都没有动，索然无味的自己拿了一个包子，又一口吞了。
    有时候人的自暴自弃是不能阻止的。越阻止越泛滥。有时候人的自暴自弃又要适可而止的，不然的话会演化成悲剧。我被第三个包子卡住，泪眼朦胧的求江乔给我拍拍背递水。他白了我一眼，一脸你活该的表情。不过最终还是认命的过来帮我。但是下手格外狠，我感觉出来他在公报私仇。
    大家商量去登山，离这里十几公里有一座山。现在正值冬季，登山是一项艰难的活动，如果是我宁愿窝在床上吃零食看电影。但是此时此刻却必须违心说：“好啊，我就喜欢大家一起出去，呵呵呵。”
    收拾东西是我头疼的，把这么一堆东西背上山，我更是觉得艰难。我把一些用的东西全塞进江乔背包里。我的背包空出来装了一大堆高热量食品。
    路程太远大家必须在山顶露宿一晚。还带着帐篷和取暖设施。我的身体基本上在大学几年荒废了。平时在学校出来吃就是睡，能少走就少走，恨不得上厕所也可以有个传送带。到了这里每爬两步就气喘吁吁。再反观其他两个女生，他们走在队伍最前面。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拿出包里的巧克力吃了两口。反正已经做不了他喜欢的了，不如轻松地做那个自己想做的。
    江乔走出很长一段后过头来，看见我又坐下来。眼神立即变得不耐烦。他不得不走下来。我急忙阻止，“你就在上面，我等会上去。”江樛也回过头来看见我。就嘱咐江乔陪我，他们先上去，反正也不急。
    江乔走到我跟前。我从包里拿出一大把零食给他吃，他看都不看一眼。不过给我拿出了一瓶水。我顿时感觉自己疏忽大意了，我带了这么多的零食竟然没有带最重要的水。
    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把头靠了过去。零食喂到他嘴边，他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
    “你这样没有爬多久就停下来歇歇，然后吃点东西，我怕明天他们已经下山了，我们也爬不上去。”
    我支起身子。“你是嫌弃我拖了你的步伐吗？”
    他竟然点头，说嗯。
    我推了他一下：“那你先走吧，我再坐会儿。”上山只有一条路。我能找到。
    “明明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你这样就越发被他们比下去了。你不用拿这个逃避你不想看的听的，事实就是事实，你得面对现实。”
    我炸毛了。“什么面对现实，我不就是吃个东西吗？你至于这样吗？老娘我是不想爬山，你们不问一下我愿不愿意就把我拉来，我不乐意想歇会不行吗？还有，江乔，不要摆出一副你什么都了解的样子。你他妈懂个屁！”and你他妈屁都不懂！
    我气冲冲的朝他喊完，撇下他一个人跑着上山。跑着上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上山这样的事情是考验耐力的。但我只想摆脱他。
    我跑了一会儿回头看不见他，我就蹲在离山路不远的树丛里。眼泪就着冷风簌簌的往下流。我是自行惭秽，我不想看见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子。但是我这样要逃避的技巧好像很低劣。一眼就被江乔看穿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装作若无其事。尤其是想到我圣诞节我傻傻的发短信等着他的回信的时候他和女朋友在一起。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我触不及防。除此之外还有羞愧。
    我蹲在树丛中好一会儿，江乔左右还不见上来。是他自己不让我歇然后他自己在那里歇息了，还是找不到我走岔路了，或者是受伤了，想到这里，我跑出去。
    江乔就坐在离我不远的一块地上，写写画画的好像在思考，看见我跑出来他抬头，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欠揍。“你跑得太慢了，我想不跟着也不行。”接着就是“哭完了？”
    我点头。
    “哭完了，就走吧。”
    我真是哭笑不得。腿因为刚刚蹲了好一会儿都发麻了。于是江乔无可奈何的又陪我停下来。我羞愧的低下头。苏苓我瞧不起你。我在心里说。
    我们两个爬上山的时候，他们已经吃过东西了，帐篷也搭好了。
    高兴见我灰头土脸的样子，为了安慰我主动过来说是要帮我搭帐篷。我苦着脸。江樛坐在旁边意有所指的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家这位肯定连帐篷都没拿。”
    大家不相信的看着我。我转头看江乔。江乔专注着搭自己的帐篷。
    高兴不相信，打开我的包包。泡面，巧克力，牛肉干……。我从没有一刻觉得比此刻更加尴尬。
    “全是零食，你连瓶水都没拿？”说完，她转向江樛。“你知道，你还不提醒一下她？”
    江樛摇头，向大家示意江乔。江乔此时已经把帐篷搭的差不多了。我多想躲进去。事实我也这么做了。
    我不知道大家在外面的表情。只是听见高兴发了一声感慨。“苏苓，你真是太幸福了。”
    我在里面躺着，江乔走了进来。
    “有吃的吗？”
    我赶忙爬起来，去外面把我的包包拿进来。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都倒出来。“你怎么没拿点吃的呢？”
    他平静的看了我一眼。“这么多的东西我两个包都背不下，哪还有空间背食物。”
    我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喷嚏。他从旁边拿出一个羽绒服，是我的。真是中国好哥哥，贴心小棉袄啊。
    到了傍晚，大家没事可做，就各自回自己的帐篷休息了。
    我冷得直打哆嗦。江乔拿出一个小型的电热器，立即暖和了很多。但是不一会儿张擎就跑了过来，问有没有取暖的，我下意识的把那个给了他，他千恩万谢之后把我们唯一取暖的东西给拿走了。
    江乔站在门口看着张擎把唯一一个取暖的东西拿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错了但是我的行动快与我的大脑。我认错的低下头。他叹了一口气。“没事，我拿了被子和睡袋，你还有羽绒服。”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穿着羽绒服缩在自己的被子里冻得直打冷战，我经不住开始讨厌自己。真是欠揍。我凑过去看江乔，他好像已经睡熟了。
    我靠近他。还是冷的不行。
    “江乔。”我低声叫他。
    他不回答。我凑过去。头紧紧的抵着他。
    他深呼吸。“把衣服脱了。”
    “哦。”我照他的话脱了衣服。他把我搂进他的衣服里面。他身上热热的。好像一个火炉。把我的被子扯上来盖在两个人身上。
    我轻轻的叫他的名字。叫了几声他才回答我。
    “你真好。”
    他叹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忘了问你，那个静静是谁，你有了女朋友怎么都没和我说，我不算你的头号闺蜜吗？”就冲他今天晚上做我的人体暖炉，我就决定原谅他了。
    他还是没有理我。
    “江乔，你听着吗？”
    “嗯。”
    “今天的事，对不起。我冲动了。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放下过去，向前看。争取在明年回来的时候找到个爱我的人，还有，希望你也幸福。和你女朋友一直在一起。”
    他搂紧我。“东西吃多了吧，开始胡言乱语。睡吧，不早了。”
    我点头躲进他的怀里，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