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不许你这样看着我
    纵然李九真毁掉了萧不韦的身份证银行卡这些东西，还把他尸体的容给毁了。
    但杨胜楠这些警察连续几十个钟头的调查，终究是确认了尸体的名字。
    萧不韦，职业是一名乡村赤脚医生。
    没有从医资格证，却不代表医术不高明。
    很多东西暂时还查不到，但有一点很容易——
    那就是他认识李九真，且根据推断，这次他到江北来，极有可能就是冲李九真来的。
    这让杨胜楠和她一干同事都有些头痛起来。
    她的同事们，都知道李九真有葛春秋罩着，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基本不可能去抓李九真回来审问。
    李九真在吴东那边经历的事情，风声也已传回到了江北。
    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连京城叶家的线都搭上了。
    迫使吴东当地最顶级的几大家族低头道歉，然后又被一个叫梁胜的炸死一大片。
    李九真活蹦乱跳回了江北，轻飘飘地置身到了事外。
    这样的人，岂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
    “这人……一定就是李九真杀的。”出于对李九真的了解，杨胜楠内心这样确认。
    她神色又一次变得颇为复杂，复杂的原因，大概在于自己昨晚上正查着有关李九真的杀人案，结果却因为另一件事，跟李九真打了一通电话。
    这还真是颇具一抹讽刺意味呢。
    在确认李九真和萧不韦在吴东有过一场过节后，局里上下召开了一场会议，杨胜楠已经是局里的精英级别，当然也有参加。
    最后，会议的结果自然是，案子还得继续查！
    李九真这边，也得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去审讯一下，比如问一下昨晚某个时间段他人在哪儿，有没有人证……这流程是要过一趟的。
    就好像昨晚李清歌打了人，就必须去派出所做一个笔录一样。
    那么，派谁去接触李九真呢？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盯向杨胜楠。
    无疑，在他们心里，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杨胜楠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呢？
    为了避免“刺激”李九真，杨胜楠都没有开警车过去，而是在两个同样是女性的警察陪同下，穿着便衣，坐出租车去李九真家里。
    时间，是下午两三点钟，温暖的阳光，驱赶冬日的寒霜，李九真家小区后面，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风景区，植被、湖泊、凉亭、桥梁，交织在一起，结伴散步什么的，是最合适不过了。
    他们中午吃饭，其实就是在这外面，搞的露天烧烤。
    按理说这地方是不允许这样的，但也没人敢管李九真，负责这个小区的管理机构，完全是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曾经林岫一度迷茫，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道路该怎么走。
    现在倒似已然想通，准备做好李九真的“管家”。
    嗯，管家这个称呼，比丫鬟貌似好高级多了。
    她曾经作为杀手时的锋芒，也都被收敛回去，整个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和和气气，很好说话的样子。
    这时，前面那条公路上，她就在指导小雅学车。
    李九真的车虽然很贵，拿来新手倒腾，感觉很浪费。
    不过李九真无所谓这个，小雅看似随口地说声想摸摸方向盘，李九真就爽快的同意了。
    宁子墨和李清歌也坐在车上，在小雅如蜗牛一般的车速下兜风。
    李九真则找到了一个蚂蚁窝，正蹲在那里，放出化尸虫，钻进去捣乱。
    他身后，乌谷娜面无表情，嘴角却在不断的抽搐。
    这混蛋，居然将巫族神圣至宝化尸虫当玩具一样去逗蚂蚁玩儿。
    这不是拿高射炮打蚊子吗？
    要是化尸虫有如人一般的智慧，大概也会郁闷得吐血吧！
    李九真不用回头，就已然觉察到了乌谷娜的鄙夷，于是说道：“所以说你的蛊术无法真正的登堂入室，就是因为你的想法，还停留在肤浅的地步。”
    “什么？这菜鸟，居然在蛊术方面来指点我？”乌谷娜眼睛一瞪，上前说道：“你不觉得你并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句话吗？”
    “为什么没资格？我说的很有道理好不好！”李九真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能控制这些蚂蚁听你的号令吗？”
    “当然不能。”乌谷娜摇头。
    普通的蚂蚁，又不是蛊，根本无法用蛊术沟通。
    蚂蚁和蛊虫的生命层次，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
    “那不就是了。”李九真故作高深地说道，“其实你可以认真想一想，假如你哪一天能随意控制蚂蚁、蜘蛛，随便什么虫子，那你的蛊术，不肯定能有所提高吗？就好像我一开始练的是铁剑，后来慢慢就练起了木剑。而现在，我的级别已经达到了无剑胜有剑，草木竹石就能杀人于无形的地步。”
    “你不吹会死啊！”乌谷娜真的很想喷他一脸口水，知道这家伙又在瞎扯淡。
    他要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早就把文龙打成猪头了。
    不过仔细想想，李九真的说法，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乌谷娜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试图控制蛊虫以外的虫子，甚至他们巫族里面，都几乎没人提及过。
    “如果我真的可以控制普通的虫子，对控蛊兴许真有很大帮助也说不定！”
    乌谷娜这样想，然后也变得跃跃欲试。
    不过她才不会当着李九真的面这么做，不然岂不承认自己认可了他的胡诌？
    嗯，回头躲起来，一个人再琢磨琢磨，试试看有没有什么效果。
    她虽然没说，但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是落在李九真眼里。
    对此，李九真暗暗一笑。
    “这傻妞，我不过随口忽悠，她就真信了……”
    看着她小脸微凝的样子，李九真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如果不是那么心狠手辣残害无辜，单从模样看，确实很可爱。
    “你看我做什么？不许你这样看着我！”乌谷娜回过神，见李九真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那种眼神，竟让自己有种怕怕的感觉，立刻露出了色厉内荏的神色。
    面对小雅那种普通人，李九真也会如寻常人一样，有着小小的心虚。
    不过面对乌谷娜，李九真当然就不会了。
    他瞥了一眼林岫等人方向，见她们离这边很远，然后就大步走到乌谷娜面前，俯首间，鼻子差点碰到了她的鼻子。
    乌谷娜想退，却被李九真攀住了肩膀，根本无法后退。
    在她神色闪过一抹慌乱间，李九真戏谑一笑：“我就这样看你了，怎么了？”
    乌谷娜嘴唇紧抿，既紧张，又羞愤。
    李九真觉得有趣，正想要不要再做点什么戏弄她一番，手机铃声就这么突兀地响了起来。
    李九真后退间，选择了接听。
    杨胜楠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你在哪儿，有空谈谈好吗？”
    “谈谈？”李九真一脸意外。
    她要谈什么？难道……她想复合？
    第七百三十八章 我只是不想跟你吵
    李九真本想一个人回去见见杨胜楠，不过他那辆车却刚好开了回来。
    李九真定睛一看，开车的是宁子墨。
    看样子，她们是在轮番折磨这辆车啊！
    一听李九真要回去，宁子墨她们也都决定一起。
    人家主人都回家了，还这么继续折磨他的车，未免有些不合适了——
    哪怕人家并不介意，也要有自觉啊！
    一到家门口，宁子墨就笑眯眯地跳下车，将钥匙递给李九真，说道：“我以前连自行车都不敢学诶，总觉得好快好快，今天开你的车，居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怎么害怕这种快了。”
    以宁子墨的家庭条件，要想买车的话，几十万以内的普通汽车，她爸是完全负担得起的。
    不过她一直没去学，和小雅一样，纯新手来着。
    看着她略微兴奋的脸孔，李九真也开玩笑道：“大概是撞坏我的车也不心疼的缘故吧。”
    “哪有，我才没有这么想！”宁子墨展颜一笑。
    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和李九真之间的友情，以后怕是要真的变成另外一种性质，宁子墨心里其实怪怪的。
    所以今儿个她对李九真的态度倒是刻意保持着以往的亲近，特别是下午烧烤的时候，还亲自喂了东西给李九真吃。
    要是不知道他们关系的路人经过，大概都会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此时她说话的样子，落在不远处杨胜楠眼里，杨胜楠刚要迈步过去，都下意识脚步一顿。
    她心里当然会有些难受，同时也很奇怪——
    李九真和蒋歌颂一起去看演唱会，又在吴东朝夕相处好几天，已经是公开的情侣了。
    怎么和宁子墨的关系似乎也越来越亲密了呢？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一下那边。”李九真忽然用手指了指杨胜楠方向。
    正要去李九真家里的宁子墨一看，就也露出诧异之色。
    “杨胜楠？她来找李九真，难道是要……”