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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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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农女!: 唾沫星子

    奋起吧,农女! 作者:素熙珏

    唾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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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有了月事不调的毛病,黄氏恍然觉的疏忽了女儿,她一连生了两个孩子,婆婆年纪大不肯帮忙,妯娌除了嘴巴多没啥用,倒是嫡嫡亲闺女大事小事一把抓,累坏了身子。夜里躺着床上哭的稀里哗啦,把鼾声震天响的谢长生惊喜了,他心惊颤哄着黄氏,以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男人的想法很简单,有个儿子继承香火,生活有了指望,尤其是早年周氏病病歪歪在床榻,生了女儿就没消息了,村里人都背地叫绝户。后来讨了黄氏,身子丰腴,生养很好,在别人当爷爷的年纪终于当了爹,他恨不得把黄氏供起来。

    要说黄氏啊,除了嘴巴毒了点,心地却是不坏的,对月娥好声和气。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是个要嫁出去的女儿,嫁妆的都是先头娘预备好的,待月娥好点,也是希望谢长生对南风好些。这种想法其实是把月娥当了娇客,南风当了丫鬟,如今南风身子不好,难免会自责。她将今个南风因为劳过度的损了身子的事说与谢长生,把南风的好处数了一通,又道是自己该死,连女儿也招呼不好。

    都是吹枕头风有用,谢长生也被说动了几分,南风人低调,做事不含糊,大家都看在眼里,大宝也是她带大的,搂着黄氏低道以后让月娥帮帮忙。

    黄氏也不哭了,把泪糊在谢长生膛,媚眼如丝,对尚在犹豫不舍的谢长生嗔道都说生女儿是来讨债了,月娥在家是娇客,不能要她去做什么,但是也很多事需要懂,不然,即便亲家是姨妈家,都会指着鼻子骂,没教养。

    谢成生一听是这个理,糙的掌心磨着黄氏的小手,大嘴巴寻着黄氏的亲了上去,黄氏都是生养过的人,哪里不知道抵在腿缝间的硬挺是咋回事,因生孩子两人旷了一年之久,如今的黄氏脯水乱喷,软绵绵,他扯了裤子进去,大动起来。

    翌日,谢长生神清气爽的表示南风身子不好就歇着,以后让月娥跟着黄氏学管家。月娥面色雪白,在爹面前撒娇耍赖皆不管用,最后气哄哄的吼道爹是被狐狸迷了。

    彼时黄氏正从卧房出来,身子倦怠,陪着谢长生来了好几回,能不腿软么。谢长生本来有动摇的,这下清醒了,心道女儿果然是宠溺惯了,敢大清早的指着老子鼻子骂,心火一上,就要往月娥脸上招呼,幸好黄氏动作快,拖住当家的,好话说了一箩筐才消了气。自此父女俩心里有了道坎,谢长生越发觉得女儿没心没肺,骄纵过头,月娥想着爹爹是有了儿子就不管女儿了,行事嚣张,嘴里尖刻。

    谢长生被黄氏哄着大摇大摆去上工了,平日里南风的事都是月娥在接手了,她故意在灶房砸的嘭嘭响。大宝坐在南风膝上,咬着口中布老虎口水连连,时不时竖起小耳朵望向灶房的方向,大约想不通什么东西在响。

    南风咬掉线头,满意看着手中的衣衫,柳絮撒花打底,衣襟袖口绣满朵朵嫩黄的迎春花儿,蝴蝶翩翩而至,把衣衫放在身前,镜中的人显得更加娇美可人。

    “衣衣,姐姐。”大宝狗儿般的眼睛如是道。

    南风暗觉好笑,给他塞了一块红枣糕。

    小家伙已经有一岁半啦,和大人一道上桌吃饭,晚上加一道宵夜,零嘴果子少不得。南风时常着他鼓起的小肚子笑道:“大宝,你小肚肚这么大,怕是都装了糖人儿吧,什么时候生出来啊。”

    “糖人,我的。”大宝捂着肚子躲在角落,撅着两瓣嫩黄的屁股对人。

    月娥从灶房出来,脸上滴水成冰,冷生生道:“再照也是个鬼样子,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蛤蟆样。”

    随便你怎么说吧,南风就当是耳边风过,布料是黄氏年前买的,说是给两人做衣衫,南风近来才有功夫拿针线。

    大宝牙牙学语:“蛤蟆样。”拍着小肚子作怪。

    “刷。”蓝布帘子在空中打着转儿,南风瞅见那翩飞的裙角被门口突出的钉子挂了一道口子。

    可惜啊,她摇摇头。

    这两天黄氏忙的很,她一边亲自煎药监督南风喝了,一边抱着小宝出去串门子,逢人就道:“看我们家小宝,长的壮实吧。”村里的晒谷场是说闲嘴聊天的最好去处,黄氏安胎不不方便,有了儿子还不显摆。

    三姑六婆聚在一起最热的莫过于婆媳大战和儿女成亲,黄氏听了会儿,拉着平时相熟的问起治月事不调的土方子,听话听音,被问的人就知道了南风这姑娘有些说不出的毛病。一传十,十传百,不消两天三家村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院子里南风和和桃妹说话,一个冬天过去,桃妹脸上存了,也白净了些,有了几分姑娘的样子,如果她不开口的说话。南风把腌制皮蛋的粉配好,桃妹拿去做出了不少皮蛋,因清水楼的皮蛋打来了名声,桃妹的皮蛋卖的忒好,十文一个都有人抢着要。她按着南风的说法,不肯卖方子,也不肯降价,赚来的银子两人四六分成。有了银子,便能给治病拿药,也能过个好年,桃妹对南风很是感激。

    她今日也是听了些闲话,急巴巴道:“南风,我都听说了,你生不了孩子,怎么回事,究竟得了什么病,这般厉害。”

    南风愣了,不可置信望着桃妹。

    桃妹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结结巴巴安慰道:“南风,没事的,生病吃药就好了。”

    “没有,”她脸上涨的通红,吼道:“没有的事,我没病,没有生不出孩子,你从哪里听来的,是谁在乱说,我只是月事不调,吃两剂药就好了。”

    桃妹高兴坏了,拉着南风在院子里转圈儿,转而又骂道:“这些人都是吃饱了饭没事干,你没事就好,南风,我帮你去骂他们。”

    南风想了想,把桃妹按在椅子上,问道:“你知道是谁传的吗?”

    “啊,很多人啊,三婶,柳大妈,葛七妹子”她掰着指头数到。

    老少都有,这事真的传大了,传坏话的,肯定和她有仇,然后又知道这件事,柳青没有这个机会,如果是月娥呢,一家人的事瞒不过去。

    “有人在吗,我是三婶子,有人在吗。”院子篱笆外传来一道阳怪气的叫喊。

    不正是三婶唐氏,抓了把葵瓜子,瓜子皮故意吐在篱笆边的蔷薇花上,身后的云秀跟着有样学样。

    南风打定主意不理,明明院子里两个大活人在偏问有人在么,这不是睁眼瞎是什么。

    唐氏咯咯笑道:“哎呦,南风妹子你在啊,怎不请三婶进屋坐坐,你娘的规矩倒是教的好。”

    “我娘的规矩不劳三婶来教,”南风站起来,在蔷薇花前转了转,居然还沾了口恶心的浓痰,转身对桃妹道:“睁眼瞎我们倒是看到两个,往别人家门口吐口水,这教养顶顶好了。”

    桃妹不负责任哈哈大笑,云秀脸皮薄,转身恨恨跺了两脚,喷口水道:“野种就是野种,骂人最会拿手了,尊重长辈也不懂,我看是没人要了。”

    唐氏故意翻个白眼,拍了拍衣角沾到的瓜子壳,仿佛那是南风罢,怪笑道:“你吃萝卜淡心,母**不会下蛋还有什么用,不过在家等死。南风啊,三婶真是可怜你,这不一听消息就赶过来安慰你了。其实生不出孩子也没什么,前头柳二姑子嫁了生不出,还不是被夫家休回来,最后真做了姑子,现在还是普济庙的主持呢,可谓是苦尽甘来,三婶平日和她有几分交情,要不帮你去定个位子,也算是有个去处。”

    唐氏这人真真是落井下石最厉害,南风想着可从未得罪她,自己遭了罪,月娥第一个下手,唐氏专门跑来笑人,这都是什么鬼亲戚。无亲无故的桃妹都会来安慰自己。南风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凉,眼眶红红一片,她拼命的忍着,不要在小人面前哭,只会让他们更高兴罢了。

    “如果好去处,三婶还是留给云秀妹妹罢,我瞧着普济庙的尼姑都是长的顶顶好看的,云秀妹妹最合适不过了。”她捡起地上的扫把挥舞道。

    扫**舍的扫把上**粪乱抖,星星点点往篱笆外两人身上洒去。

    “夭寿哦!”唐氏退的再快,衣上还是加了色彩,她把女儿拽在身后,咬牙切齿道:“死不要脸的,我们家云秀可,没有你有个好娘,这些话都是娘到处对人说的。”说完一溜烟跑了。

    南风半个身子隐在树影下,刺骨的冰冷四面八方将她包围,浑身上下长满了倒刺,不见血,钻心的疼,她慢慢走着,直直走着,狠狠撞到了土墙,一鼻子灰,一鼻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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