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目标个个白切黑(仙侠 NPH)》 初次寻梅 夜幕之下,繁星点缀,天际宛如被泼了墨,云色如黛涌,炎热又安静的夏天,燃烧着苦热带来的忧伤。周围一片漆黑,这里夜幕仿佛永远比别处更加深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气味。 整个温热而坚硬的身躯附在她后背,一只手从后面兜住她软嫩的乳房,另一只手扩张她的嫩穴,揉弄她探出肉缝的小花尖,猩红的粗长分开花瓣,挤了进去,缓慢地戳到最深处。 她已经湿透了,被他这么一揉一进,小穴酸软地抽搐,喷吐出一股淫液,粘稠的蜜汁沿着腿根轻轻向下淌。 灼热的硬挺一下又一下地从身后刺入,带来剧烈的快感,小穴剧烈地收缩着,贪婪地包裹住男人的巨物。 “咚咚咚——咚咚咚——” 夜幕被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扰,拉扯出裂痕,投射下一缕缕光,把许枝清给晃醒。 许枝清一觉睡到下午一两点钟,太阳极烈,从窗边打进来,许枝清本来就是火灵根,整个人又热又困很是难受,用手挡住脸,“好吵。” 说罢,她搓了两把脸。 “小师妹是不是还在睡觉?”外面传来零碎的声音,许枝清感到很熟悉,“她昨天练到很晚,我走的时候已经日出了,她还在练,估计没睡多久。” 沉默了半晌,一道更为低沉如泉水的嗓音响起,“事情已传到师尊耳朵里,这件事情得解决。” “要不我们等会再来。” 一场春事被打扰,许枝清懒洋洋躺在床榻上不想下去开门,可她听到了自家师兄谢淮行的声音,心想没事,回来还能接着睡还能继续梦。 许枝清将门拉开。 “许枝清。” 熟悉的音调,正喊着她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给她热昏头了,许枝清总感觉刚刚的事情曾经发生过,转念一想,谢淮行从来不直呼她名字,倒是她一直私底下谢淮行谢淮行的一个劲乱喊。 面前的许枝清发梢被沾湿,略显凌乱的贴在泛红的脸颊旁,眼眸投不进一丝光亮,像一块被浸入墨汁的冷玉。 梦里漆黑一团待久了,门外的光亮就犹显突兀,刺眼的慌,抬手想要挡着,一道巨大的黑影把她给笼罩起来。 想到被打扰的春事,许枝清还有些许不耐,“怎么了?师兄……”谢淮行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她的心脏好似在颤抖,声音无法抑制地低了下去。 往后一退,视线一躲,许枝清这才看到身旁被无视的徐嘉礼,“徐师兄,早上好。”拱手向他行礼。 徐嘉礼笑眯眯的,到没察觉到什么,“哎哎,许师妹早上好。” 谢淮行冷眼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兄友弟恭地打招呼,手揉着眉心,“不知是谁传出你天煞孤星,师尊招你前去商讨此事。” 天煞孤星? 许枝清都想不起来儿时往事,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天煞孤星,如果真是,那危险程度可就高了。 “是需要我离开宗门吗?”许枝清抬起眼,递给谢淮行坦然的目光,在说这句话时没有可怜意味,也没有破罐子破摔的气愤,好像一种满不在乎的淡然。 许枝清确实满不在乎,毕竟最后大家都得被灭世之人杀光,她早死一步也不过就是提前给大家探探路,让大家路上走得安稳点。 “唉——那到不至于啦师妹。给出的方案是,要么你去寻梅,让大家知道你没那个心,要么……” 许枝清不动声色的打断徐嘉礼,“那我去寻梅。”见谢淮行一直不看自己,许枝清语气轻快道,“我走啦,师兄。” “嗯。” 谢淮行应她,很轻的一声,许枝清离开的很快,像是在逃避什么,估计是没有听见。 此“寻梅”非比寻梅,不是找梅花,而是下山替人办其他人不愿做的事,有一定的危险程度,事成后宗门“寻梅处”会在衣角以灵气绣上梅花瓣。梅花数量越多,声望也就越高。 “你这师妹不同寻常啊。”徐嘉礼感叹着看着许枝清离开的背影。直到女孩的背影在门口消失,谢淮行才发觉自己正无意识地目送她离开,他捏了捏鼻梁,嗤笑道:“你也挺不同寻常的……话多。” ”你懂什么!!!”徐嘉礼直接窜到两米开外,“你知道有多少女修爱慕我吗,你根本就不懂!” “…那你快去找那些女修吧。”谢淮行被气笑了。 徐嘉礼还想和谢淮行继续唠叨这件事,结果他转身就走,留下徐嘉礼一个人,不免有些咋舌,“一个个的这是干啥。” —— 许枝清刚到寻梅处,不免皱眉,太乱了,真的——太乱了,竹卷轴铺了满地,滚在各个角落,通讯玉碎在门口,还在不停地闪动。 许枝清弯腰,想要合拢碎裂的玉佩,“哐当”一声,本就不稳的书桌被竹卷筒给压垮。 飞尘飞扬,许枝清捂着嘴巴猛咳两下,缓和后,她捡起滚到脚旁的卷筒。 “小师姐,”面前的姑娘面若桃红,手里还抱着一堆没有放上书桌的卷筒,“不好意思,太乱了。最近鄢都的鬼修不知怎么破镜在攻击边界线的村庄,甚至小城也在被骚扰。师兄们都去帮忙了,现在寻梅处就只有我一个人。” 增加了十倍工作量,工作的人还少了,忙不过来,咸鱼许枝清很能理解,代入感太过窒息,如果是她,她甚至能直接罢工。 “没事。需要我帮忙吗?”许枝清眨了眨眼,两只手捏着已经落灰的竹卷筒,不甚在意的打开。 【宋家阴怨】 什么鬼?许枝清大脑飞速运转,有名又离踏雪宫很近的宋家,只有陵城一家,祖上曾当过两回丞相,如今已经衰落的宋家。 竹卷筒因许枝清的打开,浮现出一个个由灵力书写的字,字韧劲十足,一看就是那讨人厌的谢淮行写的。 许枝清冷哼一声,继续看了下去。 【任务详解】:圣地祭拜仪式结束,一年一次的晏宴准备开始,今年轮到宋家。宴席已准备两月,三月中旬宋夫人言藏月却突然难产死去。宋家人悲恸欲绝,隔天一早宋陵游发现墙壁冒出一连串血脚印,疑似鬼婴。 原本正在筹备的宴席突然结束,本想借着此次晏宴重新得到圣上赏识的宋家如今处境更为艰难,如果晏宴没有办好,宋家会如何结果可想而知。 看完许枝清总算懂为何一直没人接了。 红白喜事撞一起,涉及到了凡间朝堂大臣与圣上间的关系,最重要的是——鬼婴。 鬼婴,“鬼”。这个“鬼”到底是破损的灵体游离凡间,不慎进入凡人身体中,还是鄢都那群家伙偷偷跑出来作乱呢? 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所以如此重要的任务堆在了最下层,如果不是许枝清的到来,随手的一接,宋家的事情便会如同沙砾般过去,淹没在修者的无视与时间里。 许枝清还在犹豫,识海内翻涌,“宿主,这个任务你可是试着接下,毕竟在原书中,鄢都的鬼修并没有作乱,宋家设宴也不是在今年。” 还有一句话没说,就连许枝清自己,也是原着中没有的。谢浔,她的师尊从入道起,总共就收了两名弟子,一个徒弟已死,还有一个就是谢淮行。 “这个任务我接了。” “哎?小师姐确定吗?” “嗯。” 书很少出来,既然确实没有,那就去看看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向见许枝清态度坚决,“小师姐,要不要再找个人陪同啊。一起做任务总比一个人好,万一出了啥事……” “你说得对,你帮我找吧,到时候谁来这了,帮我问一下。明天宋宅门口集合。” —— 往日清透纯滟的娇猫眼眸如今也恹恹的汲着水雾,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然后上一秒还在蒙头往前走的许枝清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堵坚硬的人墙,顿时疼的她眼泪汪汪。 迎接她的并不是美好的暖阳,而是结结实实的一击。这大早上的,又得早起又磕着自己,一切都差到极点。 紧接着她便听到一声嘲笑。 这下吓得她从徘徊在浅眠状态中睁开眼,整颗心都砰砰直跳,这下倒是精神了不少,想直接蹦回屋内,但门早就被自己给关上了。 于是许枝清在谢淮行面前紧张得跟兔子一样,“砰”的撞上了房门。 谢淮行凑到许枝清耳廓后,一字一句清晰缓慢,唇瓣翕然起和与鼻息相连,分明是在戏弄。 “疼吗?” 许枝清很讨厌谢淮行。谢淮行在师尊和其他人面前都是那副光风霁月的大师兄模样,唯独在自己面前,是第二副面孔。明明从来没有见过,谢淮行带着初见的她熟悉踏雪宫时,在云庭上把许枝清给丢下去了,在快要落地时,把她给捞了回去。 随后面前少年站在许枝清两米之远,情绪寡淡,语调懒散道,“怕吗?” 见她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少年撇撇嘴,欲言又止,没说什么就离开了,留下许枝清一个人站在原地。 后来许枝清靠着记忆自己一个人去了食堂,踏雪宫太大,路太绕,等许枝清到的时候已经没有饭了,她饿着肚子又独自一人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照在身上时,她竟然连思恋的人或物都没有。 许枝清哭了。 她真的恨死谢淮行了。 窗沿边上趴着一个人,彤云遮了月,夜色混着昏暗的朦胧,把来人的侧脸虚化,像极了一幅精心描摹的画,素色泼墨、黑白分明,一笔一画都精致到了骨子里。 谢淮行提着食盒,歪着头问:“你在哭什么?” 澄明的鹿眸里洒满揉碎的星星,冷色调的光将他照的仿若地狱之门洞开时临世救赎的神明。 “不会是因为……”谢淮行顿了顿,“饿肚子了吧,我不是给你拿来了吗,还不过来吃。” 这个时候,许枝清又不恨他了,但她……还是讨厌谢淮行。 “在我面前还发呆。”谢淮行掐了她的脸颊,“问你呢,疼吗?” 许枝清哼了一声,想走。 ”你在哼哼唧唧什么,像只小猪。” ——— 【小剧场1】 导演(作者):(吃着糖)副本一《红白囍》开拍。地点准备,人物就位。 许枝清疾步走来:(捏着内侧夹着一张纸的剧本)为什么我副本一剧本是空白的?(风一吹,剧本飞走了) 导演(作者):因为这样才真实啊。(邪笑)你看谢淮行也和你一样。 谢淮行手里捏着同款一张纸,瞥了眼许枝清,不多做停留的路过。 许枝清:(满意一笑)(满意离开) 徐嘉礼:(飘来)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剧本里我很不讨喜,他们都不在乎我。(流泪) 导演(作者):忍住。后面在乎你的人就来了。 徐嘉礼:(哭泣)(飘走) 红白囍(1) “师兄,真的是你吗?” 两人站在街道,周围来来往往过路人,许枝清还是诧异,实在忍不住的发问。 毕竟谢淮行在她入门那年,樱花数已经弄满,他如今再来做任务是得不到一点好处的。况且,九鸣会还有一年开始,这段时间不如拿来修炼。 “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谢淮行撇过头来,深邃的凝望进她的眼睛,而许枝清也渴求的同他对视,露出“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的目光。 “是我。” 谢淮行见她还是不信,叹了口气,将此次任务幻化的通讯玉佩系在腰带上。 许枝清上手摸了摸玉佩,触感冰凉丝滑,手感极佳,上头刻着的纹路确实是寻梅处的梅花印。 是真的! 她又喜悦又烦躁。 喜悦是因为这人是谢淮行,在合作上不用磨合也不用相互熟悉,烦躁也是因为他。自从捡到那本书后,一切都变得不太对劲,谢淮行老在她面前晃悠。 她望着他的眉眼,清晰又明亮,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好似将他整个人都看进去。 “你…”谢淮行眯起眼睛的样子还真有些严肃地吓人,许枝清赶忙缩回目光,却看见谢淮行的手缓慢地伸向自己瞳仁前,停住。 他修长匀称的指失焦,冰凉感轻抵在她眼皮上,似乎要施力抠她的眼珠,许枝清吓得急忙往后躲。 “师兄,你要挖我的眼睛?”许枝清说这话时,眼睛瞪得更大了,意识到后,退后一步,赶忙抬手把自己的眼睛遮住,从手指的缝隙处看谢淮行。 谢淮行两指摩挲,抵在唇边亲咳嗽一声,咳得很用力,耳垂红得滴血,“不是…我没想挖你眼睛。” 他只是想摸摸。 但这话说出来,有些许变态。谢淮行看了眼自家小师妹,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你别怕。” “噢。”语气生硬,眼神也没施过来,眸角泛着光。 谢淮行也没什么反应,自觉觉得吓到人了。 两人并行行走,间隔着能容下一人的位置,就这么静默着走到了宋府门口。 谢淮行敲响宅门,几息过后,府门开出个缝隙,是一个并不能容许人进入的大小。很防备,如同惊弓之鸟,警醒得害怕什么人进入。 “请问…是谁?” “在下踏雪宫谢淮行携带师妹许枝清,无意打扰。此次前来是查“鬼婴”之事,还请开门。” 谢淮行自觉将玉佩取下,用灵力递给对门之人。两息过后,玉佩随着大门的打开而飘回谢淮行的手中。 “仙君请进!” 谢淮行与管家聊着宋府最近发生的异样,许枝清则在观察四周状况,眼神一顿。 白衣着身,携一股清隽凛润的气息,走在通往二楼的长梯上,优越的下颌线分割阳光投来的阴影,笔直挺拔的身影引得旁人关注。 似乎是察觉到有访客,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大门处看。瞳仁是极深的蓝色,像一片忧郁的海,就这样,许枝清感觉自己的心脏不自觉在充血,不断地加速跳动。 不是心动,是一种莫名的恐慌。 被他盯着的此处空气中肉眼无法捕捉的每一个因子都在扭曲。 “那位是?” 管家顺着许枝清的目光看去,笑盈盈的转头回道: “哦,那位是我家大公子,宋楚泽。小仙君,有何不妥吗?” 许枝清盯着他那向她看的目光两秒,忽然扬起了嘴角,挠挠脑袋,声音很轻,“没事。只是觉得公子玉树临风,与寻常人不同。” “于是多看了几眼。”顺势轻咳两声,脸颊微红,一副“少女怀春”模样。 管家目光微微一闪,看向许枝清的眼神里带了点笑意,“是啊,我们家公子前年已得状元,如今在内阁当差…”管家突兀的卡壳。 许枝清心中了然,倒也没问为何今日不去办事,毕竟“鬼婴”之事在前,皇宫内阁谁敢让他去。 “二位仙君先入住吧,稍作休息,再查此事。” 许枝清乖巧的跟在管家身后,踏过石桥。谢淮行紧紧盯着她,见她微微拢起眉骨,便通过意识相连。 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怎么了?” “那个宋楚泽有点奇怪。你对他有了解吗?” “不熟。”紧接着,“有问题?” 许枝清摇头,在看到宋楚泽的第一面时,她便动用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很奇怪,但是我查过了,不是鬼修,身上也没有魔气。” 而妖族没有哪个种族能够附身,所以宋楚泽是个正常人。 正常的奇怪。 “再查查吧,不急。”谢淮行并没有反驳她,因为许枝清的特殊在“目”,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出对方是哪族。 许枝清眨眨眼,莺唇甜甜一弯,“师兄这么相信我。” 谢淮行垂眸,略长的发梢几乎遮过眉眼,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就在许枝清抬脚想离开时,谢淮行眼尾一挑,笑意覆上眉梢,伸出手勾了勾许枝清的下巴,“不然呢。” 不对、不对吧!谢淮行不应该呛她几句的吗。 等她回过神,两人已经离得很远了,“师兄等等我!” 低低的声音顺着风飘到了许枝清的耳朵里, “我们又不住在一起。” ——— 【介绍】 竹卷筒在未被接取时,就是竹卷筒模样。被接取后,灌入灵力,会形成独立的玉佩,能够与接取同样任务的同门通讯。滴血后,会向宗门发送求救信号,并将已知消息一并传入宗门内的“寻梅处”。 导演(作者):这就是为什么夏向要让清宝找个人陪同。因为任务危险,避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死了人,浪费时间,因为人死查的东西全丢,等于白干。这是宗门公认最厌烦的事情,于是研究出了通讯玉佩,创立“寻梅处”。 注:寻梅处不归属一家,是仙盟共同创立的。 红白囍(2)(微h) 许枝清到也没跟着谢淮行,自觉在宋府兜圈,大致熟悉位置后,便去找谢淮行。 房门开开关关,连谢淮行的毛都没有看见过。 谢淮行不见了…! “小仙君这是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许枝清吓了一跳,原本的笑脸攸的一垮,缩着脖子,循声看去,是宋楚泽。 那双招饶眼底,带着些温柔而又勾饶笑意,睫毛如羽垂下,根根分明而又清晰,虽然还没开口话,但却仿佛脸呼吸都带着些蛊惑人心的意味。 天生含情带笑,又透着一股骨子里的斯文优雅。像是上好的香茶,韵味十足。 许枝清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宋楚泽一笑,那种违和感便消失不见。 “我在找谢淮行那家伙、哦,就是我师兄。”许枝清眉眼弯着,视线扫过,是亮晶晶的,“你有看到过他吗?” “嗯…好像在庭后的泉池那。”宋楚泽顿了顿,“需要我带你去吗?”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找找吧。”许枝清像小蝴蝶一样飞了出去,想到了什么,又往回飞: “应该不算冒犯吧,我四处乱跑。” 宋楚泽轻笑着,“不算。如果找不到再来找我吧。” * 水声潺潺,谢淮行站在泉池里。 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沿经人鱼线和腰侧鲨鱼线一路向下,青龙仿佛在水中涅槃而出,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立在谢淮行下身上。 湿发被随意往后撩开,落下的发丝盖过半边眉眼,脸上带着欲色。嘴里边喘着粗气边念叨着一个名字,声音比平常更低。 “枝清、师妹…师妹。” 许枝清浑身一颤,像被雷劈了下,反应过来后,就想着离开,“砰”得撞向了后头没来得及闪避的屏风。 伴随哗啦的水声,“谁!出来。” 许枝清探头,“师兄…” “师妹?” “过来。” “师兄,你是要打我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就不过来了。” 谢淮行坐在池里,微微歪着头,脸上难得露出呆愣的表情,“我打你干吗?” “枝清,过来。”谢淮行朝着许枝清的方向勾了勾手。 天呐。 不知道是不是许枝清的错觉,竟然从谢淮行惯常虚浮着疏冷的眼里看到了讨好和委屈的微光,不是转瞬即逝,而是实打实的一幕。 谢淮行抓住了许枝清玉般莹白的手腕,将人拽入了水中,抱在怀里桎梏着,两者的发丝飘在水面上纠缠在一起。 “枝清。” 头顶冷不丁的冒出一声,许枝清抬头去看,谢淮行紧绷的下颚线近在咫尺,颌边一枚小痣近看很欲,优越的喉结随着他说话的频率滚动。 “宝宝。” 他…刚刚喊她什么。 枝清、宝宝。 许枝清恍惚,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逐渐慌乱的心跳像在附和她短促的呼吸,被极力遏制着压下。 谢淮行一只手搂着许枝清,另一只手在水底晃动,激起层层涟漪。水荡漾着,许枝清半坐在池水里、半坐在谢淮行身上,不敢随意乱动。 衣裳湿透,依稀可见那对漂亮的锁骨下,翻涌着的雪色。 过了一会,伴随着谢淮行闷哼一声,抱着许枝清的胳膊一用力,让她深感陷入囹圄无法脱身,只好扭着胳膊试图让谢淮行抱着她的力道松一松。 嗓音沙哑,“再乱动,就要进去了。” 许枝清支支吾吾的嘟囔了几句,在谢淮行的凝视下没敢反驳什么,见他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便只好乖乖待着。 谢淮行眼尾一挑,笑意覆上眉梢,却看不出他此刻情绪如何,一双黑眸攫住许枝清的视线,手指从她腰间滑到大腿外侧。 指尖甚至能在不经意间,轻轻摩擦过她的大腿内侧,只是轻微的触碰,却如同电流陡然擦起了花火。 许枝清仰头: “师兄…” 眼睛湿漉潮红,像一朵伶仃的、雨打的初春桃花。 她发觉自己在他眼里无可遁形,所幸她终于不再对他有所隐瞒,颇有种如释重负般的意味。 “你在这么看着,我又要硬了。” 说罢,他就这么抱着许枝清走上岸,过程中带起的水花溅起,涌上台阶。 红白囍(3)(h) 许枝清是被谢淮行亲自上手擦干身子,穿好衣服送回房间,临走前还言道,让许枝清晚上等他。空寂的夜,她侧躺在床上,抱着睡枕迷迷糊糊睡着了。 “丁零——丁零——” 截然映入眼帘的红丝绸缠绕于脖颈处,清脆悦耳的水音铃点缀,一抹耀眼的红和发亮的铃铛在青筋暴起的脖颈上形成极强的色差对比。 是师兄…? 许枝清就这这个视角,想动动不得,话也说不出,懵了好一会。她在做梦,是梦里的师兄…还带着铃铛。 “别不高兴啊,谢淮行。”许枝清感觉第三者在自己体内操控着自己。她撑着脑袋,微扬起下颚,另一只手里还捏着枚与面前之人相似的、却小型的水音铃,在谢淮行如狼似虎的目光中若无其事的摇着。 “你也可以给我带啊。我可不会不高兴。”许枝清笑着打趣谢淮行:“你敢说…你不想给我带吗?” 谢淮行不在站在床边,爬上了床。见状,许枝清微微眯了眯眼,使劲抬臀,双腿交缠着谢淮行的腰肢,还时不时用脚去踩他的下体。大胆得很。于是谢淮行抓住了她作乱的脚踝让她踩,略为粗糙长茧的指腹摩挲着突出的骨骼,胯下的炽热更加肿胀。 “都这样了还不动,真不是男人啊。”许枝清哼哼两声,作势要起身,“我要去找别人了。” 谢淮行皱眉,伸手一拉,原先松垮的衣服就着滑下。呼吸一紧,很快两人衣衫散落。 这下许枝清身上是一点遮挡物都没有了,肌肤滑润,像上好的羊脂白玉,全身唯有两处有颜色。 谢淮行摸了她湿滑的穴口,扶着灼热的顶端分开她的花瓣,抵住最敏感的珍珠,来回摩擦,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一股又一股的???淫??水????溢出来,巨物怒张的顶端被透明的粘液打湿,显得十分淫靡。 原以为龟头沾着许枝清的穴水进入会相比之前容易,没想到还是一样紧。那层层迭迭湿润紧致的穴肉因被巨物撑开,不停地蠕动收缩着,挤压着谢淮行粗壮的肉棍,特别是那敏感的龟头,每推进一点,都被那穴肉狠狠地绞住不松。 谢淮行摆胯提臀,在许枝清的花穴里地抽送起来。花穴里的水被越捣越多,谢淮行抽送得越发娴熟爽利,带出一波一波滑腻的水液。 “好爽。”通红的软肉紧紧攀着坚硬的性器,被他粗鲁的动作带出穴外,又重重地送回去,顶着最深处的软肉研磨。许枝清全部感官都被身下源源不断传来的快感占据,发出难以控制的呻吟,“啊啊…慢点,谢淮…嗯行。” 床榻因两人激烈的交合发出吱呀的声响,谢淮行脖颈挂着的音铃也随着动作不断摇摆,叮叮当当的响着,换个平常时间平常人都会觉得吵,但现在两个都处于极端的云端上。 许枝清本来就抱着他,此刻手指在谢淮行的背上抓出了数条红痕,但他此刻却想没有察觉到,还在一个劲的进出,“不行了…我不行了。”快感堆积让她下身细细地抽搐起来,精水喷了出来。 谢淮行边抬手将许枝清翻面,边揉捏着她的乳肉,用指腹揉搓着、按压着颗粒。肉棒在最深处转个圈,将肉壁细细的磨着,许枝清眼神迷离,说不出话来,只能哼哼唧唧。 谢淮行就这这个姿势让许枝清跪趴着,大手掌着她的胯骨。穴里的狰狞性器畅快地借着丰沛的水液进出着,最粗大的头部拔出到穴口时上面的层层突起狠狠刮她一下又重重地顶回最深处,撞得她身体往前一冲,又被他拔出的动作带回来,像风雨中无措的小船,只能沉沦。 双乳随着身后的抽送对着外头狂甩,要不是谢淮行扣着她的腰,下半身紧紧顶固在原地,估计她就要趴下了。胳膊无力的撑着,胸乳还在一晃一晃,根本握不住,“谢淮行…它晃得我难受。” 谢淮行牙齿厮磨着许枝清的脖颈,见状,原先扣着她腰的手上划,在乳头打了几圈,用力的握紧。他的手已经很大了,但还不是裹不住它。 他粗喘难忍的声音围绕在她身边,说出了梦里的第一句,也格外清冷的话: “许枝清。” 许枝清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彼时,春梦对象正站在她床边,言语中满是蛊惑的意思,“怎么做梦还喊我。嗯?”尾音上扬。 “…谢淮行?” “…嗯。” “师兄。” “嗯?” “你怎么在这里?” 谢淮行一手提着灯,一手拿着佩剑。提灯晃过他的眼眸,里面泛着细碎而又柔和的光,语气中带点压抑的笑音: “夜半时分,捉鬼之时。” ——— ps:没事清宝,打扰你两次,下次让他全部给你。 红白囍(4) “还不快起床。” 许枝清摊在床上把自己舒服得当成人饼,舒服片刻,就被谢淮行捉了出来,“怎么还睡着了。” 自从白天泉池一事,在他面前许枝清总是被捉过来捉过去,像是被掐住后颈的兔子。虽然她很不爽,但碍于师尊的份上,就不和谢淮行打架了。 同门私下互殴可是大忌,不和小人一般见识。许枝清想着。 “我抱着枕头嘛,很快就睡着了。”许枝清小声嘀咕:“而且你只说让我在房内等你,我确实等了啊!我又没有乱跑!” 那头传来轻轻的叹息声,几乎听不见,“嗯…是睡着等的。” 天幕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便是震耳的轰隆声,再静下来,耳边是风吹叶落的沙响声。许枝清拉了下谢淮行的胳膊,轻声道:“打雷了。” 谢淮行静了几秒才回答道:“等会还会下雨。” 谢淮行知道,许枝清不害怕打雷,甚至喜欢雨天,很奇怪,甚至在雨夜她睡得更安稳。 半年前两人刚关系缓和不久,谢淮行约许枝清出去练武,练到一半下起了雨,眼见对面的许枝清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把雨伞,而后丢给他。她说,她突然很想回去睡觉了,下次再约。 许枝清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而那把雨伞现在还在谢淮行的乾坤袋里没有拿出来。 第二次,是许枝清约的,谢淮行当天没有来。两个人从那天起,表面维持的恭敬,没旁人时就会针锋相对,在师尊面前争得端茶倒水,最后一起被丢出去;在做任务时,争谁先找到关键线索,完成任务的速度碾压旁组。 两人立在原地,对视一眼,相继冲进不同的房间。 许枝清进的是书房,谢淮行进了宋家家主夫妻的卧房。 许枝清抬高提灯扫过一排排书架,白光照着,竟烘托出格外诡谲的意境。光顺着视线扫过,是一本本游记,其中还放置着农家与医家的藏书。 她将提灯随意丢在书架上,抽出本医家书籍翻看着,大致翻阅后,又抽出另一本。这样三三两两的看过,发现书上并不是每章都有详细的笔记,大多是与毒有关,什么类型的毒都有涉及到。 毒?宋家谁中毒了吗?还是他们在研究毒物,所以反噬了? 许枝清摸着墙壁,全部检查完后发现没有暗格或密室便出门想把结果分享给师兄。左脚刚踏出门框,却猝不及防的落进了一个人收拢的怀抱里,抱着她向书房内跑。 眸光一厉,霎时杀意顿显,指尖闪过的白色符咒瞬间便要欺近来人的颈动脉,但下一秒,身前人的胸膛便起伏起来,发出熟悉的声音: “是我。” 雷哗啦落下,天空像被撕开一道裂口。许枝清抱紧谢淮行的颈脖,在他快要跳出屋内时,不解得向后一瞥。正见一小姑娘抱着布偶,站在正对书房的梨花树下,静静得盯着书房,盯着她。 “小小姐!…” “小小姐啊!你在哪里呀!” 是一位陌生妇女的声音。 两人躲藏在黑夜里,用了点灵力屏蔽了自己的声息,再跳上屋顶盯着此处发生的一切。 一阵风吹过,可算把许枝清在室内闷坏的脑子吹得清醒了些。她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往下望,“我觉得不对劲。” 雷声、中年妇人满大宅第到处跑的嘶喊声,连住的最远的管家都跑了出来,竟然一个都没能让宋楚泽醒来。 谢淮行关心凡间妖邪作祟,不关心民间政事,但许枝清关心。因天性使然,数次溜到人世间,她是知道宋楚泽这个人的。虽从未见过,但他宠爱妹妹之事大多数人都津津乐道,譬如宋家小妹宋常乐的名字是宋大公子取的,宋常乐半夜想吃东街的梨花酥宋楚泽都会亲自骑马去买,甚至花重金亲自去学如何做梨花酥…… 这样的人,竟然在半夜听到“宋常乐不见了”,而不为所动。 “师兄…” 谢淮行转过头,淡色的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双瞳像切断的黑曜石,亮如有光。 “宋楚泽他…” “去吧,我在这里盯着。” 见谢淮行这么说,她也不在犹豫,纵身跳入黑夜。身影消失,谢淮行空白了一瞬,而后又盯着宋常乐几人的动向。 许枝清怀疑宋楚泽,而谢淮行怀疑的是这宋府里的每一个人。 这些人大概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 * 雨顺着屋檐落下,留下清脆的声响,许枝清听了心情放松下来。她小心翼翼得凑在宋楚泽的窗外,将窗户纸捅了个洞漏进了风,里面浓郁的梨花香瞬间扑面而来。 闻出是什么后,许枝清烦躁地皱着眉“啧”了一声,看着宋楚泽睡熟的脸迟疑一会,转身,跳回了屋檐。 许枝清走后宋楚泽睁开眼,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凶光,仿佛与另一个灵魂重合,在熟悉的黑色领域,露出獠牙。 ——— ps:一个副本一个boss,猜猜哪位是鬼。 红白囍(5) 许枝清止不住的打喷嚏,“你知道为什么宋楚泽没醒过来吗?” 谢淮行:“?” 许枝清擦着鼻子,“那家伙屋里燃着珋香。” 话还没说完,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还有很浓的梨花味,我差点没闻出来。” 珋香的作用大多用于失眠,效果奇佳,普通人吸入不多时便会入眠。但制作步骤极为复杂,价格昂贵,多为皇室及世家使用。 谢淮行思考片刻,看出她想问什么:“宋常乐回屋了。” “哦,那我们也回去吧。” 一样的铃声,一模一样的场景,面前的人。 这是许枝清第二次做梦,梦到对方有脸,关键是…许枝清感觉到很熟悉。 这场梦做得极短,几乎是在她意识到对方是谢淮行,是一场梦后,就强制自己清醒。 她坐起身,再无睡意。坐在床上望着被黑云掩盖的月亮,仔细回想着周围布置的场景。 陌生又熟悉。 隔天,谢淮行看到许枝清,发现她脸色煞白、神情恍惚,凑过去问她,“怎么了?” 虽然同样是不想见到谢淮行,但比起之前,现在更多是见到谢淮行就会想起那场春事,而引发的尴尬。 谢淮行长得很高,微低头时身高也极具压迫性,很容易就让人想起梦里被紧紧桎梏着。 许枝清动作慢下来,微不可察的僵硬,磕磕巴巴得说着:“做…噩梦了。” 谢淮行挑眉,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小琉璃瓶,丢到许枝清怀里。 许枝清红着耳根,心跳不可避免地错乱了起来。刚打开琉璃瓶的瓶盖,便听到:“多闻闻,免得待会睡过去了。” 跳动的心悸突然就死掉了,碎的一干二净。许枝清很无语,想朝谢淮行翻白眼,但又想到谢淮行前天还想挖她眼睛的事情,突然又不敢翻了。 两人在宅内一通查找,期间许枝清时不时会多看几眼谢淮行。 过多的观察,引起了谢淮行的注意。 “你怎么了?今天一直在盯着我看。”谢淮行神色不明的看了眼许枝清。 “真的没事。” “你确定?” “确定。” 谢淮行默认不语,隔着昨夜暴雨留下积水的倒影,能看见他眼下多了一层薄薄的卧蚕,欲盖弥彰地把左手握拳撑在太阳穴的位置,挡住了他的神情。 什么都没有。 干净得像一切都没发生。 要不是产房内还残留深褐色的血脚印,许枝清都要以为他们在欺骗人了。 许枝清坐在粗壮的枝干上,弯着小腿摇晃着。谢淮行紧盯着她的神色很熟悉,让她不由得挑开话题,“师兄,看样子是查不到什么了,不如去问问住在这里的人。他们不来告诉我们,那也只好我们自己去问了。” 知道目前宋府内有几个人,是他们唯一的结果。 宋夫人言藏月难产而死,宋家主宋陵游不见踪影,其余小厮、婢女全部遣散。府内只有宋大少爷宋楚泽,小小姐宋常乐,郑管家,以及…杨姨。 许枝清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裙摆飘扬,“我去找杨姨。” 说罢,她转身跑开,四散的阳光都追不上她。 杨姨就是昨夜冒着大雨找宋常乐的中年妇人。 她是宋常乐的奶娘,从小照顾、陪伴宋常乐的人,或许她会知道点什么。 谢淮行轻飘飘回应:“跑什么?我很吓人。” 结果却见许枝清身形一顿,他眯着眼,心里暗骂一句。 “二位仙君…!仙君慢走。” 是杨姨。这时她已经跑到谢淮行身旁,正喘着气。 于是许枝清只能又跑回来。谢淮行见状,缓了几秒,将难言的情绪压下,勾唇:“我都说了跑什么,现在还不是得回来。” 切,不和小人计较、不和小人计较…许枝清内心默念,免得自己抬手就要打向谢淮行。 许枝清只好将目光投向杨姨,“杨姨,我想问一下,宋家主和夫人是如何相识的?” 此话一出,杨姨剧烈喘气的身体微颤一下,紧接着只是极细微的呼吸。 就当许枝清以为杨姨不会开口想要转变话题时,杨姨突然开了口:“我自小跟着夫人长大,夫人自幼时便活泼,喜欢下水捞鱼捉虾,喜欢爬树掏鸟蛋…后来,夫人便开始偷偷溜出…家门。” “某天,她突然回来告诉我,她外出时遇到了一位男子,她喜欢他,想要和他走。夫人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离开?我当然愿意跟着她走。” “后来我跟着夫人以及那位男子游历了很多地方,那位男子确实对她极好,如今他们早已结为夫妻。” 听到这话,许枝清原本恹恹的目光忽然一下子亮起来,似乎都能让人清晰地看见里面一闪而过的颤动。 “那位男子是宋陵游啊。”许枝清感叹道。 喜欢出去玩,到处游历,书房的游记倒也有了解释,但毒…… 许枝清还未打好腹词,身旁响起声音,声线清澈如风: “宋夫人是不是中毒过?在生孕前,府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杨姨:“生孕前,夫人没有任何异常,甚至比最初生大公子时的状况还要好。不过毒…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下人。” 杨姨迟钝一会儿,紧接着她的神色便开始癫狂,眼尾猩红,嘴里一直念着:“夫人啊…夫人啊…我可怜的夫人啊…” 许枝清没能捉住她,杨姨一下子就跑开了。 不远处缓缓走来一道人影,声音淡得飘散,脸上有着明媚的笑,却直让人头皮发麻。 “看来是我打扰了。” “我先说声抱歉。” ——— 梨花树、梨花酥、梨花香薰。梨花:永不分离。 红白囍(6) 谢淮行扯了下嘴角,“宋公子。” “久闻谢仙君大名,久仰久仰。刚才是我失敬。” 许枝清站在一旁,见他们两个客套来客套去,不由得好笑。前者表面上好人背地里坏心眼比所有人都多,后者虽看不出是什么毛病,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府这么大,总会有疏漏,许枝清决定再去查查。思索片刻,跟宋楚泽行了一礼以作告辞。 而谢淮行,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谢淮行的神态平静,上扬的嘴角并不真切,而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连声招呼都没打的许枝清身上。 宋楚泽自然是看出来了,但他没打算走。 笑了一下,唇抿成一条直线,“谢仙君,不知是否查出导致府里异常的原凶。” “暂时还没。宋公子……” “唉,谢兄,宋公子宋公子的叫,到未免显得太过生疏。不如这样,唤我一声宋兄如何?” ”……宋兄。宋兄,不必担心,我与师妹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宋夫人及未出生孩子一个公道。” 谢淮行本想离开,但想着此次案件还是问了一句:“在宋夫人生孕前,府内有发生过什么异事吗?” “唉……我也不知是否该说。父亲与母亲间的关系自然是举案齐眉,引得旁人羡慕不已的。但母亲在生辰安时,父亲常常不归家,后来也是他最后一次回来时,便遣散府里的大多侍女。” “辰安是……?” “哦,这就是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父亲很早便为他取好了名。” “宋兄节哀。”谢淮行皱着眉头,“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冒昧。” “谢兄但说无妨。” “请问宋兄,夫人是葬在何处?能否带我去见一趟。” 宋楚泽的脸色徒然苍白了几些,短暂的愣神:“这……母亲的尸首是不见的,而当时的产房内,三位稳婆全部丧命,只留下了辰安。” 谢淮行还想再多问几句,看见宋楚泽明显僵硬的表情,话到嘴边又滚回了喉咙。 于是他只能去找那小没良心的家伙。 发现许枝清站在书房盯着墙上的壁画,松了口气,心却过分躁动。话是关切的很,但语气淡淡:“你乱跑什么,下次不准跑了。” ”哦……”许枝清拉长了声音,语气闷闷。 许枝清站在原地垂下头,掰着自己的指甲,看似冥顽不灵,谢淮行瞅着她黑黢黢的小脑袋瓜,顾自继续说下去,“怎么又不耐烦了。” “没有吧。”见许枝清习惯性逃避这个话题,谢淮行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捏住她下巴抬起来,迫使她看他眼睛。 她此刻的眼瞳像极了委屈又倔强的小鹿。 “……还委屈上了啊。” 许枝清被谢淮行禁锢着脸颊不能乱动,眼眶红红的,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说,我可没有委屈,你造谣我。 谢淮行愣怔几秒后,低头,微捧着许枝清的脸庞,轻柔的吻落在许枝清的唇上,由浅入深。这种生理上心理上的双重刺激带来的快感简直令人肾上腺素飙升。 吻完,谢淮行送开了许枝清。后者连忙后退,连眼睛都瞪大了,带动微鼓的脸颊。 谢淮行突然又想亲她了,黑沉的双瞳紧紧注视着她,很认真的语气: “下次不准乱跑了。” “你……你……!”许枝清“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好转移话题:“你从宋楚泽那儿问出什么来了吗?” 谢淮行将跟宋楚泽聊天的话在脑子里整理着,尽数告诉了许枝清。 许枝清喃喃道:“看来得找言藏月的尸体啊。” 随后她抓了下头发,“这事情真麻烦啊,我还以为只是处理个鬼婴,结果都三天了!三天!连鬼婴的鬼影都没见着。” ——— 导演(作者):看出来了吗?谢淮行就是人前清风明月,救济世人,为他人引路,提供庇护的修仙之人,背地里的坏心眼可太多了。 他是几位男主里最清楚人心与人性的人,也是最隐忍的人了,装久了还真就成“好人”了。其实他每次救人做好事,心里都在骂骂咧咧,很嫌弃。 红白囍(7) “哎哟……好饿啊师兄。我们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走吧走吧。” 许枝清没等谢淮行回话的时间,拉着他就往外跑。 中途还遇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神出鬼没的宋楚泽,她头皮发麻,佯装自然地打了声招呼便收回视线。 一晃数日已过,不知怎么的,宋楚泽带给人威压的恐惧感比初见时还要沉重,沉闷得喘不上气。 不过这种短暂的恐惧,在许枝清拿着谢淮行的钱到处买买买便消失了。 在许枝清第数不清次掏出谢淮行的乾坤袋时,他弯下脊背,漆黑的双瞳直视着她,依稀能察觉到他的无奈:“师妹,你先把手头上的东西吃了再买好吗。” 许枝清撇撇嘴角,刚想说什么,回头看着谢淮行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零嘴袋子,不好意思得笑了起来,放下了乾坤袋。 “师兄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在和街坊邻居打好关系。这样我问他们问题,他们才会高兴回答我。” 谢淮行:“……” 见谢淮行似乎不相信,许枝清为了证明自己,特意拉着谢淮行来现场表演:“哎哟,好香啊。这个来一份,这个也来一份吧。” 最后状似突然想到,望着天感叹句:“哎,最近这宋家不对劲啊。” 正给许枝清包装的小二顿住,焦灼的情绪好歹镇定了会,冲她扯了扯嘴角,“是啊,宋家这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吧,可惜了啊。” 许枝清拉着小二的手,偷偷给了他一把碎金,“我想知道点宋家主与他夫人间的事情,能够告诉告诉吗?什么都行。” 墨色的长发在树荫与光照间映衬下呈现出一种绮丽的光色,光影切割她的左右半面脸。 小二思考了会,他的语气忽然趋于缓和,音调不再那么生硬:“这宋家主爱夫人这条街上谁不知道啊?不过大家伙一开始确实半信半疑吧。” 许枝清:“为什么?” “你是外头来的吧。哎哟,当时宋夫人是突然出现在宋家的,连喜事都没办呢,还不愿出门。要不是一小孩放风筝掉院里头,爬树进去拿见着了,大伙都当没这宋夫人呢。” “如今……”小二掂量着手里的碎金,凑到许枝清耳边:“宋家主大概是疯了吧。我当时常见他深更披头散发的,抱着个盒子出门,整个人憔悴到不行,那样子……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吧。” “想来也是真爱啊,可惜了……” “你嘴里那孩子是?” 小二这才看到站在许枝清身旁的男人,气质冷冷的,但并不让人反感。似乎是不太爱说话,神色淡淡,从一开始就只是看着许枝清,甚至在他无意识靠近许枝清时,眉头皱得很紧。 “哦,是个可怜的孩子。爹娘去得早,人长得可爱,大伙想帮他,但他又不愿意。”小二用手指了指东方向,“那孩子多在城东待着,很少来我们这里,你们要找他的话去那边看看吧。” 城东地方的店铺多是美食一类,像宋常乐爱吃的梨花酥便是在那里才有的卖。 这时帘子被人撩起,出来位妇女。那妇女竭力压制颤抖的声线:“哎哎,少说两句。我夫君说得话你们别当真啊。” 说完,就把人给拽走了,嘴里还嘟囔着:“你说什么呢,万一被宋家的人……被那些乱嚼舌根的世家判官听到了怎么办?你还想不想活了,你不活我和孩子还要活呢。” 许枝清收回目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倒不是不知道什么是世家判官。 如今凡间与修真界相通,法家善咒术,其中有一种咒术能够鉴别真假。大多世家会将孩子送去法家,从而辅助家族。 而被皇族看上的会被带进皇宫。如今代代传承到得了个名,形成了现在的“世家判官”。 “判官”二字,在判官们的眼里,这便是殊荣。在百姓眼里,这简直令人窒息,毕竟谁又能接受,路上走着、聊着家常,突然冒出一个人说:你刚刚那话冒犯了圣上!我现在就上奏禀告陛下。 简直就和打小报告没什么区别,关键是这小报告一上去,就是“掉头报告”。 许枝清心情复杂得望向谢淮行,却见他整个人被一种喜悦的光芒所包围,甚至微提起点唇角。 谢淮行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目光连看向旁人都像是施舍。自从小二离开后,他就不用再装了,在装下去他怕他忍不住骂脏话,或者上手直接把人拽开。 他目光一直没从许枝清的身上挪开,见许枝清回望他时,原本寡淡的神色里浮现出笑意,慵懒道:“现在要去吗?还是回宋府?” 语气暧昧得像是要回他们家一样。 红白囍(8) “我想先去找找那小男孩。” 闻言,谢淮行眉眼舒展而开,抬手习惯性的揉了揉许枝清的眼尾,神情专注而柔软,手下的动作也更像是调情。 “那就走吧。”他自然的牵起许枝清的手,姿态十分亲昵,他垂下的目光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动作上,发现女人的手又白又软,如同在触摸一团奶油让他爱不释手。 二人牵着手走到东街。 美食飘香,许枝清察觉到路过的小贩、行人不知为何频频都在回头看他们,手一用力,将谢淮行的手给甩开了。 少女的脸快熟透了,很红。 阳光下,许枝清耳朵越来越烫,被他碰过的地方也僵住了,想要下意识的逃,她站在小贩铺子旁强装镇定:“我想请问一下,这条街上是不是一直有个小男孩?” 小贩是个小老头,正在炸着食物,隔着源源不断冒出的白烟和许枝清对视一眼,眼里有些防备:“你们找他做什么?” 那就是在这。 “我们没有恶意,是踏雪宫前来查案的。” 许枝清取出令牌时还在想,这孩子是不是真的被欺负了。 小老头只是看了眼令牌,没有理睬的意思,胡子颤了颤,“我不认识什么踏雪宫还是什么宫,你给我看的东西我这小老头也不认识。” 许枝清愣住。 “不过看你们也不是想对那孩子做什么,我就告诉你们吧。那小男孩也不是天天来我们东街,至于他不来东街去哪,我们这些也不清楚。” 许枝清:“他今天没来?” 小老头瞥她一眼,扬了扬下巴,“没来。” “那他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老头将烤架上的食物翻了个面,轻瞥眉,但还是答了:“昨天啊。” 许枝清脸色惨白,望着谢淮行,“那我们岂不是要等好多天了?” 小老头闻言抬眸,慢悠悠的看过来,目光在谢淮行这儿停留两秒,又恍若无物的移开。 “这倒也不一定。他来的时间不一定,有的时候一连几天都来,有的时候个半月也不一定能见着。” “要不我们再等等。” 可惜,刚刚还放晴的天,突然下起了雨。 雨势磅礴,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这会刮起大风差些将行人的伞都吹翻。 行人的伞飞没飞许枝清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伞飞走了。 许枝清眼看着伞飞走,然后被一只手拦下,递给了她。 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不算特别白皙,虎口覆着薄茧,手背连至腕骨缠绕着青筋一路蔓延上手臂,微微一用力就格外突出和明显,那种金或银的饰品冰冷却泛着光泽,与他的肤色和肌理形成某种道不明的质感。 特别好看,特别性感。 “拿稳了。” 许枝清擦了擦眼,也只看到一个背影,感受到空气气压的变化,不免有点尴尬:“你听我解释……” 她原本是想给谢淮行表演用灵力举伞的,结果风吹得急吹得猛,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吹到眼睛里去了。一刺痛,灵力散开,伞也飞出去了。 好不容易跑到一家客栈外停留歇脚,正低眸思考着今日是否选择在客栈过夜,还是等雨小了再回宋府。面前木门却突然被人打开,再度回神,已被人抵在坚硬的墙壁上。 “师兄?” 她此刻的音色没平时那么亮了,声调也低了不少,脸色明显发白,连抬眼的动作也做的那么艰难。 谢淮行对上她的眼,没说话,保持着不近不远距离。 雨滴顺着脸庞滑落,浸湿了许枝清的外衣,饱满曲线若隐若现。浅薄的粉红色唇紧紧抿着,“师兄是……吃醋了?” 谢淮行顺着这个角度往下看,水光潋滟的薄唇在灰暗的房间里尤为明品。少年压根克制不住青春期那点无法描述的欲想,己经很努力在把眼神收回,但她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散出诱惑气息。 脑海中紧绷的线一下子的断了,将你揽着在怀中。 清冽的香味尽在鼻息间,颈窝处灼热的气息喷酒,酥酥麻麻,耳尖染上微红。 低头咬上垂涎欲滴的红唇,含住柔软的下唇瓣细细研磨,许枝清没想到谢淮行会这么突然,两只手被握住推不开,只能被禁锢在怀中不断索取。 舌尖被吮到酥麻。 一股说不上来的快感从深处涌向全身。 情热滋味儿被点燃,快要烧到头时许枝清承受不住不自觉发出小奶猫一样的吟哼,这对谢淮行来说,未免不是往火堆里再扔一把柴火。 许枝清浑身软绵绵搭在他颈窝处,被他吻的更深,抱住她的腰往床榻走。欺身而上,解着你的腰,让人恨不得揉进骨子里,再也不分开。 膝盖顶进腿间。 红白囍(9)h 谢淮行摸了摸穴:“下面全都湿了……” 火要燃尽,可房间的温度却还在持续上升,呼出的空气好像都变成了汗水,顺着脸往下淌着。 安静的只听得见呼吸的房间,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扑通扑通地心跳声如同倒计时一般,一下一下敲打着二人的鼓膜。 谢淮行红了眼,许枝清被他压在床榻上又亲又啃,来的太凶猛了。吻的太凶,她来不及去思考,没有去回应谢淮行,他小孩子气的、不满的咬了下她的唇瓣。 许枝清惊呼一声又立马收声,双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环上他的脖颈,回忆着梦中的细节,开始回应谢淮行,吻地动情。 白嫩的肩膀泛着橘粉色,谢淮行张口咬了上去。 手指揉着乳肉,紧接着向下划去,许枝清不禁打了个寒颤。慢慢开拓进到更深处,他将手指慢慢抽出,指尖带着混合的的液体,洇湿了身下的一小片床单。 “流了好多啊。” 说完谢淮行再次吻了上去。温热的唇凑过来一下一下吻在她唇角,不安分的舌尖趁机舔舐过她柔软的唇珠。 稀碎的声音泄露出来:“师兄、师兄……” 许枝清闭着眼睛,只察觉到谢淮行的离开,刚想睁开眼,紧接着灼热的物什贴在自己腿根,在汩汩的往外吐着晶亮液体的小嘴外上下蹭着。 舌头一圈圈的勾勒着乳头,然后乘其不备,再一口咬下去,另一只手也用指尖搓捏着,“嗯啊…轻点…” 许枝清的下面已经特别湿了,被谢淮行直接、顺利的塞进了三根手指之后,他抽出手指,看着那缠在自己手指之间的黏腻液体,扶着许枝清的腰,直直的将粗长器物插进了小穴里,小穴重新被性器撑开,“嗯啊…太深了,慢、慢点。” 顶到一块软肉时,许枝清的哼声突然拔高了一个调,他知道是自己找到了地方,开始对着那块软肉发起猛烈的进攻,不停地顶弄让本就敏感的许枝清不断的扭动着腰肢,“哈哼…嗯嗯啊…” 谢淮行死死的掐着她的大腿根,开始用力顶弄,发出啪啪啪的声响,鸡巴像铁棍一样直捅着许枝清的敏感点,一会九浅一深,一会九深一浅,“啊啊…等等…慢、慢点…” 两人换了位置,翻了个身,坐在了谢淮行身上,被迫骑乘,谢淮行掐住她的腰一次次的往自己的性器上撞,性器一下下顶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又爽又累。 眼泪从眼眶流出,一边叫喊,一边求饶:“我不要了…不要了…师兄。”灭顶的快感冲击的许枝清欲仙欲死,到了高潮,谢淮行不给那人喘息的机会,操的怀里的人抖得更筛糠似的。 红肿的小穴空虚地高高抬起,不断抽搐着,喷出一股股晶莹的淫水。 高潮结束后的许枝清双眼迷离,小腿和大腿肚止不住的颤抖,却听见谢淮行边笑着还拉扯着阴蒂说:“腿勾着我,小嘴咬我咬得这么紧,水流得都止不住了,师妹还说不要。” 谢淮行坐了起来,就着一下一下的把许枝清抛起又落下,双乳在空中荡漾出了波痕,谢淮行叼着乳头吸吮着,舌头不断舔舐着乳晕,“师妹骗人,我要替师尊好好教教你。” 松开口中可怜的红豆,上面留下亮晶晶的口水,还被舔的东倒西歪,在空气中等待着下一次的蹂躏。 许枝清的小脸上漫着情欲,神智早已不清,“不能再进去了……啊……”谢淮行“听话”的拔出了。 穴肉红肿外翻,已经熟透了,突然空虚的肉穴一张一合的,她下意识用小穴一点点磨着谢淮行的巨物,见此他猛得挺腰,就着正在闭合的穴口一挤,掐着腰大力肏干着。 “啪啪啪”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气氛淫靡至极,娇喘传入谢淮行的耳中,就像是在性事上对他的肯定,使得他的动作更加用力。 谢淮行卖力的顶着腰,与许枝清的盆骨相撞,差点想把囊袋一并顶入那个现在嫣红冲血但依然紧致的小嘴中。 肉穴一张一合吸着性器,谢淮行爽的头皮发麻,开始做最后冲刺,在紧致的甬道中疯狂冲撞。 “啊啊…慢点啊、慢点…!” 谢淮行牌打桩机不知疲劳的运作着,下身却开始耸动,一下又一下地攻击着她的柔软,阴囊不断拍打着她的大腿根儿,最终囊袋一缩,射出滚烫的精液,烫得许枝清差点承受不住。 将半软的性器抽出时,许枝清还躺在床上无力的喘气,嗓子都要哑了。泪花缀在卷翘的睫毛,红唇微启,露出齿肉间的粉嫩舌肉。 抬眸看了一眼谢淮行,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抬起脚无力的踹了他一脚。 “师妹,”他捏住那人作乱的脚踝,有些无奈,“别乱动。” 红白囍(10)h “睡觉?还是……”谢淮行弯唇轻笑,神色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许枝清撇撇嘴,虽然不满,但还是将身子转了过去。 阳光撒进房间,新的一天又这样来了,许枝清在睡梦中感受到下体被什么热源贯穿着,爽的不得了,她深知自己是在做春梦,但她没有做任何的反应,任由着梦境这样下去。 直到高潮,全身又是一阵战栗,许枝清才醒过来。 一只手也捏着许枝清的耳垂,轻柔的捏揉着,俯下身舔舐着另一边的耳廓,发出细碎的声音:“醒了?” 昨晚事完,许枝清随意的捏了个清理诀就睡了,整个人轻装上阵,到难为谢淮行一晚上硬着没怎么睡好。 那粗大火烫的男根顶头在蕊心穴口来回刮蹭,同时,里面还塞入了两根手指。 “嗯…不要…”推搡着他的手,试图将他给推出去。 手指上的厚茧刮过敏感的甬道,两根手指每动一次,许枝清就发出娇媚的喘息,眼神迷离的盯着谢淮行,激的他额角的青筋暴起,泄愤似的将手指用力的往小穴内抽插。 粗粗的手指不断地操着,欲火不断燃烧。 谢淮行将她的脸直接掰了过来,压过来吻住双唇,手上也没闲着,从柔嫩抽出时,手上还挂着晶莹的水啧。摸着许枝清的大腿根子,还时不时揉一揉那个丰满的翘臀,被这么几个动作就逗的软了身子,神志不清的。 小穴被物什一点一点撑开,紧紧的包裹着龟头,像是一个个小嘴亲吻着一般,爽的谢淮行的额头出了些细汗。他给那个浑圆的屁股来了一巴掌,上面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掌印,咬着牙突出几个字:“师妹放松…我动不了了…” “师兄,”许枝清双腿发颤,撅着小屁股,小穴湿湿软软地咬住了粗长的巨物,“嗯啊…” 谢淮行手径直去往那两颗泛红、红肿的红豆,一只手用力的揉捏,另一只手掐住那个可怜的乳头去残忍的蹂躏它,最后直接将柔软浑圆的奶子聚拢、挤压在一起,分外淫荡诱人。 “师妹…”原本卡在体内的肉棒终于动了起来,谢淮行略微抽出了一点,掐住她的腰,突然狠狠贯入,直直捣进她的子宫口,而阴囊也狠狠拍打她腿间的嫩肉。 她凌乱地仰头喘息着,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呼在她颈侧,双腿发软打抖,身后强有力的撞击让她头脑发晕,小穴抽搐着吸咬住他蛮横冲撞的巨物,分泌出粘稠透明的汁液。 穴口的爱液被捣碎成白色的泡沫,她被压死在柔软的床上,身下猛力操弄。 后入的姿势本就更加深入,每次撞入都抵达宫口,龟头在深处重重碾磨,缓慢抽出的时候,阴茎极粗的地方又将阴道中的每一层褶皱刮开,每一次抽动,所有敏感刺激的地方都会被完美照顾到。 做爱之后,二人互相抱着,像要融入进对方的身体里,胯下还埋在她湿热的穴内。 “谢淮行……”许枝清闷声说。 “嗯?”他迟疑,尾音比平时拉得长。 他倒不是没有听过许枝清直呼他的名字,小姑娘在别人面前装得可乖巧懂事了,但是私底下指不定怎么骂着他呢。 “师兄,”许枝清羞愧地低下了头,“我们这样是不是对不起师尊啊。”她好像能够听到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声。 谢淮行,而他们的师尊也姓谢,单一个字浔,在许枝清看来,二人或多或少会有些关系,而许枝清是谢浔带回宗门收为名下亲传弟子,她连自己都不清楚她的来历,她有些担心。 至于担心什么,她也说不出个原因。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声音还有些熟悉:“二位客官,你们托我的事有眉目了。” “那位小男孩来了。” ——— 【作者有话说】:wb:桃初窈窈,欢迎来找我玩。 最近县里面要比赛,不一定更新,但一定会补。还欠一章。 红白囍(11) 小男孩…? 哦,许枝清想起来了,是那个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的小孩。 许枝清没有过多的在客栈停留,她简单收拾一番就离开了,主要是怕小男孩又再次不见踪影。 至于谢淮行,许枝清怕鬼再次上门,便让他回了宋府,照看仅有的几位宋家人。 客栈老板姓卢名扬,来自遂溪。通过卢扬,她总算知道了点小男孩的信息。 ——小男孩叫乐风,无爹无娘,孤身一人到长宁,关键是他是个心善的孩子。 在卢扬的口中,乐风会救助雨天被淋湿的猫狗,会帮街东的孩子捡掉落的纸鸢,陪年迈体弱的老人度过一天,不会白拿食物会帮人干活……乐风似乎成为了整条街一起养大的孩子。 可每当一户人家明确提出想将乐风收养为自己的孩子时,乐风会直接拒绝,消失在街东几日,久而久之,大伙也就不提收养一事,转而加倍对乐风好。 听完卢扬的话,许枝清自以为能够向这位善良的小可爱寻求点帮助。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街角处,离铺子稍远些的距离,站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依靠在碎石壁上,小口小口吃着手中的煎饼,低头看着开裂出几条细小的痕迹的地砖。 浅金的发丝在颠簸中晃动,像是小狗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乐风?” 似在发呆的孩子挑了挑眉,像是终于被转移走了注意力,他慢吞吞的回过头,寡淡的目光与许枝清相撞。 他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的,像是橱窗里展出的漂亮人偶,因为外表太过精致,所以竟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失真感,干净到仿若触碰就会破碎。 许枝清愣了愣,随即扬起一抹歉意的微笑,有些窘迫的开口:“…你是乐风吗?” “不是。” 乐风眸光闪过困惑,无辜得歪了歪头,“姐姐,你好像找错人了?” 许枝清:“……?”这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善良? 可爱? 统统没有。 许枝清的思绪在某一瞬间暂停了几秒,断了好半天才接上,半响才缓缓翕动唇瓣,而面前的乐风不知何时咬着煎饼离去了。 许枝清连他的背影也没见着。 回宋府的路上,她的脚步格外沉重。 她感觉之后很长时间是见不到乐风了。 第一日,没见着。 第二日,没见着。 第三日,没见着。 … 在第四日,雨下得比前一场还大,四溢的风吹乱她的发丝。 许枝清想:如果今天再见不着,那她也没办法了。 于是她沿着走过数次的鹅软石小路走到尽头,脚步一顿。和往日不同的是,她看到一个男孩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像是没人要的旧娃娃。 她想着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因为许枝清很突兀的撑着伞为乐风遮住了头顶的雨。 乐风敛了敛眼底的情绪,手掌向后撑着地面,起身。衣服沾上雨水湿答答的垂在腿边,他拧了一把,又无所谓的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泥土。 乐风歪了歪头,眼眸清澈又纯净,温吞的回答:“姐姐,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啊。” “你是谁?” 许枝清漂亮的眼睛在雨雾中一闪一闪的,睫毛像小蝴蝶一样扑腾,迟疑回答: “我是来看梨花的?” 乐风一呻,看许枝清的眼神里觉得荒唐。 知春里的东南西北,只有街东的梨花树没有开花。早些年还是有的,不过后来因为梨花花瓣老是飘落到食物里,梨花就不再开了。 乐风打了个哈欠,那样子神似一只困倦的小猫,让人心里痒痒的,只见他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什么梨花。” “这里只有我。” 二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许枝清将目光悄悄的落在了乐风身上,却发现男孩也正在盯着自己,她一怔,“那…你需要我帮忙吗?” “还下着雨,你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吧。”许枝清将手伸出油纸伞,接了一捧手的雨水。 雨从指缝里流出。 乐风盯着滴滴答答的雨滴,迟疑了会,但还是点点头。 他有些局促的挪了挪步子,试图和许枝清保持一一个速度,可惜个子太小,迈开的步子太大,本就白的肤色攀上红晕,像是人偶被打上了胭脂。 许枝清转头望过来,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乐风始料未及的僵住身形,不愿再走。 ——— 【作者有话说】: 1、乐风蛮特殊的,但他是男主。不和小孩谈恋爱!!!成小孩的原因在后面会讲。 2、人均白切黑。小可爱也是白切黑,他一直在逗清宝,清宝娃塑乐风,哦耶。 红白囍(12) “对不起…我不应该笑的。”说完,许枝清嘴角抽搐,仍在努力憋笑。 话音落下许久,乐风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没有说话,神色不明。 许枝清看不到他的表情,想起他的年岁,以为小孩又开始闹别扭。 她清咳两声,试图引起注意。 见乐风看了过来,那双泉水般清澈又有些勾人意味的眼眸微微弯起,诚恳地将三根手指放在太阳穴边,向他保证:“我不会再笑你腿短了。” 似乎,更伤人了。 气得乐风直接跑了起来。 后头许枝清扑哧笑了出来,他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你不是说不会笑了吗?” “我……”许枝清解释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磕在了鹅软石路上,膝盖和手腕关节一阵剧痛。 “姐姐,需要我扶你吗?” 许枝清没理他,自己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许枝清微微瞪大了点眼睛,眉尖紧紧地蹙起,却显得没有任何攻击力,看的乐风舒展开笑,眉眼都难得弯一弯。 她能感觉到似乎是什么东西从后头推了自己一把,许枝清往后看看,又看向了前头的乐风。 乐风不说话,无辜的舔了下唇瓣。 谁知他眼眸闪了闪,瞳光沾了恶劣,复又开口:“姐姐,你刚刚怎么摔了?下雨天的鹅软石路很滑的,要看路哦。” 两句话,语调都不轻不重,许枝清却像是被扔进了湿冷的水池里,一时间怎么也透不过气来。不论他的笑意怎样柔和,藏在精致外皮下的尖锐都令人心惊。 许枝清阴下神色,后齿咬的死紧,不愿开口,但还是向前为乐风撑了伞。 期间,她有意无意的瞥着乐风。 走到半路时,许枝清脑海中闪过乐风似笑非笑的模样,迈开的步伐停顿了下,然后收了回来,将伞强硬递给了乐风:“宋府知道吗?就在前面,你先去吧。” 乐风:“……” 他没说话,只是点头,看着许枝清从伞内冲进雨幕里,直至消失。 乐风听话的一步步走到宋府,直到站在宋府牌匾门前才回过神,而后一阵无语。 他是有病吗? 为什么要听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说的话。 和乐风分开后,许枝清又去了趟害她摔跤的铺满鹅卵石的小道。 风吹着,似乎把那点痕迹也吹散了,她什么也没查出来。 她拢了拢被吹散的发梢,发现手上黏糊糊的,仔细一看是泥。 现在她的身上除了沾染了泥渍,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全然好了。许枝清扭动着手腕,已经不再因动而疼痛。 一想到大概率是因为乐风动了手脚,她才摔跤的,许枝清就止不住的头疼,特意挑了条远路绕。 路中经过了街东,在“西落”见到了个熟人。 杨姨弓着腰,缩在屋檐下,手颤颤巍巍的撑着把竹伞,叹着气。 许枝清怕又刺激到杨姨,迟迟不敢上前。原地踌躇许久,才拐回来,冲杨姨灿烂地笑着,试探道:“杨姨……你怎么在这?” 杨姨浑身一颤,抬起那双透不进一丝光亮的、浑浊的眸子望着许枝清,好半响,似才想起她这个人:“哦、哦……我是来给小小姐买梨花酥的,可惜下雨天没开店。” “哎呀,这不就巧了吗。我会做梨花酥,如果不介意,不如尝尝我的手艺。” “这、这不太行……” 许枝清打断了杨姨的话:“有什么不太行的!只不过是做个甜食。再说了,我和师兄在宋府住了那么久,就当是一点点小回报。” 她语气低落,眸子像被水洗过一般,眼尾带着一抹可怜兮兮的垂感。 这般无辜又怯生生的望着谁时,能让被盯着的人浑身酥麻,根本舍不得拒绝她说的话。 至少谢淮行是拒绝不了的,每次让他收拾烂摊子,许枝清都会这样盯着他,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杨姨,这也不行吗?”许枝清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眸光亮闪闪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姨接下来看向许枝清的神色放松不少,直到回到宋府,她还时不时说起宋常乐的事。 比如:后院里头新搭了个秋千、宋常乐最近又想吃梨花酥了…… 许枝清想着,她是不是把自己当离世的宋夫人了。 许枝清叹了口气,没再想下去,打开水龙头耐心地冲洗了一下盘子,准备做梨花酥。 她对于做甜食一类很有天赋,仿佛前世就会一样。这会儿在厨房里更是游刃有余,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许枝清准备食材格外认真,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也不知何时,厨房间进了人,而后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结实的双臂落在她的腰间,肌肤的热感隔着衣物传来。 “你把那个小男孩带回来了。”谢淮行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吐气,许枝清本能地耳红。 他身材高挑,力气大,许枝清没有办法挣脱,微微歪着头冲他盈盈娇笑,“嗯。师兄,你先放手,我要做梨花酥了。” “哦,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个了。” 许枝清:“宋常乐想吃。” 谢淮行:“……”他没说话。 许枝清想了想:“顺便给乐风送点去。” 谢淮行顿住,似乎是想到乐风是谁,不满道:“…我也想吃。” 说完,懒散的捋了一把掉落的、有些挡眼的长发,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来,神态慵懒又哀怨。 ——— 作者:打起来!打起来!(兴奋)(手舞足蹈) 红白囍(13) “你和小孩子们抢什么?” 许枝清说笑着用手戳了戳谢淮行的胸膛。 谢淮行顿时僵住,刚想解释,心里的那点逆反又战胜了理智,从后圈住许枝清,手指按在她手腕上,另一只手捺住了她紧握的关节,力度很轻,唇紧紧抿着。 “怎么了?”许枝清不解,她的师兄又开始发疯了? 不知是何缘故,明明握剑,谢淮行那双手却生得极为好看,指节瘦白,关节是淡粉色,修长的手指无论是弯折还是笔直都很骨感精致。 此时,这双手却开始缓慢下滑。 谢淮行撩开了衣带,手指探到花穴处,淫液流了他一手,他顺势将食指和中指插了进去。 指尖噗叽一下送了进去,指腹和娇嫩的内壁摩擦着,内衣也在上面,被挤压着磨进浅浅的沟壑里。 “师妹,怎么这么紧。”穴肉紧紧包裹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许枝清因为紧张不断的收缩穴肉,谢淮行下半身也硬了起来,撑起来一个小帐篷。 “师兄,白天……我们还在居灶君1。” 话罢,他果然也没停止动作。 “想吃。” 说完,将许枝清的碎发挽到耳后,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微红的耳垂。 想吃。 想吃什么?吃梨花酥还是……许枝清面红耳赤问道:“什么?”她己经尽力将声音放到最轻了,软软的声音卷着舌尖的热气呼到谢淮行的脖颈处,一阵酥麻。 “姐姐,你在做梨花酥吗。” 一道清冷又冰凉的少年音色从两人后方响起来,许枝清与谢淮行的身形齐齐一僵。许枝清一顿,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推开谢淮行,扭头对乐风点头。 谢淮行原本的笑脸攸的一垮,目光淡淡的瞥向许枝清,目光里包含了浓浓的“瞧你带来的死小孩,麻烦。” 乐风忽略掉谢淮行那冷飕飕的眼神,见到想要的了,步履不停,越过居灶君往里屋走。 乐风的离开,谢淮行的不满。 但许枝清谁都没管,只安心做着手里的梨花酥。中途抬头看了谢淮行一眼,他搬了个椅子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表情明显有些怔忪。 而后回过神,猝不及防咳嗽起来,耳朵到脖颈也烧起来,他低着脸不停咳嗷,狼狈得不行。 许枝清将梨花酥分成了四份装,由多到少。 第一层是最多的,是给宋常乐。 第二三层分别给乐风和宋楚泽,数量没第一层多,许枝清怕二人不喜甜食。 第四层是给郑管家和杨姨。 剩下没装的,则是谢淮行的。 许枝清不算平均,但端了水碗,自我感觉优秀,不觉笑了声。 挺轻,但还是被谢淮行的“千里耳”给听到了,“笑什么?” 许枝清故意没理他,“杨姨。”转而喊住了刚打完井水路过的杨姨,上前将水桶提走,放在一侧。 “…怎么了?” “杨姨能帮我把梨花酥分给大家吗?” “当然可以。” 杨姨走后,许枝清望着角落里的侧脸,没多久,便不偏不倚地对视上。 “过来。”许枝清刚走过去,被他一拉,又似曾相识的拽到了怀里。 手臂线条干净利落青筋明显隐隐凸起,懒懒散散搭在她的腰后。窗口透过的日光更是付得他皮肤冷白,侧脸映着光,轮廓清晰俊冷。 许枝清从琉璃盘里捏住一个外貌最好看的“梨花”递到谢淮行嘴边:“尝尝好吃吗?” 谢淮行咬了口,咀嚼几下,咽下,最后低头在许枝清的嘴角亲了口:“好吃。” 接下来的画面就成了,一个喂,一个亲。 等到杨姨将食盒端了回来,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和许枝清想的一样,宋常乐她只吃了一个,宋楚泽的空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 乐风那格装的梨花酥没了。 许枝清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合一拉,发现琉璃盘子也没了,里面甚至还放了块琉璃盘子的碎渣。 许枝清很难不想到,这臭小孩又在捣乱。 满地的琉璃碎片、梨花酥碎屑,花瓶里的水溅的到处都是。 许枝清找到他时,他还在角落睡觉。 此时在她面前矮了半截的少年懒懒的撩开眼皮,颈下的摇椅随着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而微微颤悠,他的神情全然没有该有害怕和惊讶。 甚至恰恰相反,他眼里的恶劣根本不加以掩饰。 乐风歪了歪头,狡黠如狐的眼眸微微垂着,遮住了神情中的戏谑: “姐姐,你怎么来了。” ——— 1居灶君:古时富裕家庭的厨房。 红白囍(14) 2h h p. c om “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我做的梨花酥。”许枝清在地上左看右看,满意道:“嗯,没有浪费呢。” 乐风原本的笑脸攸的一垮,总感觉许枝清的话语调奇怪,但怪在哪儿他又说不出。 他低头思考了会,再抬头时,嘴角一撇:“姐姐,梨花酥很好吃。” 许枝清点头:“哦,那我再去给你做?” 她试图用真诚打败坏小孩。 坏小孩沉默,而后回答:“现在…还不想吃。” 许枝清立马接道:“那我晚上给你做。” “……”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2bx x. co m 许枝清迅速的回答反而让乐风再次沉默。 乐风一直缄默着,屋内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乐风。” 许枝清喊了他一声。 “嗯?”猝然被喊,乐风一挑眉梢。 他冷白的肌肤在灯下像是要发光一般,眼尾带着天然的微翘,像一只高傲的白猫,若是不开口时,确实有让人注视到失神的资本。 “小孩子就应该要多说说话。” 她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摸他头,瞥到乐风一副“你想干什么”的烦躁表情,手一缩,又伸了回来。 乐风唇边的笑意僵住,嘴唇动了一下,最后才吐出几个字:“我不想说。” 而且你说的话,一般人还真接不上。这句话,乐风想了想,还是没说。 “好吧,小孩子也可以不多说话的吧。嗯,应该是…”许枝清小声的自言自语,时不时赞同的点头。 许枝清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一会很清晰,一会又低了下去,很小,可乐风听得很认真。 反应过来后,无疑不是震惊。 许枝清完全不知道乐风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眉头紧缩,突然别扭起来的模样,挑眉道:“那我问你,你回答。行吗,乐风?” 乐风轻撩眼皮看去,发现她的瞳仁显然亮了几分,水雾朦朦,像一片枫红的琥珀。 等乐风回过神,他已经答应了。 啊,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他在内心呐喊。 乐风抿了抿唇,收回目光,“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的东西,在我这不一定能问出来。” 许枝清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瞧:“你有见过宋夫人吗?” “宋夫人……”他将这三个字反复揣摩,似乎是想到什么了,很没礼貌的脱口而出:“言藏月?” 许枝清意料之中的挑了下眉:“见过?” “见过啊。”乐风漫不经心的顺着头发,“去年春,我来这里散步,碰巧遇到几个孩童的纸鸢挂树上了,我帮他们拿下来了。姐姐,我是不是很乖。” 早就知道乐风性子的许枝清都懒得理他,散步?乖巧?什么瞎话,她通通不信,但她懒得去管。 只要没有影响到普通人,乐风爱咋样就咋样。 “嗯嗯,然后呢。”语气不咸不淡,带着点敷衍。 乐风听了一噎,心梗,冷笑着。 许枝清感觉到乐风肺部起伏,明显是有些不舒服,瞥了他一眼,“怎么了,不舒服?” 乐风摇了摇头。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个就好笑,乐风还以为言藏月常年足不出户,是因身子不好,会如同枯败颓烂的海棠花,以破碎的形态展现在他面前。 可言藏月连纤弱都没有,一侧的头发被随意撩到了耳后,眉眼温和而大大方方,上挑的眼尾不失攻击性,加之生生得妖艳动人的眼眸,整个人都显得带着些傲意。 一席白衣,手背在后,站在梨树下,目光灼灼,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剑直走天涯。 或许她应作为修士,而不应该困在四四方方的屋内,守着这片小小的天地。 全然无需别的言语,只那一眼就够了。 许枝清突然想起了书上的字迹,游记上的字迹清秀,是言藏月的,医书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是宋陵游的。 他们的关系无论多久,许枝清还是感到奇怪,明明爱她,但未成昏礼①突然将她带回府,明明爱她,却从不带她出门参加宴会,甚至是皇宴。 这样的爱,真是奇怪。 乐风没有说的是,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平淡的人,平静的如同无风无波的湖面。 当时他趴在墙头上遇到了那位传闻中的言藏月,她对每天莫名其妙爬墙的小孩没有生气发怒,而是说了什么,可是隔得太远,乐风他什么也没听到。 直到乐风拿回纸鸢,跳下墙头,才想明白那句话。 是“小心”。 听完一段故事,只有惋惜,无止境的。 离开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觉得她很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许枝清若有所思般沉默了。 乐风是个游子,说不定真的在哪个地方见过?谁也说不准。 这个问题在第二日有了答案。 ——— ①昏礼:古时婚礼的名称。 红白囍(15) 皇宫贵族用晏宴迎圣地,而平民百姓则会用游行来贺新年。 而今年的游行,提前了半月有余。 河面上红灯闪烁,张灯结彩,路过的人熙熙攘攘、三五成群,小孩嬉闹的声音时隐时现。 比白日里头的人还要多,很是热闹。 许枝清望着远处,那头人群攒动,游行队伍似乎要开始了。 “不冷吗?”耳边响起询问声,语气恹恹的。 已过寒冬腊月,风不再刺骨,许枝清自觉自己穿得没有很单薄,没必要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朝他看去,却是没什么表情。 许枝清不语。 见此,谢淮行皱眉,冷峻的面庞直对着她,二话不说把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她系上。 许枝清低眸看他一双白皙的手灵巧的为她系上结,心尖微动,叹气道:“师兄,我不冷啊。” 但没把披风脱下。 许枝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年相处下来,硬生生把谢淮行从初见那副顽劣模样变成了操心着操心那的娘。 哦对,她都不记得爹娘长什么样子,那多一个男妈妈应该也没什么吧。 “师兄,要不是接了任务,我都想在这玩下去了。” 说完,她便跑向街边的小摊贩,东看看西看看,而那大多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 许枝清笑的肆意,眉眼都跟着上扬,似乎很是欢喜。 她在笑。 她很喜欢小孩子的东西。 思及此,谢淮行嘴角微微弯起。 猝然被人喊了一声,回神,一道身影扑进自己怀中。 许枝清拿了个白面狐狸面凑到谢淮行面前,比了比,还想给他带上。 谢淮行捏紧手指,红着耳朵对上她隐含兴味的眼睛,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很闹,声音有些哑:“师妹,这个很适合你。” 言下之意,还是你自己带着吧。 许枝清放下举起的手,笑了,“好吧。” 在给自己带上面具之前,许枝清扫了眼他的侧脸,嘴唇毫无弧度,像雕塑似的。 余光打量过去,他神情淡淡的,与平常毫无分别,可她总感觉她这位师兄心情不太好。 倏尔,她才想起来,其实一开始,谢淮行是不愿来的。 而乐风那家伙现在还“可怜兮兮“被丢在客栈中。 又是寻常的一天,许枝清出了门,没想到撞到了宋楚泽。 啊,那就不是寻常的一天了。 宋楚泽穿着一身淡蓝,腰间挂着枚羊脂玉佩,即便颜色单一,没有多余的点缀,但配上那张精致清冷的脸,承得更加天仙。 晨曦天边泛着熹微的鱼肚白色,将他清冷的脸也映照的柔和不少。 许枝清瞥见宋楚泽微皱眉头,只看了两秒就飞快地移开了视线,生怕宋楚泽伙伸手扣她的眼珠。 正打算静悄悄的溜走,身旁高她整整一个头的男人伸手拽住了她的衣领,猝不及防被带的向后仰。 许枝清:…… 啊这,不是吧。惹他了?难道是梨花酥太难吃了,不至于吧。 许枝清一脑门大写加粗的问号。 她小心翼翼的站稳,把控转过身的力道,嘻嘻一笑。 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笑得勉强,宋楚泽顿了顿,将许枝清扶起,说道: “游行今晚开始,许小姐要去吗?” 许枝清紧抿着唇,手指扣在一起,定了定神,缓缓开口:“嗯。我会考虑一下的。” 总觉得有诈。 她紧紧的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他的神情,可惜毫无破绽着。 直到许枝清走后,宋楚泽在原地顿了顿,才重新活动起手腕。掌心似乎还残留着许枝清的余温,带着一阵甜腻的味道。 这一幕,许枝清走得急,没见着。 也就是为什么许枝清会拉着谢淮行参加夜晚的游行。 夜晚人多,能够悄悄的跟着宋楚泽。 只不过,没想到人太多,反而把人跟丢了。 ——— 看似拿下,实则没有。 看似甜甜蜜蜜,实则……鬼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 宋府一月游结束后,谢师兄就要开刀了。 红白囍(16) 夜幕之下,繁星点缀,天际宛如被泼了墨,云色如黛涌,宁静又充满生机的春日,带来了热闹。 一想到把人跟丢了许枝清就难受,难受的想吃点什么东西。 最近街东研究出了新吃食,内里形状似圆,口感酸甜,外层包裹着一层糖浆。 许枝清给它取了个名,糖葫芦。 可惜,谢淮行老妈子属性大爆发,觉得外头的东西不能多吃,她到现在也没尝过第二口。 越靠近游行队伍出发地时,人越来越多,伴随着大鼓声响起,人群一动,人浪将二人分开。 这时,许枝清已经看不见谢淮行的身影了。 借此机会,许枝清决定偷偷溜出去,吃两口糖葫芦。 “啊——!!” 思绪进行到一半时被突如其来的环抱猛然截断,拐角突然出现的黑影迅速将许枝清整个人带进黑暗,几个快动作搅动一阵风,掺杂着她身上梨花香与一股侵略性十足的气息。 因大幅度动作而紊乱的呼吸正不安的释出,许枝清防备心很强,试图利用巧劲从对方怀里斡旋出来,结果一番折腾后发现这人根本就是用两条手臂牢牢把她锁在自己的包围圈。 她刚想催动符咒绕上对方的手臂,试图拧断他的胳膊,兀的想起自己身在凡间游行会上,对方也没对她做什么。 随后,她干脆不做徒劳的功夫,满脸煞气的仰头,却猝不及防的撞见了一副令人哑火的脸。 琼堆玉砌般的面容,雌雄莫辨,眉眼间带着股古典美,像泼了墨的山水画,黑白分明。 是个美人,还是个男美人。 许枝清一时看愣了,火气灭了大半,干巴巴开口: “你是谁?放开我。” 他的表情由冷面转为调笑,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轮廓。 “嗯……我是谁,不太方便说。”随后松开手,男人退后一步,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无辜的神情。 “我被人追了几条街,你能帮我吗?” 他语调又轻又慢,音色冷澈如同碎玉撞进瓷杯。 “我?”许枝清指了指自己,又摇头,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许枝清从对方的美色中逃离,警惕道:“你不告诉我你是谁,那你总得说你为什么被追吧。万一你是偷偷逃出来的怎么办,我救了你,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许枝清眯了眯眼,大有一副“你要是给不出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搞死你”的错觉。 “你想我怎么帮你?” 也就在这七个字音落地的同时,她张嘴欲要继续说话,却没来得及就被男人堵上了。 他的攻势里没有浅尝辄止四个字,强硬与缠绵,他按在许枝清瘦削蝴蝶骨上的手掌,那力度大到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这一刻的空气中疯狂滋生暧昧因子,肾上腺素飙升,多巴胺作祟,她晕开口红的唇周和湿漉漉的眼角。 身后一阵脚步声,小巷口来了一群身着百褶罗裙的姑娘,如云髻轻挽,珠翠环绕,尽显娇艳欲滴之美。 其中一人诧异道:“真是的……怎么能在外头……”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但其余的人都红了脸,逃似的离开小巷。 许枝清瞪圆了眼睛,满脸惊吓。见状,一把将男人推开。 男人道:“抱歉,就是这些姑娘们追了我几条街,我只好出此下策。” 许枝清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你这是耍无赖,流氓……” 他接的顺畅,毫不犹豫的答:“小姐要这么说,也确实。” “小姐需要我负责吗?” 回的斩钉截铁,回的没有一丝转圜余地。 他冰凉的手指点着许枝清的唇,说话间移到唇周替她蹭掉亲花的口脂,一点也不脸红。 许枝清脑子跟炸了似的,心说这人是不是疯了。 他看她,她便不看他,当他不存在一般。 男人见状,稍稍前倾,许枝清只感觉脸颊被捏了一下。 手指是凉的,尤其是指尖,在她柔软的脸蛋肉对比下像块冰似的,冰的她想杀人。 “很没礼貌唉。” 红白囍(17) 许枝清咬着糖葫芦,脸颊肉鼓起来,腮帮子都圆鼓鼓的。随后男人的脸浮现在脑海里,气得牙痒痒。 不过是被许枝清说了一嘴,那男人就走了,混入了兴奋热闹的人群中。 是的,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走了,如水滴混入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枝清今天状态极其不佳,在拐角处时,闷头撞进了谁的怀里,一霎她止不住小声惊呼,看清来人后又屏住了呼吸。 是宋楚泽。 他眉峰微立,在许枝清抱紧他的一瞬指骨也攥,月光下他身后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喉结的阴影狠狠地翻滚上下,蠕动至吐出一句: “怎么了?” 许枝清小声喃喃:“天呐,撞到谁不好,撞到宋楚泽了。”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埋在他的怀里,闷闷的。 宋楚泽不明所以,指尖在许枝清的脑后停留了半晌,竟轻轻拍了拍。 这是把她当宋常乐了吗!!! 一时间警铃大作,不知到底该不该起身。 紧接着,她靠在他胸膛,听见他胸腔共振的低音,恍若一道专门向她施下的咒语: “许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谢兄呢?” 宋楚泽的肩很宽,显得许枝清在他怀中越发瘦薄的一片,他的右手只在她脑袋后边拍了两下就收回手了。 宋楚泽感觉到许枝清环着他腰的手忽然开始颤抖。 紧接着那股力道越来越小,少女缓缓跟他拉开了一米距离,一股冷风钻进二人之间,而许枝清抬眼看宋楚泽的脸,在对上他冷漠的双眼时,扑面而来的一阵寒意。 许枝清牙齿打颤:“宋…怎么是你?” 在宋楚泽面不改色的气场之下,许枝清只好故作轻松地装起傻来,可她没料到,自己这一句话竟然让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变得越发刻薄,甚有一瞬蹙眉。 “许小姐以为我是谁?” 许枝清一句话都说不清,牛头不对马嘴道:“好巧。” 下意识的转身跑了。 身后的宋楚泽注视着她,月光打在他的侧脸,照映着高耸地一条侧颜线, 看不出他情绪,突然开口: “不巧,等你很久了。” 字字波澜不惊,吞吐清晰,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恰到好处。 许枝清这辈子没觉得自己会有跑得这么快的时候,她左拐右拐的,自觉跑得够远了,扶着墙停下喘息休息。 一道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喊住了她: “许枝清!” 这下是真的师兄了,经历了和陌生男人亲吻、和宋楚泽拥抱,再面对谢淮行,许枝清感动的快要流泪。 感动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谢淮行站在不远处皱眉,“糖葫芦?” “额、师兄,我好久没有吃糖葫芦了。” 她抿唇,故作委屈地低下了头。 谢淮行感觉自己彻底完了。 她长发在跑的过程散了下来,纯黑的直,垂在腰间,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但她说完那句话,又抬起了头,皙白的脸颊泛着微红微微鼓起,黑润的双眸紧紧注视着他,里面写满了难过。 完全击溃了他。 谢淮行咳嗽两声,走到许枝清面前,正了正神,视线飘向她的嘴唇,红通通的。低头看到她手上拿着串糖葫芦,不悦道:“嘴巴怎么这么红,擦擦嘴巴。” 说完,绣着青竹的帕子递到了她的手边。 许枝清生怕谢淮行看出猫腻,接过帕子擦着嘴角,紧张兮兮道:“吃糖葫芦吃的呗。” 话音一落,她看见谢淮行眼里的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下巴上,紧接着他的手指收拢,顺势捏起。 他眉梢微挑,神色睥睨时漫不经心的凶意,可说话却又温柔。 “你解释什么?” 谢淮行拢住她的脸,拇指摩挲着擦着脸颊,“脸这么冰,是冷还是心虚的?嗯?你干什么坏事了?” 许枝清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胸膛乱撞,紧张的话逸到了喉咙口。 “不逗你了,吃你的糖葫芦吧。”谢淮行唇角揽起弧度,松开手。 夜晚的风很大,刚要出声却被他打断。她恍惚,竟真的沉思了一会,她要是真说自己干了什么事,谢淮行会怎么做。 他肯定会很生气,然后把这个人揪出来,打一顿,甚至有可能会打死人。 嗯,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情。 许枝清想了想,决定将神秘男人藏心里,绝不说出口。 ——— 陌生男人是纯属巧合,宋楚泽是故意跟着的,谢淮行是慢慢找到的。 这三个男人不一样。 还有一个乐风,被抛弃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