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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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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霜河: 分卷阅读22

    月满霜河 作者:箫楼

    分卷阅读22

    月满霜河 作者:箫楼

    分卷阅读22

    天下的天清阁前。

    望着眼前这存在了两百余年的名门高阁,谢朗油然而生一股敬意,正要整装踏入正门,忽听到空中传来数声鸣叫,心呼不妙:自己一直在石洞中,竟将大白给忘了。

    他忙抬头呼哨,白影急急扑下,激起一阵劲风后,落在谢朗肩头。

    空中又传来几声鸣叫,薛蘅抬头吹了声口哨,黑影闪过,小黑轻巧落于薛蘅肩头。

    谢朗面露尴尬,还未说话,小黑已发现了站在他肩头的大白。它全身羽毛瞬间张开,扑扇着双翅,发出示威似的尖叫,扑向大白。

    大白似是吓了一跳,避过小黑的第一轮扑击,也扑闪着翅膀高声鸣叫,叫声高亢入云,毫不示弱,两只大鸟便在空中斗成一团,山风刮过,黑白羽毛扬扬落地。

    十二、手足

    谢朗见大白渐占上风,心中得意,可瞥见薛蘅嘴角的冷笑,想起此行任务,怕得罪了这位脾气古怪的掌门师叔,忙出声喝止。

    大白似是万分不甘地叫了声,避开小黑,飞回谢朗肩头。

    小黑再扑了过来,大白本欲再度应战,谢朗猛喝一声,大白无奈,躲到谢朗身后。小黑也不敢越过谢朗来追击,便昂头叫了几声,又在空中得意洋洋地盘旋了几圈,才飞回薛蘅肩头。

    薛蘅冷冷地盯着谢朗看了一眼,径直走入大门,众人只得硬着头皮跟上。一路走来,见天清阁处处透着书香雅气,粗俗如风桑,都不自禁地将脚步放得很轻,咳嗽也不敢大声。

    到了正堂,薛蘅望向谢朗,“你随我来。”说着不看吕青等人,消失在屏风后。

    风桑嘀咕了声,“这个婆娘,这么古怪!难怪只能当阁主,活该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谢朗笑了笑,向吕青道:“吕大哥请在此稍候。”

    “公子请便。”吕青微笑道。

    谢朗向肩上的大白打出手势,命它飞去。可大白不知是不是先前被他严厉的喝止声吓怕了,一副蔫了的模样,怎么都不肯飞开。

    谢朗无奈,听到薛蘅越走越远,只得提步追了上去。

    他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迈入内堂,便将怀中用油布包着的密旨取了出来,面色严肃,“圣旨到,天清阁阁主薛蘅听旨!”

    薛蘅却不慌不忙地在正位坐下,檀木长桌上燃着几支香,香气缭绕,将她蓝色的身影笼在其中,迷蒙缥缈。

    谢朗正要再度宣其听旨,黑影掠过屋内,小黑轻巧地落在薛蘅的椅背上。它微昂着头,颇有几分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气势,不时抖一下羽毛,黑豆子般的眼睛却始终盯着谢朗肩头上的大白。

    大白一下子来了精神似的,头上的白羽也轻轻张开,侧着脑袋,咕噜噜转动着眼睛,饶有兴趣地与它对望。

    谢朗看向小黑,这才发现这内堂正墙上挂着一位文士的画像。文士四十上下,儒雅清隽,画像上方书着“帝师”二字,正是天清阁首任阁主青云先生。

    谢朗知这画像是太祖亲绘,纵是景安帝亲至,也得向这画像行礼。他只得收起圣旨,老老实实跪下向画像磕了三个响头。

    薛蘅看着谢朗磕完头站起来,眸色方缓和了些。她起身躬腰,接过谢朗手中圣旨,展开细看后,想了许久,方道:“你们从涑阳出发,走的哪条路?”

    “装成商旅,走的水路,到长歌渡之后走的澜州。我查探过,并无人跟踪。”谢朗顿了一下,又道:“师叔请放心,来的十余人都是高手。而且我带有令牌,万一风声泄露,沿途出现情况,可调用各州府的人马。”

    薛蘅再度沉默,手握密旨,在屋内慢慢地踱步。

    谢朗等了许久,见她还在沉思,正要说话,薛蘅忽然抬起头,喝道:“进来!”

    门外,一个人影慢慢的蹩了进来,身上衣衫湿透,正是先前那名少年。

    少年噘着嘴,慢慢移进来。薛蘅冷声道:“去,跪下!”

    少年似是极怕她,老老实实在画像前跪下。薛蘅拿起一根戒尺,用力拍了一下长案,“做错什么了?”

    少年低头道:“不该偷酒喝。”

    “还有呢?!”

    “没有用心值守。”

    “还有呢?!”薛蘅的声音十分严厉。

    少年眼中隐有泪水,抽噎道:“不该没有细问来历,擅自放陌生人上山,又挟隙报复,令客人落水。”

    薛蘅再提高了些声音,“还有什么?!”

    少年哭了出来,“不该逞一时威风,把船给弄破了。呜―――这是二哥设计了很久的,呜―――三姐不要打我―――”

    薛蘅拿起戒尺,用力打在少年背上。“啪”声劲响,少年嚎啕大哭。

    戒尺落得更响,少年也哭得更为大声,谢朗眼见薛蘅这般凶恶,又见那少年一味挨打,并不躲闪,怜惜之情大盛。他大步向前,探手扼住薛蘅手腕,怒道:“他再犯错,你做姐姐的,怎么舍得这么打他?!”

    薛蘅微愣,转而将戒尺一丢,一股大力推得谢朗连退数步。她面无表情地转回椅中坐下,也不看谢朗,仿佛室内并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少年跳了起来,满面责怪之色,指向谢朗骂道:“你个臭小子,管什么闲事!本来三姐打打我就好了,这几尺不挨,我又得去抄《大戒训》,你小子害苦我了!”

    谢朗“啊”了声,少年怒气冲冲地甩手出去,到了门口,回头恨恨道:“我说师侄,你以后少管闲事!”

    谢朗张口结舌,这才想起,按辈份,自己也得称这少年为一声“小师叔”。

    他正发愣,薛蘅带起一阵阴冷的风,从他面前走过,丢下一句话,“师侄,你且去前堂,给不给《寰宇志》,如何给,我晚上再给你一个答复。”

    她消失在回廊尽头,站在椅背上的小黑鸣叫一声,冲天而去。大白也大叫一声,急急跟上,一黑一白追逐而去,消失在天际。

    薛蘅一路盘算着,走进风庐。见二哥薛忱正在配药,忙过来帮他捣药。薛忱推动轮车,取了个砂煲过来,又看了看她的面色,微笑道:“阿定又闯祸了?”

    “是,他把朝廷的人弄到水里去了。”

    薛忱笑道:“阿定肯定是穿好了藤衣再去挨的戒尺。”

    薛蘅用力捣着药,又用手捻了捻,见差不多了,唇边才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有人多管闲事,尺子没挨够,他只得抄书去了。”

    薛忱哈哈大笑,摇头道:“活该!”笑罢,又道:“三妹,你对阿定,会不会太严厉了些?我总觉得他那个年纪,管得太严了,反而不好。”

    薛蘅出了会神,道:“二哥,我总记得娘去之前对我说的话。”

    薛忱面色一暗,薛季兰临终前的殷殷嘱咐浮现眼前,他叹了口气,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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